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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己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文乐知不愿意回想,但他心里始终存着一个疑惑。

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文乐知问何晏,那两张入场券是怎么来的。

“哦,我爸的一个合作伙伴给的,听说我学这个,便送了个人情。”何晏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家境不错,和D国那边也有生意往来,有途径拿到票挺正常。

文乐知心里便有了数。他其实早就料到是程泊寒刻意引他过去的,只是没料到对方能把手伸到自己室友这里,算是煞费苦心。也正因如此,文乐知去D国之前一点也没怀疑。

“晚上聚餐,去不去?”何晏扬了扬手机,打断文乐知的思路。

“什么聚餐?”

“出国考察的名额下来了,林学长他们请客,咱们一起去贺一贺。”何晏说。

听闻是这个原因,文乐知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Y大的古文字专业很出名,因为导师庄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文字专家。他带的学生不多,只有七八个人,都是他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古文字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出土文献和资料,包含殷商甲骨文、西周和春秋时期青铜器上的铭文、战国和秦汉时期的简牍帛书等。研究古文字要具备古文字学、考古、古文献学、历史学等多学科知识,人才培养周期很长。这一专业和行业的从业人员不多,全国范围内也就两三百人从事相关研究,一度被称为“冷门绝学”。

庄牧收学生是出了名的严格。能成为他的学生,不但要具备相应的理论、方法,还需要一定的悟性,因为有些人一辈子都认不出几个字来。

换句话说,研究古文字,运气、天赋、刻苦,一个都不能少,而文乐知恰恰把这三项都占全了。因此在庄牧新招的这一批硕士研究生中,文乐知堪称最得他器重的孩子。况且文乐知家里不差钱,这也是能沉下心来做研究的有力条件。

文乐知在大四时被推免研究生,本科加直博,曾被庄牧评价为“成为专才可能性很大”的学生。和他同期的同学以及高几届的学长学姐都知道这事,因此都很愿意和他交往。尽管文乐知看起来有些内向,但大家聚会什么的,都是一定要喊着他一起的。

晚上聚餐在校外的一家饭店。文乐知给文初静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今晚住宿舍。他大学是不住校的,研一后为了方便学习,大部分时间住在寝室,只有周末回家。

文初静回了句“知道了”,就没再管他。

文初静这条信息上面,还躺着一条已读未回的消息,是程泊寒下午三点发来的,问他是不是回学校了,在做什么。

尽管文乐知没回,但这条消息已经扰的他整个下午心神不宁。

两天前,他们注册完,在去吃饭的路上,程泊寒说,“你以后所有行踪都要报备,我不会限制你,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他还说,“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干涉你其他事情。”

文乐知想了又想,扣上手机,装作没看见。

晚上九点,一行七八个人热热闹闹吃完饭,林学长提议去附近的一家俱乐部喝一杯。大家兴致都高,左右回宿舍也没事,便纷纷响应。

临出门前,文乐知悄悄跟林学长说:“学长,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林学长有点惊讶,文乐知和大家的关系一向不错,虽不见得多热情,但是同学们对他提要求,他很少拒绝,去哪里玩,玩什么,他一般也是怎么都好,平常吃了亏也不怎么在意。

“你有事吗?”林学长问,“要是没事一起去吧,难得聚一聚。”

林学长私下是很照顾文乐知的,当然也是存了心刻意和他多交往。文乐知一直都是怎么都行,对人很随和,一点也没有家世优越的小少爷那种娇纵和傲气,同时学业上也值得钦佩,所以他很受欢迎。

文乐知这次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很客气地说:“我不去了,学长,你们玩得开心。”

林学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文乐知拒绝得这么干脆。

何晏凑过来,说:“学长,乐知身体不太舒服,让他先回宿舍吧,我们去玩儿。”

“那行,你好好休息,等下次再一起去。”林学长说。虽然文乐知不去有点遗憾,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晏送文乐知到饭店门口,拍一下他肩膀:“自己回去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子。”文乐知说。

“你呀,”何晏戳一戳文乐知胸口,开始胡说八道,“合群只是你的保护色。”

恐怕只有何晏知道,文乐知的怎么都行,那是因为不在意,无所谓,你并不在他心里。有时候随和的同义词可能是冷漠。

“真不知道你以后的另一半是个什么样的人,”何晏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呀,我都忘了,你和谢家大少爷订婚了,看我这脑子。”

文乐知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赶紧截住话头:“好了,我要走了。”

说罢不再管何晏,转身真走了。

还不到九点半,研究生公寓不用定时熄灯,文乐知不着急,慢慢悠悠进了学校大门,往公寓楼走。

距离单元门不到十米,文乐知看到站在门外的程泊寒。

那人穿着黑色大衣,站在一棵法桐下,凝固在安静冷漠的夜色里,像沉默的另一棵树,躯干里藏着冬天的一片肃杀之气。

程泊寒看着文乐知脚步猛地一顿,但还是踌躇着走近了,然后生硬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文乐知觉得自己一定蠢透了,不然程泊寒的眼神怎么会充满了玩味和不满。

程泊寒也不说话,静静看了文乐知一会儿,等到对方终于手足无措起来,才开口道:“不回消息,是没看见,还是在反抗?”

“没看见……”文乐知不自觉把头低了低,做错事一般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程泊寒笑了一声,但文乐知没觉得他的笑发自内心。

“好。”程泊寒说。他接受了这个说辞,决定不把文乐知逼得太紧,然后又说,“明天上午你没课,我来接你出去一趟。”

文乐知并不惊讶程泊寒知道自己的课表,但依然有点慌,不知道又要出去做什么,想了半天没个头绪,只好说“哦”。

程泊寒不太满意文乐知的态度,很深地看着他。文乐知穿了一件白色连帽卫衣,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戴着一顶毛线帽,是最美好的年纪,简单的装扮就让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容貌扎眼而炫目。他这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有多少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只是文乐知无所觉,不知道有人的妒火已经在心底成型,再加上他不回消息的罪,足够在这妒火上再浇一桶汽油。

“你要明白结婚的责任和义务,我没多少耐心,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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