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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肉铺在铁板上。

沈遂打起精神,说:“我得再回去一趟,忘了带酒了。”

“得了,你一来一回我们吃饱了,我家有酒。”海珠出声阻拦。

烤章鱼、烤五花肉、煎豆腐、鹿肉羹、清蒸蟹、清蒸虾、清蒸鱼、烤鱼、凉拌石花凉粉先后上桌,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想吃什么拿什么,各吃各的,院子里巷子里,走着吃坐着吃跑着吃都行。”海珠伸手接过一碗黄酒,她喝口黄酒解油腻,说:“各位请便。”

这个仗势最得小孩喜欢,他们端着碗走着吃坐着吃,笑哈哈的。小孩不闹腾大人轻松了,大家惬意且自在的随意坐着。

海珠盛三碗鹿肉羹,章鱼和烤肉挟一盘,豆腐挟一盘,虾蟹各拿四五个,喊上韩霁和沈遂去隔壁院子单独吃。

“说说,遇到什么事了?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海珠撬着蟹壳问沈遂。

“婚事不顺,他在跟他爹娘反抗。”韩霁看沈遂像霜打过的茄子,心里庆幸他爹娘还算开明。

第135章 别管我,我疯了

“我爹娘不同意我娶青曼, 想让我娶我表妹,她没个主见,随我娘摆布。”沈遂端起黄酒喝一口, 一口就是半碗, 他叹气说:“太可怕了,我就是不娶妻也不会如了我爹娘的意,他们就没把我当个人。”当着海珠和韩霁的面,他也没什么顾忌, 垂着眼说:“我突然发现在我爹娘眼里, 我可能就是个配种的, 家世、地位、钱财,这些配上了,就把我推出去了。他们没考虑我的想法, 不顾及我愿不愿意, 我好像就是摆在桌上的一道菜,谁都能挟一筷子,谁都能评价两句咸淡好坏。”

海珠放下蟹腿, 她不好评价他爹娘的行为, 思索着说:“你不能跟你表妹成亲啊,生的孩子也不怕是个傻子。”

“为什么这么说?”韩霁诧异, “我大哥就是娶了我表姐, 长命也不傻啊。”

沈遂也疑惑,“你在哪儿听到的这个说法?表兄妹成婚很常见。”

“别管我是在哪里听说的,信我就对了, 你们想想, 表兄妹成亲生的孩子是不是傻的病的更多?还有不少夭折的。”海珠无法拿出科学依据,只好叮嘱沈遂别娶他表妹。

韩霁不怎么相信, 还玩笑说:“莫不是长命出生就体弱多病跟这个有关系?”

“他爹娘都身体康健,在娘胎的时候又被精细养着,他怎么也不该是个病秧子。”海珠咔嚓咔嚓咬开蟹腿,继续说:“亲兄妹为什么不能成婚?表兄妹为什么能成婚?堂兄妹为什么又不能成婚?表兄妹和堂兄妹除了姓氏不同,血缘不都是一样近?”

“同姓是乱/伦。”沈遂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海珠,“你在想什么?”

倒是韩霁陷入了沉思,他卸下蟹腿在桌上摆弄,说:“若是按照血缘,表兄妹成婚好像也是……”话没说完他就笑了,摊手说:“一条河分两支,两支河再分两条支流,就算天上有雨水落下来,但支流里还是有来自同一条河里的水。”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问海珠。

海珠重重点头,在这一刻她佩服起他,韩霁这个古人很是聪明,一点就通,还不死板。

沈遂偏过头去看,他皱起眉头,苦苦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想通,“好像是这样,那为什么表兄妹成婚是两姓之好,堂兄妹在一起就是乱/伦?”

“自古以来的说法,都是前人盖棺定论的,约束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韩霁身在官场,他对利益得失更敏感,之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经人一点就想通了。而且他是个男人,更清楚婚嫁一事中谁更得利益。

“民间姑侄同嫁一个男人是丑事,但皇上娶姑纳侄女,可没人斥骂他。”韩霁想到他大嫂,他大哥死后,他娘就劝她再嫁,等他大嫂守了三年孝之后松口愿意改嫁,他娘还给添了丰厚的嫁妆,完全是嫁外甥女的心态。若是换个没干系的,这个事情的走向会截然相反。

“都是利己的,所谓的名声都是“师出有名”,全看别人怎么说。”韩霁若有所思,他抬眼看向海珠,意有所指道:“在有些人看来,义兄妹成亲是丑事,尤其是改了姓氏的,成亲是乱/伦。但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义兄妹又没血缘关系,更何况有血缘关系的都能成婚,为什么义兄妹就不能?要我说就是前人的话多,管得宽,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胡编乱造了这么个说法来约束人。”

“什么目的?”沈遂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在说他的婚事吗?怎么又扯到什么利益目的?

韩霁皱了下眉,看都没看他,继续说:“我跟海珠是义兄妹,你觉得我俩若是成亲了,有没有人笑话?”

海珠动了动嘴,她攥住手,想听听他还能说什么。

这个假设沈遂听懂了,他语气轻快道:“没人笑话,这是你们京都的规矩?我们广南不讲究,继兄妹都有成婚的,弟娶兄妻也很常见,更何况是半路搭上关系的义兄妹。”

韩霁愣了,海珠不是顾忌名声上的事?

沈遂突然一激灵,他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义兄妹,很是激动地试探道:“不过你爹娘一个是侯爷,一个是侯夫人,你若是想娶你义妹,你爹娘肯不肯?”

“我爹娘都是开明的人,我跟海珠既不同姓又没血缘关系……”

沈遂猛拍大腿,他忍不住蹦起来大笑,见海珠死死瞪着他,他笑得喘不过来气,他可算弄明白什么利己什么目的了。

“别管我,我疯了。”他还真以为韩霁说了这么多话是在为他想解决办法。

韩霁暗暗打量海珠的脸色,她懂他的意思吧?

第136章 海珠不喜欢你

一顿饭吃完, 沈遂没尝出鹿肉是什么味的,他的眼睛比嘴还忙,光顾着左右偷瞄了。来时愁眉苦脸的, 走时宛如发癫, 不时憋笑几声。

“沈六哥是怎么了?”冬珠纳闷。

海珠摇头,说:“不用管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长命被韩霁带走了,他们叔侄俩要去码头外的海岛上转一圈, 沈遂不想回家, 也跟了过去。

船在海上晃晃悠悠的, 长命吃饱了来了困意,韩霁抱他去舱里午睡。安顿好侄子,他关上门走到船板上, 等着沈遂发问。

“你喜欢海珠?”沈遂不等他走近就开口了。

韩霁颔首承认。

“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我怎么没发觉?”沈遂啧啧几声, 他倚着船舷发笑,“这么说来我还是你俩的媒人,没有我这个中间人, 你也遇不到她。”

韩霁往南一指, 说:“要论媒人,那艘沉船才是媒人。”

“不能这么说吧?那天去打捞沉船的人可不少, 你还记得几个?如果不是我怂恿海珠跟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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