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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夏皎夸赞温崇月:“太厉害了,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

温崇月说:“你做的菜味道也不错。”

“不一样的,”夏皎摇头,坦诚告诉温崇月,“其实我感觉自己有点笨,什么都想学,但学好的东西很少很少,我好像要比同龄人晚一步。”

温崇月不吃了,他沉静地听夏皎讲话。

“举个例子,”夏皎说,“上高中的时候吧,感觉身边的朋友都是,刚读高一就有了目标,要去哪个学校,要选哪个专业。我没有,我只想着,考到北京一个学校就好,什么都行,我想去北京。”

“读大学也是,大家好像从刚入学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考研呀,或者考编,出国申请……”夏皎说,“我没有目标,就顺着安排来,上学,实习,就业,完全在走前人的老路,我没有自己的目的。”

温崇月说:“随遇而安也是一种能力。”

夏皎不认同:“我觉着自己只是随波逐流——你能明白吗?就是,好像是将人生本末倒置了,就像结婚,应该是感情到了浓处,两个人确定要互相扶持后才选择结婚,它应该是感情上升后的一个台阶,而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温崇月没有说话,他看着夏皎。

夏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继续说:“之前,我就感觉自己似乎是为了上学而上学,为了工作而工作……一直到前不久,我才有了目标。然后我发现,我的朋友,比如橘子,她早就有了。再比如你,你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兼职赚钱了,但我到了大四才得到人生中第一份工作薪水。”

桌子上,摆放着一束漂亮的洋桔梗,这种花朵便宜,也漂亮,随便拍拍就有油画的质感,夏皎喜欢,买了很多回来。

温崇月说:“每个人的花期不同。”

夏皎:“嗯?”

“桃花在春天开,茉莉在夏天开,但它们都很美,”温崇月说,“不要有年龄焦虑,你也有很多我不具备的优点。”

夏皎眼睛亮亮:“我什么优点?”

温崇月如数家珍:“你很擅长照顾植物,唱歌好听,善良,很容易共情、体谅别人,宽容……”

“以及,温柔。”

温崇月说:“你很温柔。”

温柔?

夏皎从来没有想过温崇月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她。

她只是一个患得患失,不太擅长和人交际的家伙罢了。

温柔的人不是她,应该是温崇月本身,所以他看什么都很温柔。

就像月亮照在白沙地上,明明是白沙借了月的光辉,月亮却会夸赞沙子洁净。

夏皎老老实实地吃感冒药,多喝热水,多去厕所,终于在上班前恢复精力,成功踹跑了感冒。

蓝姐这两天不在,店里高婵和郁青真俩人不太对付,聊着聊着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地拌起嘴。

夏皎全当没听到,她还沉浸在为客人选择花材中。

她加上了客人的微信号,对方留下的名字是“柠檬”,说想要在男生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她还给夏皎发来生日预订的餐厅名称,夏皎看了看,是一家装饰着许多花和植物的餐厅。

也正因为对方爱花,柠檬才想送给对方花朵。

夏皎保存了餐厅的地址,离这里并不远,步行过去也就1千多米,夏皎预备着下班后过去看一看。

送花需要和场景契合,这是夏皎接到的第一笔订单,她想要认真对待,务必做到完美。

思考着,夏皎脑海中隐约出现了花材的搭配思路,她垂首,用笔在纸张上简单画一些线条,听见身后高婵惊呼一声。

夏皎转身,看到郁青真的裤子和鞋子都湿了,脸色很不好地站在原地。

原来高婵在小心翼翼挪装睡莲的醒花桶时不小心撞了郁青真,受到惯性,水溅出来,弄了郁青真一身。高婵连忙道歉,郁青真硬邦邦地说了句“没事”,走开到一旁,扯出纸巾擦身上的水。

恰在此刻,店里的玻璃门被人推开,每日一朵玫瑰的老人进来。

高婵在收拾睡莲,夏皎在用抹布擦地上的水,郁青真离得最近。

老人对郁青真说:“我要一朵黄玫瑰。”

郁青真湿了衣服,心烦意乱,将纸巾抛进垃圾桶中,随手取了朵黄玫瑰,草草剪了茎,递给他:“10块钱,谢谢。”

老人不接:“不包装吗?”

“10块钱哎爷爷,”郁青真说,“爷爷,只够买一朵花不提供包装服务喔。”

老人提高声音,问:“谁说的?”

夏皎已经擦干净地面上的东西,她洗干净手,出来时刚好听到这句。

走到郁青真面前,夏皎对老人解释:“我们店里只对100元金额以上的花朵提供可选的复杂包装服务,如果您购买的金额不足的话,我们只能提供简易包装。”

老人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他说:“我也不要多复杂,和之前一样就行。”

夏皎笑眯眯:“好的。”

今天老人选的黄玫瑰,夏皎就剪了一份印刷着英文小诗的手工纸,认真将黄玫瑰重新包裹好之后,她仔细地用棕色细缎带包扎,系一朵双耳蝴蝶结。

老人付了钱,也没说谢谢,转身就走。

郁青真说:“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做事情也仔细,显得我们多落后。”

高婵笑着说:“别加’们’啊,我可不落后。”

夏皎笑了笑,她解释:“品牌形象。”

郁青真说:“又不是慈善机构,要是每个客人都只买一朵花,估计店早就倒闭了。”

夏皎说:“花艺师不都是从一朵花开始练习的吗?”

郁青真不说话了,她扯了纸巾,继续擦身上被水弄湿的地方。

傍晚时候,她给朋友打电话,抱怨,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真的,结了婚真的就不一样,太可怕了,一想到结婚后我也变成那样,我就恐婚……”

高婵小声地叹着气,整理着玻璃纸,哗哗啦啦地响起,郁青真讲电话的声音降低了一些。

夏皎低头,将手绘稿最后一笔添上。

离开前,夏皎照例买一捧花朵。

下午温崇月发了短信给她,说有两个老朋友过来苏州,他们聚一聚,今晚不能回家做饭,大概会在九点钟到家。

夏皎决定自力更生。

前往餐厅的路上经过一个商业街,晚霞如织,铺金陈锦,不少大学生、年轻的情侣出来约会,逛街。也有街头歌手,找个不妨碍交通的地方,捧着吉他,对着架好的话筒自弹自唱。

夏皎驻足听了一会儿,对方唱了一整首《忽然之间》,声音低哑,歌喉动人。

离开前,夏皎从怀中的花中抽了几朵粉蔷薇,静悄悄放在那人的书包上。

歌手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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