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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他,要死也死别处去。”
在段月白身后,又有一高一矮两道黑影“嗖”、“嗖”地跟上。三人动作倒挺整齐划一,队形还分外一致,脚下不积德地踩着人家的房顶,背影越来越小。
仔细观察,黑影中那个高的,动作总比另两人慢半拍,四肢明显的不协调,在人家的房顶上踩到一块空瓦,差点儿从房上摔下去,被那个矮的拉了一把才站稳,继续往前走。
这个笨的一看就是沈翳!他可真是修得一身好医道,除了诊脉啥也不会,浑身上下只有手指头好使!
段月白去驱邪祟,竟然能找这样的庸才当帮手,简直看得宋潮青一阵心惊肉跳。
宋潮青站在廊下,上一刻还在为保住了几个石榴而感到欣喜,下一刻就想提刀杀人,他三两下把衣衫穿好,还进房间拿了一把油纸伞,只用身法便飞身上檐,心里骂道:“宋潮青,你就是贱!”
作者有话说:
鸟:每日序临1/1成就达成√
第12章 “你把伞拿好”
段月白双耳微动,又在夹杂着土腥味的空气中嗅了嗅,终于确定了明公的位置,对两个同伴指指脚下,说:“就是这儿了。”
虽然雨水掩住了大多数凡尘之味,但段月白仍闻到了师老太太身上那股新鬼味儿。
苏巢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地搬起了一块瓦片,屋里橙黄色的烛光刹时间涌了出来,三人迅速蹲下,将脑袋凑在一起,仔细偷听明公说话。
这间屋子正是明家的正厅,烛火通明的,里头影影绰绰坐了三五个人。
段月白几人的偷听大洞开在侧边,只能看到明公端坐在主位,身后还背着那个青花瓷老鬼。
只听明公道:“今晚有雨,一定要把讲经师父们的房间安排妥当,不能凉了,也不能热了。天一晴便会有烈日暴晒,到时千万不能让做法事的师父受了暑气,凉茶和冰块也要准备。”
有一男子之音,沉稳有力,答道:“是,父亲。”
“诶,有没有觉着雨声好像大了些?”一个女子突然说道:“感觉屋里有风,是不是哪儿坏了?改明个天晴了,得好好查看查看。”
那男子又说:“行,是该修整一下了,不然入秋后满屋子灌风,可要冷死了。”
段月白一怔,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掌拍向苏巢的肩膀:“施避水诀啊!外头在下雨,你就这么把人家房顶揭开一块,还不施避水诀,擎等着屋顶漏雨让人家发现咱们啊!”
“那你不也才想起来吗……”苏巢小声顶撞了一句,还是低头默念了咒语,从指尖升起一层薄薄的水膜,正好覆盖在那片空瓦之上。
明家正厅终于不漏风了。
段月白让她顶得刚想发威,感觉到背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身形瞬间僵住。
“你们在干嘛?”
听了声音他才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刚刚憋在心里那团无名火成倍地增长,“噌”地就窜了出来:“宋潮青,你怎么又来了?你是闲事儿成的精吗?怎么哪儿有事儿哪儿到呢?”
宋潮青把伞撑到段月白头上,微微张着嘴,一脸难以相信的震惊,急忖道:“这不是刚才我骂他的话吗,怎么转眼就跑到他嘴里了?我骂他的时候让正主听见了?”
他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我……”
话一出口,段月白也觉得有些说重了。
宋潮青来了就任劳任怨地给他打伞,半句好处都没落着,反而让他给数落了一通,这表情看来是伤心了。
段月白有些后悔,但又碍于面子不愿意道歉,于是说道:“我倒也不是那意思……不是,你干嘛来了?”
“嘘!你俩能不能小点儿声!一会儿让明家人听见了!”苏巢白了他俩一眼,把这两个人的行为归为打情骂俏一类,在心中暗自诅咒两个不思修道只知情情爱爱的人一辈子也得不了道。
经久没说话的沈翳开口了:“说到此处我有一事不明……咱们为什么要趴墙角,不走正门拜访呢?”
段月白还没来得及回答,明家正厅就先乱了套,哄闹之声通过那巴掌大小的空瓦往外传——明公方才还跟人吩咐这吩咐那,转眼就晕了,躺在地上干喘气儿,且还是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一家子男男女女都围在明公身侧,更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哭了。
“这就是我暗中行事的原因。”段月白皱眉道:“我担心盯着明公的邪祟发觉我们,便不动手了,这回它先露出狐狸尾巴,我们便可以登门拜访了。”
沈翳和苏巢先下了房,段月白看了宋潮青一眼,看见宋潮青正把瓦片放回原处,又觉着他这样子傻得可怜,净做一些冒傻气的事情,于是便说:“你也真是的,还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也不怕掉下去摔死。大晚上的也不安全,你和我们一道去吧。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宋潮青心想:“不然我来干嘛?大半夜给老头修房顶吗?我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他眼睛一眯,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过来。”段月白招手道。
“什么?”宋潮青不明所以。
雨中伞下,两人几乎同时起身,站得过于近了,宋潮青有些慌。
他修为摆在这儿,在雨中能够轻松分辨段月白的呼吸声,明明迫切地想要忽略,却反而听得越来越真切。他一下想知道方才慌乱中穿的衣服是不是齐整,会不会又像那天早上一样无意中宽衣解了带也不自知。
段月白叹了口气,下一刻将他整个人横抱在怀里,偏过头说道:“你把伞拿好。”
话毕,他脚尖轻点了一下房檐,飞身而下,端的是衣袂翩翩。
宋潮青那一瞬连呼吸都滞住了,他被段月白翻飞的衣袖遮了眼,看到那白衣的料子里好似闪过了鲛人的鳞光。
随后二人落到了明家大门外,段月白将他稳稳放在地上,拂了拂袖道:“我是看你功夫不好才抱你下来,免得摔死。”
“谢,谢谢……”宋潮青一偏头,躲开了对方的目光,只觉心跳如雷,面红耳赤。
他有些赧然,于是又在心里开骂了:“小崽子,反了教了!动不动就……这要是姑娘还不得以身相许?”
想到“以身相许”,宋潮青连忙否了自己:“有病有病,我想这些做什么,说破天我也是他师兄,是长辈,他这么伺候我也是应该的!”
苏巢看着沈翳,毫不避嫌地朝段月白的方向白了一眼,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画了几个圈:“他俩一看就是脑子不好。”
“师妹。”沈翳摇头制止道。
“好啦,我不说啦。”苏巢乖乖去敲门,可没人开。
里面吵了半晌才有些静了,苏巢又用力敲了三下,一个小丫鬟将朱红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