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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房间里睡觉的小家伙,严拓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笑着。
程延林看着他,喉结动了动,拿起酒杯喝下剩下的半杯红酒。
吃剩的牛尾享有和汉堡一样的待遇,通通收进冰箱冷藏格里。
严拓走出来,看了眼时间,小声说:“都这么晚了啊。”
程延林扯纸巾擦手上洗碗沾到的水珠,微微垂着头没接话。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能不能打到车。”严拓很是苦恼地看了眼窗外的黑夜。
“晚上在这里睡吧,别回去了。”程延林说。
严拓绷紧嘴角,语气犹豫:“这样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程延林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那我帮你打车?”
“我还是就睡这里好了。”严拓立刻决定。
程延林笑了下,分配道:“你和小家伙睡房间。”
“那你呢?”
“沙发。”
严拓看了眼客厅不算特别大的沙发,走过去坐下,主动说:“还是我睡沙发吧。”
他伸手按了按沙发,评价道:“还挺软的。”
“不用。”
程延林从房间拿出枕头和毯子,扔到沙发上,让他去房间里睡觉。
严拓仰头看他,没说话。
“怎么了?”程延林问。
严拓还是没说话,突然伸手拽了下程延林的手腕。
因为喝了红酒的关系,程延林身上掺杂着沐浴露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就能闻到。
严拓认为现在的氛围很暧昧,虽然可能只是他单方面认为,但两个男人在深夜独处,这件事本身就很暧昧才对吧。
所以他不由自主有些别的想法。
有想法还不够,得行动。
于是他倾身靠过去,在离程延林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被手指抵住了额头。
“你干什么?”程延林问他。
“亲你。”
“禁止。”
程延林一点情面不留,只用两根手指就推开了他。
严拓心又碎了。
这次不是一块块,而是碎成了渣,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为什么推开我?”他委屈极了。
程延林弹了下他的脑门:“不许耍流氓。”
严拓根本无法接受,又伤心又丢人,双手捂着脑门转身埋在沙发里。
程延林拍拍他的后脑勺,和拍小侄子一样的手法,说:“不早了,快去睡觉。”
严拓最终还是被赶回房间,门被无情关上,就像程延林那颗冰冷的心。
他在黑暗中睁圆眼睛,旁边躺着毫无睡姿的侄子,满心苦涩。
第二天因为程延林不去公司,所以只有严拓自己早起。
出门前他被侄子一个劲追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床上呀。
严拓说坐穿梭机来的。
侄子哇了一声,眼睛发亮,说你好厉害。
严拓点点头,那是。
侄子又问下次能不能带他一起坐穿梭机?
严拓说得看你表现。
程延林听不下去了,把侄子扔进卫生间里刷牙,送严拓到门口。
“拜拜。”
“拜拜。”
这次很利落果断,因为严拓快迟到了。
迟到会扣全勤奖。
之后几天严拓又没见到程延林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那晚的行为过于唐突,导致程延林连带着他的人一起全部禁止。
如果是也太小气了。
不就亲一下,又没亲到。
严拓愤愤地上班,愤愤地去楼上和双安打贪吃蛇,愤愤地下班回家。
然后在一周后接到程延林的电话。
起因是烦人的小崽子终于要走了,但他不知犯什么毛病,临走前非说要严拓来送他,不然就不肯走,因为这个已经哭闹了一个多小时了。
程延林被他哭得一点脾气没有,只能给严拓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当然有。
严拓挂了电话迅速打车过去,程延林给他开门,只开了一条门缝就能听到里面传出幼童刺耳尖锐的哭声。
程延林看起来疲惫极了,抬手捏了捏眉心,眼里全是无奈。
他转过身对嚎哭不止的侄子说:“别哭了,你小伙伴到了,来看看。”
侄子转过头,看到严拓的瞬间立刻止住哭啼,不禁让人怀疑刚刚哭出来的动静都是装的。
但他脸上确实挂着硕大的泪珠,眼角也红红的,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抱住严拓:“哥哥!”
“叫叔叔。”程延林指正他。
“为什么?”侄子抱着严拓的大腿,嗓音因哭太久而沙哑,边说还边打了个哭嗝,“他,他是哥哥呀。”
严拓弯腰把侄子抱在怀里,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哄他说:“因为我是你叔叔的朋友,所以不能叫我哥哥。”
侄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程延林,童声童语说:“可是你没有叔叔这么老。”
“你给我下来。”程延林拽他的后衣领。
“不!”侄子把头埋起来,一双细胳膊紧紧环住严拓的脖子。
严拓忍俊不禁,摸了摸侄子的脑袋:“叫哥哥就叫哥哥吧。”
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严拓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跟着坐车去机场。
路上侄子一直哥哥长哥哥短,对他说下次来还找他玩,让他再带他去吃汉堡王。
严拓说好。
侄子说还要去游乐园玩。
严拓说好。
还要带他去坐穿梭机。
严拓侧头看了眼程延林,笑着说好。
到了机场,程延林给侄子挂上无陪伴儿童的牌子,把他交给机场工作人员,就这么送走了烦人精。
出来的时候,程延林一身轻松,像甩掉了千斤重担。他心情很好地对严拓说:“我送你回去。”
“只送我回去吗?”严拓问。
“那还要干什么?”
“不请我吃个饭什么的吗。”
程延林开车门的手顿了下,转头看他:“你还没有吃饭?”
“......吃了。”
不好意思忘了。
程延林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吧。”严拓只能说。
因为前几天才被禁止警告过,回去的路上严拓没说流氓的话,也没做流氓的事。
程延林把他送到小区门口,说了拜拜后,他看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在原地站了几秒,严拓默默想这个男人好难追。
晚上严拓做了个梦,要说梦也不算梦,因为实在太真实了。
他被医院熟悉的起床铃叫醒,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没有任何新意。
临床已经有病人起床,坐在床边拿着饭盒等放饭,再过五分钟,他就会开始拿饭盒敲桌子,直到护士过来告诉他可以打饭了才会停止。
严拓没有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前一天的行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