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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免疫系统开始崩坏。护士按照医生的嘱咐,为他输液。
自从灌了营养液后,他如行尸走肉,已放弃挣扎,乖乖地听从医生的话,不去想陆时澈,列举陆时澈身上的所有缺点,认认真真地观看属于beta的成人片子。因此,这些医生与护士难免放松了警惕。
当护士独自一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手疾眼快地扯起一条输液的管子,将护士紧紧地绑在床上。
他只想逃离这里,出去外面寻找陆时澈。外面有保安看守,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那护士吓得浑身冷汗,哽咽大哭,拼命挣脱了管子,在林获逃跑病房后,惊恐地高呼救命。
外面有护士值班,他躲进一间无人的病房,慌张地伫立门边张望,见不对劲,立刻躲进洗手间。
他又取了张纸巾,念起一些洗衣粉,毛巾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手掌,而后,手掌使劲地摩擦纸巾与洗衣粉。
经过一番高速的摩擦生热,纸巾顿时燃起星火。他轻轻地吹吹燃烧的纸巾,只见火势越来越大。
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越来越旺盛的火,他激动地大笑,将火扔在床单上。
房间里骤然冒出一阵浓烈的黑烟,他得意地朝摄像头笑了一下,无疑是想跟父母反抗到底。
医院的人们拨打了火警的电话,而医院为了疏散病人,引导开始纷纷往医院门口逃去。
在人群之中,林获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那个声音非常熟悉,但又莫名让他恐惧。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人群当中奔赴而来的陆时澈,身体却莫名沉重,不敢迈出一步靠近。
无形中,全身上下有无数电流通过,让他控制不住发抖与恐惧。
当初分化时,他偷偷跑去做假腺体手术,在手术台上经历了清醒的剧痛。麻药过后,依旧是撕心裂肺的痛,但那些不过是身体的痛,他能忍受。
他迈向陆时澈,但人群中的呼喊声激起他生理性的厌恶。那是一种钻入骨髓的痛感,头皮发麻,恶心想吐,叫他一时间无法接受陆时澈的存在。
明明抵抗各种测试,他依旧产生出厌恶陆时澈的情绪。明明没见到陆时澈前,想念肆意疯长,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陆时澈,又无端地涌出畏怯的心理,下意识地想躲避。
他不敢面对陆时澈,需要独处一段时间来消耗最近经历的痛苦,更害怕将那些糟糕的情绪传给陆时澈。于是,他垂着脑袋,飞快地跑出医院。
跑出医院的人寥寥无几,大家仅仅只是在门口观望看热闹,因此,林获跑出医院大门,有些显眼。
混乱的医院里,传来错错落落的高声:“有人跑出医院了。”
陆时澈回头一看,那身影不就是林获?
穿过人群,陆时澈飞快地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林获,林获,林获……”
惊恐的喊声犹如一场场噩梦在林获的脑海里轰隆荡开,他恐慌地捂住耳朵,甩开陆时澈,竭力地朝医院对面的公园飞奔。
夜里吹拂起一阵凉风,林获心中一凛,突然在公园的湖边停下脚步。
他气喘吁吁地回头,单薄的身子如纸片在风中摇晃,厉声地朝陆时澈喊:“不要喊我的名字。”
“为什么?你是不是生病了?”陆时澈喘不过气地回他,慢慢走近他。
林获站在湖边,微微退后一步,喘出粗沉的气,脸上表情变得狰狞:“我好想你,脑袋却控制不住怕你。陆时澈,我好痛啊。”
陆时澈察觉林获的情绪不对劲,连忙稳住他:“你先过来,我不喊你,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我也想你啊,”
耳边嗡嗡直响,在听到陆时澈的声音时,他遏制不住暴躁的脾气,甚至想吐。
他恨父母在他身上落下了层层无法摆脱的枷锁,以爱的名义牢牢地定住他,让他喘不过气。
此刻,他像是一叶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没有能停留的码头。哪怕陆时澈站在自己面前,他依旧觉得身处深渊。
他喜欢在深渊里呆着,那里无边无际的,无人来打扰。可在深渊里呆久了,这份死水般的宁静、恐怖与空虚如影随形。
“小时候我站在湖边,其实那不是意外落水,我是故意跳进去的,后来你救了我。可现在连曾经救下我的你,都让我感到好可怕。我好痛苦,你不要救我,让我走吧。”
诀别的话刚说完,林获像着了魔似的,朝幽黑的湖水里跳了下去。
“林获……”
他毫无思考的时间,脱下鞋子,义无反顾地跳下水。
幽深的湖水里一片黑漆漆,他拼命地寻找林获的身体,从水里探出头换气,又快速地潜进水里。
他的思绪被湖水吞没,只剩下找到林获的决心。水花飞溅,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的心在狂跳,水波荡漾,回应他的只有无尽黑暗。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获在水中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陆时澈一直没找到林获,开始恐慌,手足无措。
因为小时候溺过水,所以林获从不喜欢靠近水边。哪怕他在游泳训练,林获也只会远远地看着他。
水,是他擅长的领域。这一刻,林获在眼前的水中消失,让他头一次恐惧水。
第35章 你走我就不行了
他在黑漆漆的湖水中反复摸索,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林获。他铆足劲,艰难地将林获拉在身边,耗尽力气才拉上岸边。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然而,摸上林获冰凉的身体时,浑身止不住颤抖,手脚发软。惊慌失措中,他甚至忘了急救的方法。
时间不等人,林获没了呼吸,如果脑子再混乱下去,可能会把林获的命丢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迅速为林获做心肺复苏。
那边匆忙赶来的医生护士与林叔叔高声地呼喊林获,陆时澈被医生推开,跌倒在地上。他浑身乏力地坐在地上,紧张到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医生的手法很专业,经过抢救,林获吐出一口水,他激动地冲上去握住林获的手。
“混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林获哑声地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转眼间再次陷入昏迷。
忙碌了一夜,医院的火已熄灭。医院的理事会人员前来调查,发现是林获故意所为,便要求等林获醒来接受审问,否则要报警处理。
林叔叔吓得脸色苍白,说:“我看了一下,只烧了一间病房。医院如果接受赔偿的话,我们想协商调和,给予赔偿。一切等我儿子醒了之后再商议吧。”
好在无人伤亡,加上林叔叔在本市有些人脉,医院卖了个人情,同意协商。
林阿姨姗姗来迟,看到陆时澈时,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以为又是陆时澈怂恿儿子干坏事,没由来地劈头盖脸一通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