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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宁喝了几口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抬眼看了祁方焱一眼, 又垂下眼睛, 问祁方焱:“你怎么不喝.......”

祁方焱说:“我不喜欢喝甜的。”

宋斯宁便不说话了。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半湿的耷拉在额间,双手乖巧的捧着汤碗,眼眸微垂,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似的,脸颊泛的淡粉,褪去了身上的西装,他好像也褪去了那层淡漠的外衣,露出了蚌壳里柔软淡粉的软肉,看起来倒像是曾经了。

祁方焱不自觉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宋斯宁的脸。

祁方焱的手指微凉,触碰到宋斯宁温热的脸颊时,宋斯宁呛了一口水,猛地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祁方焱的手立刻收了回来,给宋斯宁拍背。

宋斯宁捂着嘴巴,身体不断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他艰难的忍下了咳意,将手中的汤碗放到桌子上,对祁方焱说:“我不喝了。”

说完宋斯宁就站起身,走进了房间里。

大门合上了,祁方焱的望着宋斯宁背影,半响沉默,最后他抬手将宋斯宁剩下的那碗糖水喝完,站起身收拾桌子。

卧室里没有开灯,宋斯宁背靠着房门,身体几乎映入了阴影里,垂着眼眸,紧咬着嘴唇。

琙口皙——

他能够感受到今天晚上他说出那番话之后,祁方焱目光变了。

虽然宋斯宁不想承认,但是刚刚祁方焱对他说我爱你的时候,抬手触碰他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宋斯宁说了要接受,要原谅,但是八年的怨恨,想要轻易的放下一点都不容易,不是他随意的张张嘴说放下,就真的摒弃前嫌,什么都不在意了。

宋斯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着慢慢来吧,可能和祁方焱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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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几天里,宋斯宁虽然很努力的尝试着放下心结,但是他对祁方焱还是克制不住的冷淡。

比如在他拿柜子上的东西够不到,祁方焱走过来替他拿,他们靠的很近的时候,宋斯宁会下意识朝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再比如,晚上下班的时候,路上有点冷,祁方焱担心宋斯宁穿的单薄,抬手想要试一下宋斯宁手上的温度,宋斯宁会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

每次宋斯宁这样做完之后,都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样不对。

已经说了要接受祁方焱,就不应该再去回避。

这样和他当初没有说那句话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克制不住。

每次祁方焱触碰到他的时候,就像是碰到了电,他完全来不及思考,就会下意识的躲开。

祁方焱也很有耐心,他没有在宋斯宁的面前露出过一点点的不耐烦,反而会在宋斯宁神情沮丧的时候对宋斯宁说:“没关系宁宁,慢慢来。”

又过了几天,华云集团有个很重要的项目需要祁方焱到外地出差四天。

这是自从宋斯宁跳海以来,祁方焱第一次要和他分开超过一天的时间。

祁方焱不放心宋斯宁,本来是想让闻南赫代替他去出差,但是对面的项目闻南赫不熟悉,也不够专业,无法顺利的对接,所以这一次只能由祁方焱前往。

不过是四天而已,祁方焱却问宋斯宁,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当时宋斯宁正在吃饭,他听见祁方焱这样问,夹菜都手都没停一下,说:“没什么不可以,八年都过来了。”

因为宋斯宁的这句话,空气瞬间凝结了。

祁方焱目光渐沉,没有说话。

宋斯宁夹菜的手也顿住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太对,好像还是在怨恨。

但是最后宋斯宁一句话都没有解释,低下头继续吃饭。

祁方焱也不再说话了。

这顿饭吃的比以往更加的沉默。

可即便是宋斯宁看起来并不在意祁方焱的去留,可是祁方焱还是将宋斯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最近四天可能会降温,祁方焱将宋斯宁厚衣服找出来,一件件的叠好放在沙发上。

他怕宋斯宁会不好好吃早饭,便买了一些方便好消化的速食放在了冰箱里。

他怕宋斯宁会生病,便整理好宋斯宁每天要吃的药,分装在每日的小药盒里,还嘱咐了宋斯宁的司机,每天按时来接送宋斯宁,开车慢一点。

祁方焱这样一个对自己都不上心的人,却什么事情都为宋斯宁考虑到了。

祁方焱走的那一天是早上,宋斯宁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祁方焱拉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处对宋斯宁说:“宁宁,我会尽快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宋斯宁表情淡淡,搅合着碗里的粥,说:“恩,好。”

祁方焱看着宋斯宁,好像是还有话要和宋斯宁说。

但这个时候司机又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祁方焱给宋斯宁做完了早餐才走,时间赶得急,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电话里司机小心翼翼的问祁方焱什么时候出门。

祁方焱说了一句现在出去,转过身走了。

大门在祁方焱的身后缓缓的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宋斯宁这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大门处。

筷子尖夹着的虾饺掉落在桌子上,他都没有察觉。

过了很久,宋斯宁才垂下眼睛,将筷子放回桌子上。

祁方焱刚刚一走,他就觉得房间里静的可怕,静的周围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静的好像全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宋斯宁双手握拳,竭力的想要克制自己这种想法。

他心里清楚,这种想法很危险,一旦开了一个头,剩下的就会像是拔出尘土的根蒂,牵一发而动全身,全部绝尘而出。

可是宋斯宁越不想要自己去想,他的思绪就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又想到了八年前,在加拿大祁方焱抛下他一个人去参加比赛,一下就消失了七天,了无音讯。

那七天里,宋斯宁一个人呆在家里,像是疯了一样给祁方焱发短信打电话,全部都石沉大海收不到一丝一毫的回音。

他的心被放在火中一点点的炙烤,烤的鲜血直流,皮肉卷曲,却还在痛苦的跳动,等着祁方焱回到他的身边。

最后他终于等到了祁方焱,等到祁方焱带着他去看尼亚加拉的大瀑布。

也等到祁方焱将他留在了大雪里,无论他怎么哀求都不回头。

宋斯宁想到这里,心脏又开始剧烈抽痛。

他手撑着桌子艰难的站起身,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汤碗,碗砸到了地上,啪一声响,摔的粉碎。

热汤烫到了宋斯宁的手背上,顿时就烫红了一片。

宋斯宁却顾不得这些,他捂着心口,扶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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