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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像是烙烧饼一样,辗转反侧,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早上七点胡姨又来敲门,叫他吃早饭。
这一次宋斯宁没有再拒绝,从床上坐起身。
昨晚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夜,也开导了自己一夜,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就是祁方焱不可能看过这本画册。
抛开画本没有被人挪动这件事,昨天下午祁方焱对他的态度冷淡沉静,完全不可能是看过的表现。
在宋斯宁一晚上的自我洗脑后,昨天还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变成了百分之百,宋斯宁这才调整好心态下楼。
今天宋斯宁的状态很差。
他的情绪受了大波动,昨天晚上又没有吃饭,半夜他的胃很不舒服,趴在床边一阵阵的反胃想吐,早上起来头晕脑胀,在餐桌前闻到饭的味道就恶心,可是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寻常无异,还是竭力下了反胃感,坐在桌子前犹如吞毒一般小口小口的抿着粥,一边等着祁方焱下楼。
祁方焱经常熬夜,起不了那么早,所以经常出现宋斯宁吃完了早饭,祁方焱才下楼的情况。
然而今天宋斯宁小半碗粥都喝进去了,祁方焱还是没有下楼,他侧过头问胡姨:“胡姨几点了?”
胡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七点四十三了,少爷。”
宋斯宁皱了皱眉头,一般祁方焱都会在七点半左右下楼,他再不下来饭菜都要凉了。
“叫祁方焱下来吃饭。”宋斯宁对胡姨说。
听见这句话,胡姨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犹豫了几秒对宋斯宁说:“祁少爷.......不在家.......”
宋斯宁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问:“他去哪了?”
胡姨说:“不太清楚......”
宋斯宁皱眉,又问:“几点出去的?”
胡姨声音更轻了,小心翼翼道:“昨天傍晚祁少爷从您房间出来就走了,一夜未归.......”
宋斯宁握着粥碗的手猛地一抖,他一点点转过头,低声确认:“.......一夜未归?”
“.........是。”
一夜未归这句话像一道重锤,将宋斯宁砸的血肉模糊。
他脑子混沌,手脚冰凉,后知后觉的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祁方焱昨天晚上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就走了,现在已经一夜了,他没有回来.......
一直没有回来.......
宋斯宁心口抽痛,喘了两声粗气,声音艰难的质问胡姨:“为什么不拦住他?”
胡姨早就预料到宋斯宁会发怒,她垂着头,低声说:“祁少爷走的寻常,我们以为他出去一会就回来.......”
保姆们哪知道宋斯宁和祁方焱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宋斯宁在担心什么,所以昨天祁方焱出门的时候,她们没有任何起疑。
宋斯宁的手指紧握成拳:“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昨晚本想说,但少爷昨天状态不好,怕打扰到少爷的休息。”
宋斯宁不愿再听,直接打断了胡姨的话:“给他打电话........”
几个保姆互相看了一眼,拿起电话拨打了祁方焱的手机,结果和她们之前打的几次一样,没有人接。
“少爷,没人接.......”小保姆拿着电话对宋斯宁说。
宋斯宁的额头青筋猛跳,坐在轮椅上的身子摇摇晃晃,心里想完了。
这次彻底的完了。
祁方焱虽然不喜欢宋斯宁定下的家规,但自从他答应来到宋家之后,还没有一晚上都消失不见过。
这是第一次直接夜不归宿。
宋斯宁好不容易建设起来心理堤坝,因为祁方焱的离开而瞬间倒塌。
昨天那种要将他折磨疯的恐惧感,现在加倍迅速的侵占着他的理智,一时间什么可怕的念头都出现了。
祁方焱为什么走了?祁方焱是不是看见画本里的内容了?祁方焱去了哪里?祁方焱是不是特别厌恶他,以至于一眼都不想看见他?祁方焱会不会从此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就见不到了.......
宋斯宁想到这里,心像是被剑给捅了个对穿,他忽然意识他一直最在意的脸面,到了如今都远不及祁方焱会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更让他恐惧。
那种恐惧感来势汹汹,像是铺天盖地的海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宋斯宁脸色苍白,弯下腰捂住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的虚汗淌的像是才从水里捞上来,摇摇欲坠的向下栽。
周围的人立刻慌了,胡姨冲上前扶住了宋斯宁的身子,问:“少爷,您怎么了?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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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宋斯宁躺在床上,医生对他诊断了一遍,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导致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医生给开了两个吊瓶,宋斯宁手背上扎上了针,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
房间里站了好几个保姆,她们不明白祁方焱不过是一夜没有回来,宋斯宁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个个都被吓的束手束脚,惊魂未定。
宋斯宁脸色苍白的倚在床头,声音低微的问胡姨:“胡姨,祁方焱的行李带走了吗.......”
宋斯宁身体虚弱,说一句话要喘息好几口,胡姨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小保姆,那个小保姆立刻会意,去祁方焱的房间里查看。
没过两分钟她回来了,胡姨低声问:“怎么样?”
小保姆为难的看了一眼宋斯宁,胡姨立刻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正在犹豫要不要回避宋斯宁时,宋斯宁开口问:“带走了吗?”
小保姆咬紧了牙齿,说:“少爷,祁少爷本来就没带东西来......”
宋斯宁嘴巴抖了抖,想起来了。
当时他和祁方焱在医院里偶遇,祁方焱几乎是被他半强迫的带上车,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这些日子用的也全是宋家的东西。
宋斯宁又让人给祁方焱打电话,那边依旧没人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喘不上气,保姆拿着电话垂头站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天祁方焱天天呆在宋家,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忘了,他是一阵关不住的风,随时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斯宁靠在床头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他说:“找祁军。”
这件事情忽然就有了出口,保姆们又开始手忙脚乱的找祁军的电话。
这时美国正是晚上,祁军在应酬桌上,听见是宋家的电话有些错愕,随后知道祁方焱不见了之后,立刻说给祁方焱打电话,让宋少爷稍等一会。
挂了电话又等了两分钟,祁军回电话了。
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