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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序临吧?
又说到“受伤”,段月白会受什么伤?怎么受的伤?只要在紫霄派消消停停地呆着,宋潮青保证他能安全到阖眼升天……
这中间的其他事情还得日后慢慢盘问,威逼利诱糖衣炮弹,不怕段月白不松口。
“所以我欠娘亲一条命。”段月白继续说道:“她打我,我受着就是。”
原来在这十八年,段月白偷偷吃了那么多苦,听这意思,在一开始尝试催动灵力时,他定然遭受过当归的反噬。
会是怎样的反噬?
妖骨异动?还是重创灵台?
宋潮青仿佛能看到每次反噬之后,段月白惨白着脸,坐在小小窄窄的床榻上自我调息,无人可说,无人可体谅,无人可帮助……
唯有他自己。
十八年。
宋潮青自以为了解他,却才得知这很多真相。他总美名其曰对师弟“帮衬一二”,竟然连他有前世记忆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配做段月白的师兄。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宋潮青张了张嘴,说:“月白,其实我……”
“没事,没事,你不必可怜我,我害死一条人命,怎么还也不够的。而且我娘疼我得紧,那棒子看着凶猛,只是吓唬我的。”
段月白微微一笑,白日里段三娘追着他跑的场景好像又在脑海中浮现,事情一过,当时的担惊受怕全都没有了,反复玩味,只觉得有趣。
宋潮青刚刚想说什么?
他忙咬了咬舌尖,将“其实我是序临”这句平铺直叙的坦白吞了回去。
“真奇了,这屋里怎么又热了。”段月白砸了咂嘴,双指一并,一个清风诀便使了出来,与方才宋潮青自己偷偷使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道清风诀,是序临当年教给他的。
“好了,现下不热了,快睡吧。”段月白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地,慢慢合上了眼。
他一吐为快,宋潮青却彻底失眠了。
段月白拿宋潮青当朋友,却也不是什么都在意的朋友。他会帮助,会保护,可就是不会仔细听宋潮青说话。
他不在意宋潮青要说什么,所以也就不想问“其实我”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是序临呢?”宋潮青辗转反侧,暗暗问自己:“他还会这般不在乎吗?”
“如果我是序临呢?他方才是不是要掀起这道帐子了?”
答案如此显而易见,宋潮青抿着嘴唇,恨上了紫霄派上一任掌门序临,那是前世的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小宋: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恨!
第8章 私情
宋潮青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天边已经有点泛白了,他做了一个零碎的梦,梦到师父在讲堂讲经,他坐在师父身边侍奉笔墨,底下坐着师弟师妹,三个小娃娃抬头看他。
师父讲着讲着自己先困了,挥挥手打发宋潮青来讲。
宋潮青低头应允了,见师父呼噜声越打越大,他便阳奉阴违地从桌肚里摸出话本子,给三个奶娃娃讲起神仙精怪的故事。
正讲到热闹处,师父拍案而起,拿着三尺长的戒尺要打他的手板。
不知道为什么,宋潮青心里好像很想挨打似的,巴巴地贴上去,师父却躲了。他身形越变越大、越变越胖,像糖人似的变得黄灿灿,“啪”地一声破了。
然后宋潮青就醒了。
他头疼地捏着眉心,骂道:“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在梦里把师父当牛皮吹破了,真是离叛出师门不远了。”
低头看去,段月白还睡着。虽然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但他睡相很好,斯斯文文,闭着眼睛便掩盖住了眼里的凌厉与暴躁,将臭脾气全部藏进梦里。
宋潮青赤脚踩着段月白的床铺走到他面前,轻轻蹲下,先是用目光把他的轮廓描摹了一遍,又抬起了手,想要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整理一下。
“少爷!你听我说!那个……”元虎没敲门就进了屋,话说了一半,先呆住了。
在他的角度看过去,他家少爷正和段月白滚在一张床上,少爷的眼神活脱脱像被勾了魂一样!
坊间传闻,段月白是千年修炼的狐狸精,这才不分男女。这狐狸精白天就穿着女人的衣服勾|引男人,等到男人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便趁夜黑风高的晚上掏了那些蠢男人的心来吃!
眼前这一幕……他家少爷分明就是处在被狐狸精勾|引的阶段啊!
元虎心中思绪万千,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样把少爷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宋潮青急促地“嘘”了一下,对他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不要吵醒还睡着的段月白。
可惜事与愿违。
只听方才还睡得七荤八素的段月白突然打了个哈欠,醒了。
段少爷醒来,别的没看着,眼珠子顺着宋潮青中衣领子望了进去,长驱直入地一眼探到了头。
他瞬间从睡眼惺忪变成了大炸活毛,抽出脑袋下面的枕头摔向宋潮青的脸。枕头是夏天专用的竹子凉枕,“嘣”地一声砸了宋潮青的门面,“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在他脑门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粉色印痕。
可见竹子用料很足。
宋潮青挨打挨得不明所以,一时语塞,竟然忘了问为什么。
不过不必他问,段月白直接答了:“你穿件衣服吧!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从哪条烟柳巷子里学来的搔首弄姿之法!快滚快滚,别脏了我的眼睛!”
说着,他别过脸去,恨恨地盯着床脚红木的柱子,好像要分分钟练出“眼功”,顺便“以眼入道”,得道飞升。
宋潮青低头一看,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昨晚慌乱间穿的中衣带子没有系结实,方才一折腾,现下彻底开了,他一片白花花胸脯就这么裸露在外,锁骨上还有几道睡觉压出来的粉印子,着实是有辱斯文。
冤呐。
这可真是千古奇冤!
他真不是故意的!
宋潮青方才只是被打得有些哑口无言,现在这一幕,他反倒有口莫辩了,就算长了一百张嘴,每张嘴都会说话,段月白也懒得听他解释一句啊……
他咬紧牙根,上火地把中衣那两条带子系严实了,还没等说话,鼻子下面一阵温热。三两滴血从宋潮青的鼻腔里钻出来,“啪嗒啪嗒”地掉在段月白的地铺上,红得令人炫目。
“少,少爷!你没事儿吧!”元虎根本不能再袖手旁观,赶忙上前将用袖子堵住了宋潮青往外窜血的鼻孔,并向一旁的段月白投去怨毒的目光。
他一流鼻血,段月白先傻了眼,心里暗暗骂自己:“是不是有病!他肉体凡胎的,跟他较什么真儿呢!一个不留神就砸坏了,回头可怎么赔啊……”
段月白心中好容易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