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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险些当场摔倒。

司马邳对他浑不在意,提了这一句后冷淡让他退下。

内侍到了门外暗呼侥幸,却又觉得蹊跷,听刚才那话似乎是殿下对卫家小郎君不满,但既有不满,今天清早又何必将行宫中剩余清点的珍玩整理了一些送去。他将这疑惑偷偷说给同是值守的内侍听。

那人笑了一声道:“都怪你这话说的不对,既然卫小郎君恩谢,为何不亲到殿下面前来”

卫姌在家休息两日,前些日子她每日天不亮就要去行宫煎药,过得十分清苦,如今总算恢复了往日作息,顿觉轻松自在。

行宫被袭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豫章城内风声鹤唳,连百姓都察觉出不同寻常。

卫姌去赵府听课,结束后与赵霖私话拜别。赵霖对这个年幼的弟子十分满意,拿了两卷书给她,还有一卷亲笔书贴,字迹苍劲有力,锋锐如刀,是刚劲一派的笔法。他勉励卫姌,虽然来豫章才短短半载,却已声名鹊起,雅名传遍江州,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些极是不易,且卫姌为人宽厚,对戚公明提点帮助之事在豫章寒门士子中也有流传,令寒门士子对她也颇有好感。

赵霖道:“若你是在江州定品,定能擢取无疑,如今回到江夏,还需看中正官的喜好,但你岁数还小,再过三年也是不迟,以你才貌,日后定为上品,扬名天下并非难事。”

卫姌知道赵师言下之意,是劝她将此次视作历练,一片苦心她自有领会,再三话别后才离开。

离开赵师书房,卫姌再与同门告别,她头戴小冠,轻袍缓带,同门士子无不私下暗赞叹她丰仪出众,近些日子还有不少士子学她穿戴。罗焕邓甲几个邀她饮宴。这晚卫姌在灵犀楼请他们吃了一场,罗焕偷偷告诉她,他伯父下月就要去庐陵任太守,罗弘也得了官职。

“听说在行宫你也立了功,琅琊王却只赏了钱帛金银,玉度你莫非得罪了殿下”罗焕问道。

卫姌并未说任何抱怨之语,只诚心恭贺他一番。

邓甲私下送了她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问她何时回来。

卫姌笑着道应是全听家中安排。

一众小郎君在灵犀楼前道别,邓甲拽了拽她的袖子。卫姌当他有话说,歪着头看去。邓甲欲言又止,灯火下似有些醉了,两颊酡红,低声道:“玉度在外需小心,如今……盛行断袖,你生得好看,切莫大意了。”

卫姌面色复杂,半晌回答一声,登车离去。

应酬两日,与同窗士子都正式告别过,卫姌吩咐家中收拾行囊,这日空闲,她将回江夏的准备告知黄芷音。

家中的动静黄芷音心中自然有数,她淡淡一笑,问道:“小郎君这次去可要将怀绿凝雪带上”

卫姌摇头,她这次出发的日子比原定的日子更早,日子宽裕,她打算轻车简行,只带惠娘荆乌还有蒋蛰和侍卫两人。

黄芷音道:“此次小郎君若是定品,或许要留在江夏,这两个婢子服侍小郎君救了,不如一并带上,省得日后再奔波。”

卫姌微怔,看了她一眼。

吕媪堆了笑道:“我家娘子怕小郎君在路上无人伺候。”

卫姌微微笑着和黄芷音闲聊几句便离开了。

到了院外,惠娘回头看了眼,道:“这黄氏娘子倒有些奇怪,好像是说小郎君这次去了便再不回来了。”

卫姌经她这一提这才恍然,刚才总觉得黄氏似乎话外有些微妙意思,原来是试探她去江夏后是否还会回江州。

卫姌细想了一道,也没想到自己何处得罪过黄芷音,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下。

蒋蛰也得到卫姌将要出发的通知,他皱了眉道:“怎比原定的日子早了那么多,郎君还在晋安未回,不如再等几日。”

卫姌道:“二哥剿匪回来还许多公务处理,未必就能送我,我已留信给他,此行我们已走过两次,路上并无险地,小心些就是。”

蒋蛰道:“属下定保护小郎君周全。”

全家上下都做了出行准备,连肖蕴子子雎和佩兰三个听到卫姌要回江夏的消息,都送了些礼过来,有去寺中求的符,也有绣制的书袋,还有上好的砚台,都是心思奇巧,祝她顺利定品的寓意之物。到了出发那日,卫姌与卫府众人话别,坐上牛车,蒋蛰点了四个侍卫一同随行。

一行人离开豫章,往江夏进发。

八月的天气,白天日照仍有热气,晚上却是夜风清冷。蒋蛰知道卫姌身子纤弱,时间宽裕,一路走的并不急,每日行八十里路就找驿舍歇脚。

这日他们一行落脚在江州边缘一个小县。

卫姌夜里梳洗过后刚要躺下,忽听见外面一阵闹腾,似有仆役怒喝和女子尖利叫声。卫姌对外面发生的事并无好奇,倒是惠娘皱了眉道:“何人如此喧哗,扰小郎君歇息,我去看看。”

卫姌拉住她,“惠姨别去,图惹是非,再闹也闹不了多久,等会儿就该静了。”

惠娘摸了摸她的脸,坐在床边哄她入睡,仍如幼年时那般。

卫姌合上眼刚有了些睡意。忽听见门外有人道:“小郎君,外面的事好像与我们家有关。”

卫姌睁眼坐了起来,没料到外面吵闹还能牵扯到自家,便问何事。

侍卫支吾着语焉不详,似乎不便在外说,惠娘让卫姌披上外衣,再把侍卫叫进屋内。

“方才范姓的仆从闯入驿舍抓了个女子,那女子哭求吵闹,不肯就范,还叫喊,说她……”

卫姌问:“说什么”

侍卫道:“说她是郎君的人。”

作者有话说:

96

第96章 奇怪

卫姌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一时有些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那女子说是卫钊的人。

她朝惠娘看去, 略有些疑惑地道:“二哥的妾婢都在豫章吧”

惠娘轻咳一声, 道:“许是外面的。”

卫姌点了点头,心下也赞同, 以卫钊风流做派,外面有些风花雪月的旧债一点也不稀奇。

侍卫禀报完站着没动等她决断。

卫姌想了想,问道:“那女子犯了什么事范家又是什么背景。”

侍卫道:“范家是本地下三品士族,听刚才闹的动静, 好像是范家郎君看上了那女子,强要将她带走。”

卫姌挑起眉梢,这不就是强抢便对侍卫道:“叫蒋蛰来。”

蒋蛰很快来到,卫姌吩咐道:“去问清楚,若是那女子并无犯事,只是范家用强,就帮她一把。”

蒋蛰闻言带着侍卫去了。他做事机灵懂变通, 卫姌很放心。

惠娘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来, 道:“都让人去瞧了,小郎君也不必管了,自去睡吧。”

今晚遇上这桩事, 女子喊出与卫钊的关系,范家又是下品士族,卫姌若是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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