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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没这么脆弱。”

沈明欢眨了眨眼:“朕像是会用社稷开玩笑的人吗?至于同情,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怀瑾,不要小看自己,放眼天下,谁有资格对你说同情?他们既没有你的心性,又没有你的才华,更比不上你坚定、勇敢、执着、冷静、理智、善良……”

他一个词一个词地往上添,且声音愈来愈真诚。南怀瑾脸色微红,甚至都开始怀疑沈明欢说的是不是自己。

沈明欢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就算你经历了一些很糟糕的事,可是怀瑾,要是往后有人敢对你说同情,你直接问他——你配吗?”

“如果你不好意思说,可以来找朕,朕替你骂他们。”沈明欢慢悠悠补充:“如果那时候朕还活着的话。”

“陛下!”

沈明欢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南怀瑾满怀感动断在了沈明欢的口无遮拦上,他有些无奈,却也不可否认心底轻松了许多。

从来没有人这样直白地夸过他。

——在为奴七年后,如此毫无保留地赞叹而非鄙夷。

南怀瑾差点就要迷醉其中,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不世出的圣人英才。

他笑着说:“陛下,我当右相,总不能让子正当左相吧?”

“为什么不能?”沈明欢反问。

“你又觉得朕是在同情你了?好吧,朕确实勉强有点资格对你说一句同情。”

沈明欢叹了口气,“但是子正过去也很不容易啊,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去。你要是感兴趣,自己去问子正。”

沈明欢坚定地说:“朕选你当右相,子正为左相,原因很简单——他不如你。”

倘若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能力都能以数值化的话,毫无疑问,除了沈明欢这个外来者,南怀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不过南怀瑾还没来得及为这话中的信任与认可产生情绪起伏,就听到沈明欢不解地问:“不过子正最近到哪去了?朕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南怀瑾:“……”

南怀瑾低下头。

沈明欢狐疑地看着他,语气威胁:“怀瑾,你最好不要瞒着朕。”

南怀瑾怂了,小声道:“他去缙国了。”

沈明欢:“???”

南怀瑾试图狡辩:“如今陛下统一的阻力只剩下缙国,缙燕联军听起来可怕,但其中可看做三股势力——缙、燕,还有以周和为首的投靠贵族的山匪,他们人数虽多,却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计谋得当,便能使他们内部分裂。”

南怀瑾努力把最后的话说完:“子正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沈明欢:“呵。”

第160章 送君扶摇上青云(28)

此时已经被缙国大将军奉为座上宾的谢知非打了两个喷嚏。

受乱世影响, 时人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士人翻云覆雨的本事,武将不论心里这么想, 起码表面上对文人还是很尊重的。

谁不想军队里有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军师呢?

将军连忙关切地问:“谢先生,你没事吧?”

谢知非摇了摇头,含笑道:“大抵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应该是南怀瑾没瞒住,还是被公子发现了。

哦对,现在该称陛下了,希望陛下不要太生气, 他的身子可气不得。

谢知非知道即使他不来,最后的胜利也必将属于他们, 可是那要太久了。

他问过何太医, 何太医虽没直说, 他也能看出来陛下的身体或许真的撑不了多久——他势必得在最短的时间内, 为陛下打下一片浩瀚疆土。

论民生, 他不如周衍;论吏治,他不如南怀瑾。可这件事只有他最适合, 谢知非谦虚地想,谁让他什么都会一点呢?

将军礼貌性地关心了一句, 之后就进入到了正题,“谢先生,漠城失守了。”

谢知非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 平静地问:“为何?”

“在下预测宇文军会从西北方向而来,错了吗?”

将军不由自主坐得乖巧了些,他嗫嚅道:“没有。”

“在下说漠城易守难攻,宇文山必定会阻断粮草运送路线,对城池采用围困战略, 错了吗?”

将军轻咳一声,脸色微红:“没有。”

谢知非轻笑,“那在下倒是奇怪了,在下请将军以逸待劳,于运粮军必经之路上埋伏,先歼其先锋部队,再顺势绕到后方,不仅漠城之危可解,还能逼得宇文大军将阵线退后……在下实在不知,漠城是如何失守的。”

将军多了几分急躁:“我也不知,负责埋伏的是那群山匪,都是废物,如此充足的准备,敌在明我在暗,竟然还能战败。先生,他们逃回来的人还好意思说是宇文军准备充分,非但不疲累,相反还严阵以待。”

谢知非沉吟片刻:“山匪当初能在缙国引起如此大动乱,必不是无能之人。如此一来,事情就很清楚了,将军,要么是山匪另有异心故而未曾尽力,要么是有人泄露军中部署,让宇文军早有防备。”

燕国大军如无根浮萍,被迫依靠缙国,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泄露军机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燕国。

将军若有所思。

谢知非低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山匪毕竟是匪,不守军纪,难以指挥,这次他们被俘者众,也许会引发骚乱,将军还要早做准备。”

比起燕国,他果然还是更讨厌周和。

将军神情严肃:“多谢先生指点。”

谢知非微笑。

背叛陛下的人怎么能全身而退?必定得付出代价才行。

*

“呵。”

沈明欢又是一声冷笑,“谢子正帮你勾搭敦王,你帮他偷跑去缙国,你们俩胆子都挺大啊,朕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南怀瑾老老实实地跪下,他不是很有底气地据理力争:“不是勾搭,也没有偷跑……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沈明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朕很生气,所以朕决定让你在这多住两天。”

南怀瑾觉得要罚人还会认认真真说理由的沈明欢怪可爱的,沈巍把他打得半死的时候都不会给原因。

他有些想笑,又不敢,于是只好低头勉强装出一幅知错的愧悔模样。

沈明欢拉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朕会让人把公务送来,你别以为能够偷懒。”

这算什么惩罚?南怀瑾哭笑不得,对着他的背影长揖行礼:“遵旨。”

大概是桌椅点心沈明欢都没让人撤走,分明还是那个牢房,南怀瑾如今再看已没了刚进来时的那份压抑。

他在椅子上坐下,还能依稀听到拐角后沈明欢交代小吏的声音:“多取几盏油灯来,地牢昏暗,别让他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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