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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跟着天线宝宝学习拍惊悚片。”
莫林羞愧地抬眼看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屏幕，暂停的画面里只有编剧的名字——西泽·默多克。
他看向西泽尔，西泽尔也看他，眼神平静，莫林嘴巴微张：“你是？”
西泽尔知道小鱼已经上钩了，他打住莫林的恭维，给他递过一本手稿：“看看。”
莫林缓慢地挪动屁股，使自己完全坐在沙发上。西泽尔给他看的是关于吸血鬼猎人的故事，源源不断的血猎们闯入吸血鬼城堡，又相继失踪，男主角作为血猎的后代，打算亲自去一趟城堡找寻真相……
一小时后，莫林翻完最后一页，合上手稿，闭目凝神。
西泽尔问他：“你想拍吗？”
莫林沉默半天，憋出一句话：“我想上厕所。”
西泽尔神情微妙，扬扬手让他去了。莫林走出两步，看着深长的走廊，回头向吸血鬼提出一个不情之请：“西泽尔，你能陪我去吗？”
此时此刻，莫林不得不向房里唯一的“半活物”寻求安全感，他紧张地小解完，走出厕所，对门口站着的英俊男人感激一笑。
男人亦对他笑，右手把剧本塞到他怀里：“如果你想拍，这个本就是你的了。”
莫林感动极了，眼眶含泪：“西泽老师，我该怎么答谢你。”
西泽尔闻言，笑了笑。
莫林见他笑，自己反倒笑不出，嘴角僵着不上不下的。
西泽尔给他打强心针：“不会吃了你。”他左手拿着一个透明血袋，拍在剧本上，不容拒绝地说，“每周给我提供200cc的血。”
他凝视莫林的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不要作假，我试得出。”
第03章 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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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门铃响了。
西泽尔从猫眼窥视半分钟，但来客手捧一束金灿的向日葵遮挡全脸，什么也看不见。
他拉开一道门缝，对方听见声音，立马步上一级台阶，喜悦地喊：“莫林！你的新房子好棒啊！”
西泽尔眉头紧锁，捂着一边耳朵说：“现在已经是中午。”
向日葵突然停摆，一张小麦色的脸庞从花束后面露出，语气不善道：“我找莫林，morning莫，森林的林，你是哪位？”
“谁是莫林？不认识。”西泽尔冷冰冰地关门。
门被彻底关上前，那位不速之客用手臂抵着门，坚持喊道：“莫林，你在家吗！”
楼梯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西泽尔回头一看，想起来这个胆小的人类叫莫林，他不悦地松开门把，放外面的莽夫进来。
莫林瞥见西泽尔的脸色，便放轻声音说：“阿飞，那是我的房东。”
他带郎飞到沙发坐下，向西泽尔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郎飞，也是我的搭档，今天我请他来是想讨论剧本的事情。”
郎飞抬起下巴觑西泽尔一眼，走到他所在的长沙发旁，正想坐下，座位上忽然多出两本书。西泽尔一指沙发脚周围的书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书太多了。”
郎飞扯嘴角，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他用余光打量这位陌生人，头发乌黑，五官深邃，刚才对视时，他发现对方的瞳孔似乎是墨绿色的。
他摸了摸下巴：“房东先生，你是混血儿吗？说起来，我也有多国血统呢，我曾祖父是纽约人，生下我爷爷，我奶奶有四分之一的爱尔兰血统。我妈妈则是我妈妈的母亲……也就是我外婆，在巴黎旅游时和一个法国人一夜情怀上的。”
莫林张大嘴：“阿飞，我从没听你讲过。”
“哦，做人低调一点比较好，混不混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郎飞摸摸后脑勺，笑了，“你想知道的话，我慢慢告诉你。”
莫林对郎飞的身世抱有极大兴趣，想进一步了解对方父母辈的事。西泽尔抬头看他：“不是要讨论剧本？”
“对了。”莫林让郎飞看西泽尔写的《消失的血猎》，郎飞只扫了一眼标题，便皱起眉头。
“吸血鬼？”
莫林底气不足地说：“是的。”
莫林和郎飞从大学开始做搭档多年，深知对方在选题方面的个人偏好。
郎飞热衷于拍东方的灵异鬼谈，极其抵触吸血鬼一类的西方恶灵。在他看来，吸血鬼的内核血腥且浅薄，杀人毫无动机，披着俊美外皮行凶作恶，就可以讨得少男少女欢心，再宏大的血族叙事，也没有《山村老尸》里一个小小女鬼的恨意扣人心弦。东方妖魔再往深挖，可以看见深重的情义爱恨，而吸血鬼——只不过是满屏乱喷的血与性！他要抵制这些华丽外表下的空洞叙事！
莫林见郎飞看着手稿，久久不吭声，他抠起手指头：“阿飞，我知道你不喜欢拍这个题材，但我现在没找到更好的剧本，而且……我很信任你，我想和你继续搭档。”
郎飞翻着页不说话。
莫林咬咬牙，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半晌，郎飞合上手稿，哑声说：“小莫，这剧本真吓人。”
莫林犹如找到千年一遇的知己，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面若冰霜的西泽尔，总算理解他们的工作室为什么会倒闭，他右手轻轻点着沙发，不耐道：“所以？”
郎飞没看他，只对莫林说：“演员不需要太多，我会试着找以前合作过的，但是小莫，这个剧本服道化很讲究，尤其是里面写的古堡……我们的预算根本不够。”
莫林状似无意地瞄西泽尔一眼，西泽尔换成三根手指点沙发，莫林顿觉天旋地转，他定了定心神，说：“我的房东说，他可以把房子借我们。”
郎飞狐疑地望向西泽尔，努努嘴道：“小莫，我们单独聊聊。”
西泽尔说：“有什么问题就在这谈。”
“房东先生，很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但是电影内容的敲定以及对房子的使用情况，我们导演组讨论后再和你细谈。”
莫林脸色难看地说：“阿飞，这个剧本是他写的。”
郎飞眼神一滞。
西泽尔淡声说：“我可以是这部电影的编剧、监制，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郎飞被莫林突如其来抱上的大腿吓得缓不过神，他左看看右看看，问西泽尔：“你的要求是？”
西泽尔比出三根手指，没看郎飞，直直地盯着莫林。
郎飞心想，三份工资？开什么玩笑，都做制片了。他又想，三倍分成？差这点钱吗？何况把这剧本交给他们两个落魄小导演，能不能回本还看天命。
他实在摸不着头脑，一个怪人的想法可能千奇百怪，一个有钱的怪人的想法……可能返璞归真？
于是他随口道：“包你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