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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鸟走到枕头上,凑近人脸打量。
海珠醒了,刚要动发觉腰间的手紧了一下,她明白了意思,继续闭着眼,等着鸟接下来的动作。
鸟没作声,它在床榻上走来走去,爬过松软的被褥站在人身上,沿着腰间的弧度爬坡,钻进被窝里又被热得逃出去,炸着一身毛走到床里侧,又开始打理羽毛。
它安静了,海珠跟韩霁又睡过去了,鸟打理顺羽毛,明媚的阳光也走了鸟道从半敞的窗子里溜了进来。
“起床了,吃饭了。”鸟站在枕头上对着人的耳朵喊。
“吵死我了。”韩霁捂住耳朵,反问道:“你怎么上我们的床?流氓鸟,其他的鸟筑巢你也要走进去看看?”
鸟装聋,又开始打理油亮的羽毛。
海珠掀被下床,她拿起衣裙穿上,打开门让丫鬟进来伺候,她也爱美爱享受,有人梳发有人净面上妆,她只用坐着,甚至闭上眼睛都行,这个感觉着实不错。
鸟也上桌了,在丫鬟打开妆奁的时候它从中叼根羽毛出来,哒哒哒走到海珠面前。
海珠接过,转手递给丫鬟,说:“插上吧。”
鸟满意了,又想叼另一根,海珠拦住它,说:“明天戴另一根,两根轮换着戴。”
“以后早上我们单独用饭,主院也有小厨房。”韩霁从门外进来说。
“好。”
“嗯,过些天我爹娘应该会回府城的提督府,岛上湿气重,我爹不适合久住。”
“我们隔三差五回府城一趟,长命就留在岛上吧,回府城他没玩伴了。”耳坠戴上,海珠托起鸟放肩上,跟着韩霁往外走。
“他可能会两边住,这边住几天,再回府城住几天。”
“那也好。”海珠不多插手长命的事。
早饭海珠吃粉,韩霁吃面,鸟站在桌尾吃切好的水果,瓜子和花生则是它自己嗑,等海珠跟韩霁吃饱了放下筷子,它也跟着咂几口水不吃了。
“少爷,少夫人,老夫人让我将回门礼送来了,催你们别耽误了,也不用去给她请安,直接出门。”老嬷嬷进门,说:“老夫人也交代了,少夫人还如往常那样,有事过去说话,不用早晚请安,她若是想你们了会派人来喊。”
韩霁不意外,在婚前他就跟他娘提起过这事,府里才零星五个人,不用搞京中那套。
海珠笑着应声。
“退下吧。”鹦鹉猛不丁出声。
“打你噢。”海珠扬手,警告道:“跟嬷嬷道歉。”
“没事,我也打算要走了,老夫人那边离不开我。”老嬷嬷往外走,见海珠拍鸟头,她忙出声:“一只鸟罢了,它懂什么,不跟它计较。”
“它懂得的可不少。”韩霁搭腔,说:“狠打,乱说话,嬷嬷是长辈。”
“鸟道歉——”鸟顺着海珠推的力道飞起来,它往外飞,学着小丫鬟的口吻说:“鸟送嬷嬷出门,嬷嬷慢走,小心脚下。”
“小精怪。”老嬷嬷被逗笑了,说:“你回吧,我走了。”
鸟一路送老嬷嬷走进侯夫人住的安心堂,它这才飞回去,正好碰见海珠跟韩霁出门,它落在回门礼让人抬着走。
侧二门打开,两人带着鸟出了门多走几步就进了齐家,两进的院落,齐阿奶带着孙子孙女住在前院,齐老三两口子带着星珠住在后院,秦荆娘和于来顺住在客房。
“大姐回来了。”星珠看见人大喊。
话刚落,一家人都出来了,说几句话又各忙各的,还像在永宁一样。
回门礼放院子里,海珠在各处走走看看,跟大门正对着是一方影壁,能遮住过路人的视线,依着外墙建了四间屋,大门两侧各两间,用作厨房、水房、柴房、库房。跟大门相对的是堂屋,右手边的四间房是齐阿奶和齐二叔住,为了方便没建跨院,左手边就是两个跨院,紧临侧墙的跨院最大,分给了冬珠,小了两尺的跨院给了风平,至于潮平,他的跨院在右手边依着侧墙建的。
人刚住进来,跨院里已经花木繁盛了,小院里有石桌,有秋千,秋千上方是葡萄架,跨院里有三间房,一间小书房,一间卧房,一间洗漱房。
“住在这里可舒服了。”海珠坐在秋千上,跟冬珠说:“还打算卖饼吗?”
冬珠摇头,前天她收了不少喜钱,腰包已经鼓了,看不上卖饼的小钱了。她琢磨着换个生意,或者说学个手艺,再有一个月她就满十三岁了,该为以后考虑了。她说出这个想法,问:“姐,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听说你姐写书的主意是你出的?”韩霁问。
冬珠回忆了下,不确定道:“应该是吧,长命好像也说过。”
“是我二姐提起的,她提起后长命跟着劝。”风平开口。
“那你就多念书,再大一点了可以跟船出去看看,以后跟在你姐身边做事,当谋士。”韩霁自觉看人比较准,在他看来冬珠就是一个有主见又不缺主意的姑娘,这丫头还有些执拗,要是走偏了路可能就毁了。她如今不甘于平凡,不如就放在海珠身边,以女子的身份,跟在海珠身边才能出头,比如女子比武队,抑或是监督各地官塾里夫子的女巡察,打理这些事,海珠也需要心腹。
“你姐夫说得对,你以后帮我做事,我给你发俸禄。”海珠也想到了这点。
冬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风平呢?”海珠试探着问。
“我二姐不卖饼了我也不烧火了,我能不能当船匠?我想造一艘在海里不会翻的船,可以挡狂风暴雨,最好还能指明方向,再……”风平畅想。
“指明方向有指南针,渔民随身携带就行了。”韩霁开口,说:“你还小,不急于做决定,先习武看书吧。”
“噢——”风平也是一时兴起,真要做船匠,他也还犹豫。
鸟听得昏昏欲睡,家里有猫它也不敢乱飞,于是跟海珠打个招呼就出门了,飞到街上看见沈遂,它欢喜地凑过去,说:“鸟认识你。”
“我也认识你,听说你有名字了?”沈遂往回走,说:“你跟你爹娘打过招呼吗?去不去我家做客?”
“鸟叫明珠,没爹娘。”
“韩霁跟海珠不就是你爹娘,我觉得他们就是在养孩子,吃个蒸苹果还分吃一碗。”沈遂啧啧几声,他买了菜又去称两斤炒花生带鸟回家,进门说:“青曼,你看谁来了。”
“鸟见过你。”它还有印象,“鸟来过。”
“是,我也见过你。”姚青曼看过去,说:“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海珠可知晓?”
“我让人去说一声,它单独跑出来的,我在买菜它跟我搭腔。”沈遂剥几颗炒花生装盘里,喊鸟下来吃,“我给你看看我闺女。”
他进屋搬出摇篮,两张摇篮上各睡着个女娃娃,“你来看看,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