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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程泊寒终于和北方最大的合作商达成协议,进入到最重要的签约环节。就在签约前十分钟,程泊寒接到阿威的电话。

文乐知不见了。

他从西郊四合院出来之后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没了消息。阿威跟过那辆车一阵子,但对方明显受过专业训练,他很快便跟丢了。

其实自从文乐知回到文家后,阿威仍然偷偷跟着他,倒不是为了监视,纯粹是为了安全。西郊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阿威不敢跟得太紧,怕被文乐知发现。而这次正是因为没敢跟得太紧,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阿威立刻给程泊寒打电话,而后找人查了车牌。意料之中的,那是辆套牌车,没多久就被发现在西郊一处荒坡上停着。

阿威找到那里的时候,车里扔着文乐知的手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程泊寒挂了电话,垂着头,用了几秒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甚至没有回会议室和对方老总打声招呼,立刻就往电梯口走。他步子迈得很大,面上表情还算维持着冷静,只有跟在他后面上电梯的路津知道,这人心里此刻已经炸了。

去机场的车上,程泊寒脱了西装,领带也扯掉了,很重地喘着气,不再控制情绪。

他先给闻君何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大概,然后告诉他:“谢辞今晚一定会有动作,想尽一切办法拦下他。”

“肯定是谢家干的?”闻君何还有一句话没问出来,程泊寒得罪的人不少,能拿文乐知开刀的,未必是谢家。

但程泊寒很肯定,说:“一定是。不然谢扬回来得也太巧合了。想要报复我有很多种办法,只有谢家和谢辞,乐知也是他们恨的对象。”

闻君何沉默了一瞬。他的人一直监控着谢家,谢扬几天前跟着一支官方考察团从一个小国入境,闻君何的人不好有动作,只能大面上跟着,后来谢扬去了谢家一处偏僻的产业落脚,一直没什么动静。

“我知道谢扬大概的活动范围,先安排人去找,你别急。至于谢辞,他今晚不管有什么动作,都不会成功。”闻君何说。

程泊寒说“好”,便挂了电话。

路津紧挨着程泊寒,对他的情绪变化感触最深。他同一时间也打了好几个紧急电话,这会儿两个人都挂掉了,车厢里便涌上来一股压抑的沉寂。他侧头看了程泊寒一眼,对方两只手撑住额头,只看见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路津拍了拍程泊寒的腿,像老朋友那样,无声地安慰他放松一下。

“为什么……”程泊寒突然开口,嗓子里像是撒了一把热碳。为什么是文乐知,为什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待他。

程泊寒抓住路津的手背,用了十足的力气,在人前头一次再也藏不住恐惧和慌乱,“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路津冷静地分析道,“这个时候,您最不能乱。他们带走乐知,目标是您。谢家现在是强弩之末,想最后报复一下,伤人他们肯定不敢,顶多就是要钱。他们要多少,咱们给多少就是了。”

可能是来自身边最信任的人的这些话起了作用,程泊寒很快重新镇定下来。只要文乐知能安全回来,他想,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半个小时后,已在飞机上的程泊寒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用了变音器,说文乐知在他手里,他只要钱,不伤人,然后报了一个大到惊人的数字,让程泊寒把钱打到国外一个匿名账户上。

程泊寒说可以,但他要看一看文乐知。

“看是不可能的,听一听声音就行。”对方说着,把电话拿远了,而后听筒对面传来很浅的呼吸声。

“乐知,乐知。”程泊寒沉声唤了两遍,电话另一端的人应该是听出来了,呼吸声突然急促了些,随后传来很轻的呜咽声,像是被堵住了嘴巴。

就算只是很浅的气息,他也能立刻听出来是文乐知。

程泊寒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瞬间暴涨,心脏像是要被什么撕开,深呼吸几次才把涌到喉边的不适和呕吐感压下去。

“别怕,没事,”程泊寒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提醒文乐知如何最大限度做到自保,“不要反抗,不要惹怒他,好好待着,我去接你。”

电话那边“呜呜”了两声。程泊寒知道文乐知听到了。

之后电话又转移到绑匪手上。

“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转账记录,不要报警,也不要搞其他动作。”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程泊寒没有一丝犹豫。但他需要尽量拖延时间,于是说自己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取出来没有那么快,让对方再宽限几个小时。只要不打钱,文乐知至少是安全的。

然后咬着牙说:“人不能受一点伤,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程泊寒落地元洲时天已经黑了,闻君何在机场等他。

“人呢?”程泊寒问。

闻君何回头示意了下,两人便大步走出停机坪。这处是闻君何的私人产业,停机坪就在顶楼,楼下是泳池和健身中心。

谢辞是当晚在机场被闻君何拦下的,随后便被带到了这里。他还穿着西装,被反绑在椅子上,狼狈异常,和平常温润如玉的样子反差很大。

“问了,说和他无关,不知道人在哪儿。我用了一些办法——”闻君何话没说完,就看见程泊寒大步走过去,一脚将椅子踢翻了。

闻君何眼角跳了跳,左右看一眼,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递到程泊寒手里,然后自己往后边靠了靠。

程泊寒一句废话也没有,拿刀割断谢辞的绳子,然后将人拖到泳池边,提起来,猛地按进泳池里。

谢辞疯狂挣扎,但程泊寒不为所动,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将他肩膀压下去。大概一分钟后,谢辞被提出水面,他剧烈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然而还没缓过来,又被按进水里。如此反复三次,窒息和濒死的恐惧终于让谢辞崩溃。

他的脸被憋得青紫,开始大声求饶。

“乐知在哪里!?”程泊寒只问这一个问题。

“咳……咳……”谢辞磕磕绊绊,总算说出一个地址。

那地方位于郊区的一座山上,是有几处荒废的房子。程泊寒勒住谢辞湿透的衣领,眼中带刀:“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车早就准备好了,程泊寒将谢辞推给两个手下,说:“带他一起。找不到人,就剁他一根手指,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停。”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谢辞,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伤害?是谁在一直伤害他?你现在装什么深情!”谢辞脸色涨红着,笑容狰狞可怖,“绑架怎么了,你不是也干过!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文乐知之前不是也不喜欢你,还不是和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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