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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怎么回事,搞什么啊?
他们男人之间的友情这样脆弱,这样不堪一击吗?
听说梁潜死而复生后,江诗雨跟公司请了半天事假,中午就跟肖萌火速来了翡翠星城, 这样的惊天八卦,必须得搭配上火锅才算尊重它。池霜心不在焉地涮着羊肉卷, 无视了对面两位好友火辣辣的眼神攻击。
“所以昨天给你打电话的人真的是梁潜本潜?”江诗雨问。
肖萌接过话茬,“天啦!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说真的,是不是有人照着他的模样整了容,故意趁着两年失踪期还没到,冒充他来骗钱?”
江诗雨很嫌弃地瞥了肖萌一眼,“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想想看,梁家那群人是吃素的吗,一大家子人就盼着赶紧宣布梁潜死翘翘等着收钱呢,如果是冒充,这第一关都过不了。”
“而且,就当梁家的人眼睛都瞎了,脑干都被抽了,这不还有孟容程三位总吗,你们他们仨像是会被轻易糊弄的人吗?”
“吵死啦!”池霜放下筷子,瞪了一眼她们,“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呀!”
“那你倒是快说啊!!”她们异口同声道。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了,我可是请了半天的事假,我的工资有多宝贵你不知道吗?”
池霜头都大了,最后也败下阵来,气若游丝地说,“行,来吧,我接受审问。”
“梁潜来找你了吗?”
“嗯……”
江诗雨兴奋地问,“让我看看你眼睛有没有肿,我们真是运气不好,可恶,居然错过了你这辈子情感爆发最浓烈的时刻!”
肖萌搓搓手,“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当围观你们拥抱接吻的摄像头路人甲。”
“……”
池霜忍无可忍,“我跟他分手了!”
“?”
“??”
“不是,分手?为什么啊?”
“他命太硬,会克到我。”池霜一本正经地说道。
肖萌跟江诗雨面面相觑。
在茫然之后,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不是,你认真的啊?”
池霜双手托着脸,语气怜爱地叹息道:“回去之后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来,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了,如果哪天你们打开门,有个男人倒在你家门口,他受了很重的伤,请问,你们会怎么做?”
“他帅吗?”江诗雨同样认真地问。
“帅。”
就算池霜现在看梁潜哪哪都不顺眼,但不能让人质疑她的品味,她必须得诚实回答。
即便在外面风吹雨打整整一年,梁潜的外貌气度也依然值得肯定。
江诗雨:“……这。”
肖萌立刻唾弃她,“江诗雨,你是不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报警,必须报警,哪怕这个男人是绝色,是巅峰时期的白古我也不敢收,我怕半夜醒来我腰子没了。”
“看,问题就在这了。”
池霜问道:“整整一年,还给我搞什么失忆,笑死人了,谁救了他,那个救命恩人又为什么不报警,在我问这些事情时,他为什么一副好像我问他保险箱密码一样为难的模样?”
“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池霜下了结论,“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至少也是见不得我的事。”
江诗雨也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肖萌轻咳一声,“你想分手都随便你,但我成功被你勾起了好奇心,我也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现在对这件破事一点儿都不好奇。”
池霜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明显是有心事。
两位好友默契地对视一眼,不吭声了,专心吃菜,对她的纠结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太了解霜霜这矫情性子了,她们追着她问,她肯定不说,在这种时候,果断闭嘴、作出一副无视她纠结的表情,她才会别别扭扭地讲出来。
果不其然。
保持了五分钟诡异的安静之后,池霜才迟疑着说道:“孟怀谦好像有病,有大病。”
“……”
-
孟怀谦跟着侍应生穿过廊道,来到了专属包间门口。
廊道昏暗的灯光在他头顶氤氲成光圈。
里面的人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正是消失了一整年的梁潜,他看着孟怀谦,笑了笑,伸手抱住了他,还大力地拍了拍肩膀,“怀谦,好久不见。”
两人是多年好友,梁潜搭着他的肩膀进来,容坤跟程越这两天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四个人难得又再次重聚,气氛和谐也温馨。然而仔细端详的话,就会发现孟怀谦的沉默,以及容坤的焦灼担忧。
“还好怀谦没事。”梁潜由衷地感慨,又自嘲道:“还好我命比较硬,还能活着回来。”
程越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四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当年梁父梁母意外身故以后,梁家那些口没遮拦的人可不会顾忌一个小孩的心理感受,背地里没少说过梁潜如何如何。总归是不太好听的话,对梁潜来说,父母早逝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比谁都渴望家庭的温暖。
“说这个做什么。”程越转移话题,视线落在那白色衬衫的指甲油痕迹上,调侃道:“这是哪儿来的,刚才就想问你了。”
几个人齐齐看向梁潜的衬衫胸口。
梁潜低头,一摊手,无奈笑道:“能是从哪儿来的。”
容坤下意识地看向孟怀谦。
孟怀谦脸上一派平静无波。
“池霜?”程越了然,“那我就不过问了,总归是你们之间的事,打情骂俏的那点事别说出来招人烦。”
梁潜失笑,“霜霜跟我闹脾气,不过也怪我,这一年她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他开了瓶酒,郑重其事地感谢几位至交,“她虽然没跟我说得太详细,但我也听得出来,你们都很关照她,多谢多谢。”
话到此处,他停顿数秒,似是不经意地以玩笑口吻道:“等我跟霜霜的婚礼,就不收你们的份子钱了。”
容坤从来没感觉时间这样漫长过。
他头皮发麻,心里直打鼓。
昨天他回顾往昔的兄弟情义,给孟怀谦发的消息可谓是潸然泪下。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孟怀谦能清醒一点,不要做不合适的事情,也要放下那些不合适的心思,结果他等了大半宿,没有任何的回复。
他真摸不透怀谦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越是这样平静,反而越是怪异。
他希望梁潜不要再火上浇油,不要在怀谦面前提起池霜,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暗示,只能轻咳一声,略僵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昨天没来得及问太清楚,你说是一对兄妹救了你,要不要找人把他们接过来,咱们也可以好好谢谢人家?毕竟人家也照顾了你这么久,还是得实质性的感谢别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