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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我看这小姑娘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不饿吗?”

宋潮青拿扇子的手一僵,耳后的热烧到脸上去了。

段月白拨开他欲盖弥彰的扇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把音调拉得很长:“难道宋家哥哥在想什么羞事吗?”

还不等宋潮青回答,红烛光映出来的洞房大门口鬼鬼祟祟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在幻境中骤然形成,只看得见背影。他穿着与明玉朗相似的婚服,人却比明玉朗更瘦些、矮些,他机警地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推开了门。

已经斑白的双鬓出卖了他的身份。

段月白和宋潮青不约而同地想起站在太阳底下明公的背影。

两人二话没说便跟了上去,拥有实体的二人顺利穿过幻境中紫雾幻化而成的花丛与假山,却在新房门口被拦了下来,那道贴着“喜”字的门,怎么推也推不开。

“被幻境之主下了结界。”段月白说道:“看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所有世间事,都得经过亲眼所见才能知晓。

汤冬菱尖锐的拒绝挣扎之声响彻整个庭院,前厅却因酒席热闹,无人听见。

宋潮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他冷声道:“明公声名在外,其实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下流货色,对儿媳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他还是人么!”

段月白也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杀进这个房间,立即手刃了明公那老贼,将他管不住的那玩意儿砍下来喂狗吃。

可他清楚,他们身处幻境之中,什么事都得听人家主人的,这房间外面有结界,他们进不去;就算能够进去,他们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悲惨事实。

这个“不着调”的幻境之主把大婚的过程做得那么走马观花,如今又把这个场面做得如此细致又漫长,细致到连女子最为细小的喘]息和哭泣都还原得如此生动,可见此人不仅变态,还格外心狠。

他们就这么被晾在门外整整一宿,听着汤冬菱撕心裂肺的哭声也听了一宿,亲眼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明玉朗被两个小厮架着来到新房门口,连门把手都没碰到,就睡死过去。

宋潮青焦心地把扇子阖上,紧紧捏在手里,扇骨都差点捏碎;而段月白一刻也消停不下来地在回廊里来回来去地踱步,院子里那些紫雾做成的花花草草可遭了殃,让他砍下去又长出来,砍下去又长出来,最后实在长累了,松散成一片稀糊糊的紫雾,混混沌沌地在空中弥漫。

约么幻境里的天快亮的时候,明公从房里出来了。他正了正发冠,面露轻蔑之色,用鞋底把大儿的脑袋踢到一旁,从他散落在地的喜服上踩了过去。

没过多久,师老太太从回廊一侧走来,手里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等她再出来,药碗空了。

段月白把手指捏得嘎巴直响:“你说她端进去的总不会是参汤吧。”

宋潮青面色凝重地盯着门口,道:“明公和师管事一前一后,前脚明公刚走,后脚师管事就端了避子汤来,可见两人狼狈为奸已久,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日晒三竿,明玉清和媳妇不知为何来到喜房,两人看了看坐在门口酣睡的明玉朗,又看了看彼此,脸色异常难看,没有进屋就走了。

从始至终,红彤彤的喜房人来人往,而明玉朗就这么睡在门口,没有一个人来在他身上加一床棉被,更没有人把他叫醒。

“我现在是应该可怜汤冬菱,还是应该可怜明老大?”段月白终于不再祸害院子里那些紫雾了,他改祸害宿醉的明玉朗了。

他把人家的脑袋打成雾,不让雾聚合在一起,再次幻化成“明玉朗的头”;又不让雾彻底散开,化为虚无,就这么恶心人一样地拢着。

紫雾终于烦了,“嗖”地从他手里钻出来,与万千的雾汇在一起,组成了下一个场景——

作者有话说:

最近我身边好多朋友都生病了,我爸今天早上做了抗原也两道杠了(我和父母不住在一起),然后这老头吧,有病了还倒不接电话了,今早把我气哭了。我妈把他隔离在一个卧室,把狗隔离在狗卧室,把自己隔离在我的卧室,三屋分居了他们。

希望我写的东西能给大家带来一点点乐趣,把无聊的隔离生活变得有聊一点儿。

天气变冷了,大家要记得做好防护,工作的时候能戴上口罩也都戴上,管它好看赖看的,保命要紧啊!

希望可以长——久地陪伴您,我的朋友们。

第16章 狼与狈

第三个场景是在黄昏,落日像是一块将要燃尽的红碳,把树林染得血红。此处荒草丛生,周围鸟儿四散,不停地扑打翅膀,枝头的乌鸦临走前只留下了几声不详的“哑”、“哑”声。

段月白摸了摸下巴,道:“感觉我好像来过这儿……”

“城郊的破庙。你六岁时为了淘一本什么剑谱,差点被人/贩/子拐了。段姨知道这事儿,要罚你抄一百遍《弟子规》,你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就藏到这儿了。”宋潮青一见这些没有章法的杂草就心烦,老想把它们都拾掇拾掇,他觉着自己一定是闲的。

“嗯?我竟然有过这么不理智的时候?”段月白死也不承认:“不是你梦里梦到的吧?”

宋潮青笑道:“不是你,那你把我当年给你送的两个烧饼和半只烤鸡吐出来吧。”

“哎呀,烦得慌,你怎么记性那么好,不会连我从小到大放过几个屁你都记得吧?”段月白烦躁地挥挥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喜上眉梢,扭过头来揶揄地看着宋潮青的侧脸:“诶——?”

宋潮青让他看得发毛,他向来记性很好,堪称过目不忘,心想:我不会又在无意之中透露了什么信息,让这鸟师弟认出来了吧。

结果下一句,段月白笑嘻嘻地问:“宋潮青,你不会喜欢我吧?”

宋潮青被他噎得心头一燥,差点咬到舌头,心道:“这还不如他把我认出来呢……”

“去去,在下没有那个癖好。”宋潮青用手把他的脸推到一旁,用扇子指指右侧一条林间小路:“好好看着吧!你看那是谁?”

段月白本就是一句玩笑之语,也没放在心上,往那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望去,斜阳余晖薄薄地洒在地上一层,树林都跟染了血似的。那人一手提着重物从远处走来,她脚步轻盈,脚踏枯枝干草,发出沙沙之音。

“师老太太?”段月白皱眉道:“幻境之主突然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来,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宋潮青不能回答他,但幻境可以。

师老太太走近之后,提着东西的手可能是觉得累了,换手来提,两人这才看见她手上提的什么——那是一只皮毛上沾着血的小猫!

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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