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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开学的手续多,丢东西是常有的事。”
又用关切的口吻问:“你怎么一个人?没有志愿者领路吗?”
“没事没事,我看他们挺忙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好像也不太远。嗯……学长,十公寓,是走这条路,还是……这条?”
邵朗脸上现出无奈的笑。
“两条都不是,走吧,我送你去。”
伸手去握拉杆箱的把手。
就是这样的一个瞬间,被永远地定格在照片里。
蒋小城鬼使神差的,把它保存在相册中。
邵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学生会的主席,各种晚会典礼的主持人,长相出众,又有很好的家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中心,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注意。
蒋小城有意无意的,了解到很多和他相关的事,但他也深知两人之间的差距,只把这次邂逅当作是一个小插曲。
直到有一天中午,各个学生组织在食堂外的广场举办纳新活动,蒋小城偶然从那里路过,又碰到了邵朗。
“同学!学生会招新,不来看看吗?”
邵朗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自信大方的神采,蒋小城内心却有些失望,他可能已经把自己忘了。
礼貌地点了点头,接过报名单就要离开,却被一只胳膊拦下了路。
邵朗道:“同学,你不记得我了吗?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我们见过。”
微风吹起蒋小城的衣角,似有若无地和邵朗的胳膊相触,这让蒋小城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不成语句。
“我,我记得,开学第一天,通知书。”
这样的反应让邵朗笑了,又与刚才的笑不太相同,似乎更真实一些。
“那么,考虑加入学生会吗?可以结识更多的朋友,也有锻炼自己的机会,还可以加分。”
蒋小城这才把目光落在手里的报名表上。
“我,我什么都不会——”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用会!你什么都不用会,只站在这里,就已经赏心悦目了,小学弟,来我们宣传部啊!”
说话的是个穿着红色鱼尾裙的女生,卷发垂到腰际,打扮艳丽,她自来熟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蒋小城的手臂。
“别听她的话!”
又有一位短发女生走过来,怀里抱着一本书,扶扶大框圆眼镜,笑眯眯地说:“宣传部有什么意思,来我们学习部吧,看学弟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学霸!”
“来我们外联部!吃香喝辣!”
“生活部!生活部!”
“……”
蒋小城被众人包围着,第一次有了这样强烈的被需要、被接纳的感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学业最繁忙的时候,他还坚持留在学生会。
最开始的时候,蒋小城并没有和邵朗有很多的接触,他只是个小小的干事,被各个部长支来支去,有的时候,忙得晕头转向,难免会出差错,也会受到牢骚和埋怨。
直到有一次,各部门在例会上商议拍摄招生宣传片的事,谈及宣传大使的合适人选时,邵朗提了蒋小城的名字。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末排位置,蒋小城也停下记录的手,诧异地抬起头来。
邵朗看似温柔好说话,实际却是完美主义者,又坚守原则,因此拍摄的任务可以说非常艰巨。
有的时候,他会在半夜给蒋小城发消息,说自己对某个环节又有了新的想法,来征求他的建议。
招生的宣传片拍摄得十分成功,不仅得到了官方媒体的认可,还在网上大火了一把,庆功宴上,大家纷纷给蒋小城灌酒。
却被邵朗拦住,他说:“你们不要这样,小城他不会喝酒。”
众人起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邵朗瞅着蒋小城,笑意盈盈,说:“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喝酒?”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好像近了许多。
有时候,邵朗会让他帮忙在图书馆占座位,或是收集文献资料,取快递。
可又有时,邵朗会很晚才回消息,表现得礼貌又疏离。
每一次,蒋小城觉得两人就止步于朋友的关系,他又会说一些亲近的话,做一些亲近的事。
“这是小城专门给我复印的资料,你们啊,就别想着占便宜了。”
“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宣传部该承担的,你们怎么叫小城来做?不要欺负人。”
“小城,你考虑好毕业要留在哪里了吗?如果能留在杭宁,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
蒋小城后来回忆起来,觉得这句该是玩笑话,可他当时却真的信了,放弃了一份很理想的工作,和杭宁的一家广告公司签订了协议,并用自己存的积蓄买了一块手表。
想着邵朗研究生毕业,就作为礼物送给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去上海的消息。
第40章 Q40
这是一段没头没尾, 无始无终的感情。
钟恪行静静地坐着,不记得是听到哪一段,轻轻地抱住蒋小城,把他揽在怀里。
即使是最娴熟的写者, 也无法用精确的词句编排出他的所思所想, 只能回归到最原始的兽类, 用动作诠释心里的意思。
恨不得两人再靠近一些,一同分担那些心酸与苦涩。
能把这些过往用平静的语言叙述出来, 就说明蒋小城已经释怀了, 反倒是眼前这无声又笨拙的安慰, 让他觉得熨帖, 又有些难以为情。
把下巴垫在钟恪行的肩膀上, 说:“我后来想了想,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本来, 也没那么多的意思。”
胸口垂吊着千斤的石头突然就失了重量, 身心都变得轻松,蒋小城长长舒一口气,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钟恪行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道:“你说得对,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蒋小城直觉这句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他忽闪着浓密的睫毛, 歪下头, 去看钟恪行的表情。
“怎么了啊?”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介意吗,我……我其实——”
“不是介意。”钟恪行打断他的话,不想他多心。
“我只是……”
停了一停, 索性就承认道:“我只是嫉妒而已,这源于我们关系的排他性和我对你的占有欲,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这样的情绪,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这是本次感情危机里,钟恪行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相处了这么久,蒋小城都忘记这是一个说话直白得过分的人了,他脸上红白交加,耳根一阵发烫,半羞半气道:“你怎么这样!”
钟恪行眼睛里露出迷茫的神色,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