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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帮忙掌舵划船的。”
韩霁皱起眉,“为何如此?你从中贡献颇大,我打算为你请功的。”
“我又不能为官做宰,请什么功?”海珠笑笑,“就是请功了也是给笔银子,还有个虚名,但那个虚名于我没用,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个祸害。你跟沈六哥是官家少爷,匪寇再恨拿你们没办法,但我不同,齐家湾连着海,匪寇连夜去了,整个村的人都要为我陪葬。”
“好,我知道了。”韩霁懂得轻重,他朝海边看一眼,说:“这四个见过你的人,我保证让他们没命走出大牢。”
这话海珠相信,她背着手抿嘴一笑,说:“虚名你们拿去,但钱财上可不能短了我的,少了我可不乐意。”
“一定一定。”韩霁忍俊不禁,他想起前些日子沈遂说的话,他也想说她这个痛快的性子很合人心意。
“我一定帮你多争取,银子到手了给你送去。”韩霁说,“那咱们这就走?不,我先去把沈遂拽过来对好话。”
他俩在一边商量,海珠把四个贼人赶上船,她站在船边思索一会儿,等韩霁过来,她问他知不知道医术比较厉害的大夫。
韩霁一点就透,说:“下次我过去把府医带过去。”
沈遂冷静了,他上船升起风帆,回过神问海珠,“我都没发现,你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怎么也喊他喊二哥?你置被你救了命的二哥于何地?”
三句话两句都没正形,海珠朝他挤个假笑,“生死之交了,你都要拉着我同生共死、义结金兰了,还问我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做梦呢?回神了!”
风吹动风帆,渔船扬长而去。
当码头进入视线,海珠让沈遂撑船往岸边走,她掏走他荷包里的银子,跳下船时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想着还找我,我待会儿买身衣裳吃顿饭就坐船回去了。”
在外经历了一场冒险,她该回她的安乐窝了,惊险和刺激是调味剂,祥和平凡的日子才是吃不腻的主食。
海珠回到回安码头时正好赶上出海捕捞的船回来,船上一张张晒得发黑发红的脸,讨价还价时紧皱的眉,拿到银子时的似喜似忧,百态众生相,一杆把她敲回了神。
“发什么愣,回家了。”齐老三朝海珠拍一巴掌,“瞧瞧你到哪儿野去了,浑身的酸臭味。”
海珠撇嘴,嘴里发出几道意味不明的音,她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跟着她三叔登船。
“冬珠和风平还好吧?”她问。
“好,守着四挂香蕉,在村里可牛气了。”
第24章 修葺房屋
石屋阴凉, 光线昏暗,入耳的是滚滚流水声,汩汩的水声格外让人好眠, 海珠意识混沌地醒了几次, 沉重的眼皮让她没空细思,只当是天刚放亮,翻个身又熟睡过去。
冬珠悄悄进屋看了好几次,她走到床边都不见床上的人察觉, 她又蹑手蹑脚关门出去。
到了晌午, 齐阿奶过来喊潮平回去吃饭, 进屋见院子里还静悄悄的,她走进灶厨问:“你姐还在睡啊?”
冬珠正在切菜,闻言“嘘”了一声, “奶你小点声。”
“出门做贼去了?”齐阿奶嘀咕, 她抱起坐在地上的小孙子,说:“饭好了就喊她起来吃了饭再睡,饿久了别把胃饿坏了。”
“晓得了, 我把菜炒上了就喊。”
齐阿奶要走, 潮平不肯,他弹着腿朝风平伸手要抱, 嘴里含糊地喊“哥”。
风平扬手吓唬要打他, “闭嘴,不准叫。”转而迅速跑进屋摘两个香蕉塞给他。
潮平顿时眉开眼笑,紧紧握着香蕉不吭声了。
“家里又不是没有, 省着自己的吃你兄姐的。”齐阿奶朝他屁股蛋子上拍一巴掌。
听着说话声和脚步声出了院子, 海珠才握着木梳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开门出来。门一打开,阳光顺着门缝爬进来, 细碎的灰尘掺在其中闪着光,海珠抬手遮住眼,打个哈欠说:“都晌午了啊。”
“姐,你醒了?”冬珠拎着菜刀出来 ,“早上你说不吃饭就没喊你,饿了吧?风平,给大姐拿几个香蕉。”
“别,现在没胃口,有热水吗?我渴了。”
几乎是她话刚落地,风平就倒了满满一碗热水端出来,等她喝完他接过碗,笑眯眯地问:“还喝吗?”
海珠在他脸上揪了一下,“好弟弟,我不渴了。”
风平害羞得红了脸,支吾几声,颠颠地拿着碗躲进灶厨里继续烧火。
海珠拎着椅子靠墙坐下,睡久了骨头都是软的,抬手梳了几下头发胳膊就无力发酸,听着屋里慢吞吞的咚咚切菜声,她摊手摊脚地瘫在椅子上眯眼发呆。
门外的河道上缓缓划来一条船,齐老三绑了船拎着水桶进来,进门见海珠披散着头发懒散地坐着,他喊冬珠出来拿鱼,走过去问:“你这是才睡醒?”
“唔……三叔你没出海?”
“没,就在海边撒网,跟你一样。”虽然收获少点,但能隔一个时辰回来一趟,给他二哥翻个身挪个地儿,拉屎拉尿也不用憋在裤/裆里。
“你这几天跑出去干嘛了?累成这德行。”齐老三一副审问的口吻,“昨天看到你我差点没认出来,双眼发直,神情呆愣,浑身酸臭,活像个逃难过来的难民。”
“跟两个少爷去无人岛寻宝了,珍宝没发现,差点把人累死。”海珠抬手开始梳头发,她口吻随意道:“三叔,你跟我奶就放心吧,沈遂和韩霁都是正经的官家少爷,我跟他俩一起出去玩你们就别操心,我身上没有他们能图谋的。”
齐老三朝她脸上瞅两眼,十四岁的毛丫头还没张开,身条稚嫩,姣好的五官被晒黑的肤色掩去三分颜色,她神态冷静,唯独少了妙龄少女的单纯娇俏。
他也是从毛头小子的年龄走过来的,大差不差了解十七八岁的小子对哪种姑娘存有幻想。想到这儿,他放下那些担忧,只叮嘱说:“没人住的岛上虫蛇多,你少去为好。以后出门先跟我或是你奶说一声,之前你屁股一拍跑了,我们在家白白吊着心。”
“好嘞好嘞,三叔你快回去吃饭吧。”
“我就知道你不爱听,但凡……罢了。”齐老三提着桶往出走,“我走了,你下午出不出海?”
“不了,我还想歇歇。”
“姐,饭好了,我把鱼蒸上就能吃饭了,你洗洗脸。”冬珠钻出灶房说。
“我小妹真能干,做的什么饭?”海珠伸个懒腰蹦起来,舀水洗了脸精神了。
午饭是蒸的米饭,篦水篦多了米有点硬,菜苔炒久了煮烂了,蒸鱼有点咸,海珠一点都不嫌弃,吃得津津有味。
“不好吃。”冬珠撇嘴不高兴,“糟蹋东西了。”
“多做几次就熟练了,姐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