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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林一下抬起头,看彭伟冬眼里有些惊讶,似乎认识严拓。

严拓低头扯小票,对他的话没反应。

如果不熟悉他的人应该会被他这副样子唬住,觉得他是高冷不愿说话,只有程延林知道他压根没听进去,脑子里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你认识他?”程延林难得主动说话。

发票开好了,彭伟冬接过发票,在严拓脸上扫了几下,似乎又有点不确定。

程延林没耐心了,用手指敲桌子:“我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彭伟冬转过头看程延林,脸上露出笑容,内心却在翻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傻逼。

程延林没忍住在心中骂。

知道彭伟冬不可能告诉他,程延林没再问下去,低头重新玩贪吃蛇。

这时朱雪从包间出来,彭伟冬连忙迎上去,跟着走出饭店。

程延林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严拓从小生活在这里,难免会遇上几个之前认识他的人,这很正常。

而且彭伟冬很有可能是认错了,看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又过了半个月,彭伟冬突然带着一帮人来吃饭,在前台面露微笑,十分有礼貌地说开个包间。

这时他身后有一个人突然对着严拓说:“你不是严拓吗?”

程延林本来在旁边和张乐喝茶,听到动静看过去,见到彭伟冬就感到不对劲,起身走过去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程延林顿住脚步,看向说话的人,那人大约30多岁,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西服裤,介于卖保险的、销售以及公职人员之间的穿搭。

以彭伟冬这种趋炎附势的品性来看,他不大会和卖保险的和销售一起吃饭,所以只能是公务员或者国企的。

严拓对于有人叫出他的名字有些疑惑,微微皱了下眉。

那人走上前,惊喜地看着严拓:“真的是你啊!你也瘦太多了,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呢,一开始都没敢认。你说你当初离职怎么也没跟大伙说一声,大家都惦记着你呢,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啊?”

能怎么样,不是都亲眼看见了吗。

彭伟冬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上次他就认出了严拓,回去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严拓早就离职了。

以前他们公司和严拓单位有些工作上的交集,但当时严拓刚入职,傲得很,面对他的送礼请客吃饭一概没有回应。

这才过去多久啊,就沦落到来饭店打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程延林听出那人看似叙旧的话里没有一丝善意,走上去挡住严拓,问他们:“要包间是吧?”

彭伟冬笑着说:“呦,老同学,又见面了。”

程延林没搭理他,给他们开了个包间,让服务员过来带进去。

那人走进去前还一直回头看严拓,嘴里还说着有时间聚一聚,大伙都想着你呢之类的屁话。

大厅恢复了安静,程延林侧头看严拓的脸色,问他:“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严拓缓缓皱起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先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

程延林不知道他这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有一点印象。”严拓说。

准确来说,是只能想起一些画面。

在办公室里,除了那人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在看他,脸上没有笑。

程延林看严拓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严拓点点头。

程延林还是不放心,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牵起他的手说:“走,带你翘班。”

说完他预yan算就堂而皇之地拐走了店里的收银,并让服务员告知他们老板一声。

他带着严拓开车回家,严拓靠在副驾驶,突然变得很虚弱,仿佛身上没了力气。

程延林一边开车一边看他,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伸手过去摸他的脸。

红绿灯的右侧是栋高楼,严拓侧在座椅上,正好看见了。

他有些发愣,脑海里又想起一些画面。

有人对着他拍桌,眼里全是嫌弃,怒吼着让他滚出去。

他走出去,整个办公室寂静如空,掉根针都能听见。

中午跟严拓搭话的中年男人就坐在左面,此时头都没抬,专注看着电脑屏幕。

严拓觉得头很痛,但紧接着脑海里又出现其他画面。

另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他面前,温柔地摸他的头,叫他宝贝。

他们在公园里偷偷牵手,有人来了就赶紧撒开,然后男人笑话他脸红,轻声叫他小拓。

程延林发现严拓突然开始发冷汗,眼神开始发虚,叫了一声后发现严拓没有反应,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严拓?”程延林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伸手碰了下严拓脸上的汗珠。

严拓终于有了反应,眼珠转了转,定在程延林脸上。

“我看到你了....”他沙哑着嗓子说。

程延林没问他看到什么,只觉得严拓身上冰凉无比,用手摸着他的脸:“很难受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严拓闭了下眼睛,觉得脑海里一片晕眩。

他想程延林从来不叫他宝贝,也不叫他拓拓,可为什么那个年轻男人这么叫他?

年轻男人就是程延林啊,如果不是程延林,他能是谁?

第14章

严拓晕过去了,程延林掐他人中没有反应,转身启动车往最近的医院开,还腾出一只手给严妈打电话,冷静告知情况。

他语气平稳,但手心全是汗水,指尖冰冷得没有温度。

到了医院,程延林车都来不及停,横在门口就抱着严拓送进急诊。

护士接过人,检查严拓的生命体征,让他在外面等着。

程延林靠墙边站着,严拓的床位被帘子围起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没过多久,严妈急忙赶到,话还没说眼泪就先夺眶而出,颤抖着问严拓怎么样了,为什么会休克。

程延林讲了中午的情况,说严拓碰到以前的同事,严妈怔了下,蹲下抱着头痛哭。

程延林不会安慰人,等严妈哭得差不多了,才问她严拓以前是怎么回事。

严妈哭着说都怪她,全都怪她。

当初严拓向家里出柜,严妈和严爸反应强烈,坚决不能接受。

为了逼严拓迷途知返他们采用了很多办法,关禁闭、毒打、断水断食以及最后和严拓断绝关系,将他赶出家门。

可严拓态度坚决,被赶走就和男友同居,断绝关系就真的不再联系他们。

严妈在家里等严拓回来认错,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他要和男友去别的城市的消息。

严拓说他已经跟单位说好了,会把他调去那边工作,如果他们真的接受不了,以后他就不再回来了。

严妈慌了,但同时更生气,所以她一冲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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