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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弗吉,我很抱歉。”马特喉头干涩,像吞了把刀子一样难受。
“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法就这么抛下你不管,所以我为了克服这点——我写了份遗书。”
“你——什么?”马特没法控制自己的语气,“你不觉得我们律所中必须得有人保持心理健康吗?”
“那你知道律师这个职业的死亡率有多高吗?”弗吉哼哼,“而且我现在还打算竞争地检官,基本上我明着在和菲斯克作对了,万一……我总得给我爸妈留个交代——你想听听我的遗书吗?”
马特觉得自己这时十分虚弱,为什么他们的对话突然就转向了死亡?他无力地抗议道:“我不想,还有,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去死——尽我全部的力。”
他用自己的信仰发誓所说的都是真话,可惜弗吉从来不听他的,他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人听他的!
“钱和房子,我基本都留给我爸妈啦,我的酒都给凯伦……还有笔专项资金我留给咱们律所的,不,别急着拒绝,我留给律所,不是给你!”弗吉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是个好主意,能帮你更理智地面对死亡——至于玛西,唉,我刚刚和她复合,我希望到时候尼诺能负责告诉她我的死讯,她挺欣赏尼诺的。”
“你为什么觉得告诉我这件事是个好主意,”马特焦躁地起身,“知道我身边人早就做好死亡的打算——”
“哇,哇哇,冷静点,哥们,我是个成年人记得吗?我自己做出了选择,凯伦做出了选择,我相信尼诺也是,没人规定纽约只能有你一个好人,”弗吉尴尬地张开手,“这只是对你和尼诺的建议,马特,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好过一点。”
他与马特相对无言,片刻后尴尬地拿起衣服,急步走了出去,留马特一人呆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无数话语堵在马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他不乐意,但大脑不听他使唤地思索起弗吉刚刚的提议,
他缓慢地起身,伤口被动作的变换牵扯到,但他宁愿这时候更疼一点,好惩罚自己带来的不幸。夜魔侠的服装被他搁在桌子上,他摩挲的头罩,头一次思索着身边人的离去——
尼诺已经非常清晰地表达过他对马特死亡的态度。
而他会被尼诺的死亡击垮吗?
马特不想承认,但他……他认为不会,他还是会继续过着夜魔侠的日子。这不太公平,像是他与尼诺在这段关系中的感情并不对等。只是人很难完全骗过自己,即使马特愿意为了尼诺做出诸多牺牲,他可以毫不犹豫替尼诺去死,但只要他这双耳朵还能听见人间的苦难,他就永远不会停下伸出援助的双手——是的,他就是这么可悲的人。
可他的生命依旧会因为死者的离去空出一片难以弥补的空白,马特想,那时候他的胸膛里会有个巨大的窟窿。多可笑,他夜间游荡在高楼之间的时候,风会吹过那个窟窿,提醒他失去了什么。
日子还是会慢慢流去,他会在几个月的悲痛后照常开庭,接待客户,晚上打人。或许他在最初的日子里习惯自我折磨,恨不得在死在地狱厨房的街头,但马特知道,他会慢慢挺过来的。
只不过可能有时候,他路过尼诺最爱的那家咖啡店——假如尼诺死了他根本不会再走进那扇店门,他闻见熟悉的味道,听见来自哥谭的消息,走过律所里尼诺曾经用过的办公桌,或者在超市里旁经放着固定品牌巧克力的货架。在这些时候,思念和悲痛就会如同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会在一瞬间绝望到窒息。
他要再去哪儿找到第二个尼诺·佩蒂特?没人能取代他。他要怎么才能触碰到想尼诺这样复杂又惊艳的灵魂——这是上帝给他的最大惩罚。
马特眨眨眼,忍下因为想象带来的不可抑制的悲痛。
他带上头罩。
他要去见尼诺,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说:
此刻的尼诺:熬夜整理证据材料jpg 可恶!今天码变黄了!!就在我要走进法院的前一刻!!!怎会如此!!我只能转头回家居家隔离!!!!我最近已经出了工作需要尽量不出门了呜呜呜!!!! 感谢在2022-10-10 00:14:52~2022-10-12 19:5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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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尼诺挑起酒店窗帘的一角,他向下望去,楼下乌泱泱站满了人。
菲斯克的大部分敌人往往会小心隐藏在纽约的踪迹,金并的势力渗透在每个角落里,门口的保安,对面街上推着冰淇淋小车的店员,酒店的前台,送干净毛巾的保洁人员都可能是黑暗中蜘蛛网上的一员。尼诺再三思索后,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他带着凡妮莎住进了与软禁金并居所只有一条街之隔的酒店,第一个晚上,他与女人彻夜长谈,熬了一个通宵拟出诉状递交法院。在第二天的上午,送给了纽约警局一句亲切的问候和一个爆炸的消息。
至于他的安全,尼诺在刚刚放下行李的时刻就把压力转移给了其他人。
“介于您并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艺术创作家,也不是什么一听见风吹草动就会放声惊叫的胆小鬼,我想拜托一件事。”
凡妮莎像是想把手上那杯滚烫的红茶泼在尼诺脸上。
“说吧,佩蒂特。”她竟然还勉强露出了微笑,真是个有教养的女人。
尼诺拿出手机丢在桌上,然后他诚恳地朝凡妮莎眨眨眼:“我希望这段时间没人来打扰我——当我说没人来打扰的时候,凡妮莎,我指的是我身上哪怕破了一块皮,或者多出哪怕只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淤青——我都要找你麻烦。”
桌子面对的黑发女人缓慢地眨眼,被尼诺不再装模作样后的无耻堵得无话可说。她拿起茶杯又放下,几滴滚烫的液体滴在手上也毫无察觉,“是不是哪怕你掉了根头发,我也得因此受苦,律师先生?”
“怎么这样污蔑我!亲爱的!”尼诺假惺惺地张大嘴,他苦口婆心地劝告,“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什么你们就不能阻止我脱发呢?”
女人冷笑一声,拿起手机起身,她握住房门把手的手指节发白。尼诺在她重重摔上门之前高声提醒,“还有,凡妮莎——”
尼诺拿着杯子隔着半个房间同女人举杯:“别忘了,别说些不该说的,也别做些不该做的暗示,假如菲斯克要我不开心了,我也能让他不开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灵魂转卖给出价最高的魔鬼的。”
“我很确信我们俩会在地狱相逢,”凡妮莎扭头反问道,“猜猜你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