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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想做什么，镇定的脸色顷刻间慌乱了一瞬：“乔月，你别乱来，我不动你！”

矮脚水杯狠狠地撞向圆桌的支撑柱，清脆一声响，乔月手中的杯子碎裂，残破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掌心滑下，浓稠的一股。

融策起身，却不是往乔月的方向靠近，而是一步一步地后退，脸上一片惊恐，声音在打颤：“乔月，你冷静点，我不动你，我真的不动你，你别乱来！”

掌间的刺痛感让乔月有片刻的清醒，她松开掌心中的残渣，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一时的疼痛根本撑不了多久，她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

铺天盖地的绝望涌来。

门“轰”得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乔月背对着门，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她甚至都听不清进来的有多少人。

一声闷哼响起，紧接着，一道沉似寒潭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含着蚀骨的威压：“哪只手伤的她？”

乔月艰难支撑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都松懈下去。

顾柏舟踹门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侧卧在地上的乔月，宽长的裙摆散开，像一朵即将脱落蕊心的花，破碎的玻璃上有扎眼的血迹，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掌心的血在浅色地毯上落下挣扎的擦痕。

他的双眼骤然间赤红无比，杀意滂沱。

融策的腹部被那一脚踹得仿佛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嘴角溢出血丝，双膝却径直跪了下来，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求饶：“二公子，我没有动她，是她自己把手划伤的，我真的没有动她！”

顾柏舟的脸色森冷，风雨欲来，连周遭都空气都仿佛凝成了冰。

地上响起一声低低的闷哼，拽回了他的理智。

顾柏舟神色微动，快步过去，将乔月横抱了起来。

她双目闭合，额间渗出的虚汗未干，呼吸较短，精致瘦削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她晕睡了过去。

“让赵恒去锦绣壹号等着。”

顾柏舟侧身，冷言对身后跟着的一众人命令道。

站在最前面的是崔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让他带着这么多人赶过来，听到命令，他立即应道：“我马上给赵医生打电话。”

融策还跪在地上，面对黑压压进来的一片人，连尊严都不要，刚才还衣冠楚楚的，此刻只想磕头熄了顾柏舟的怒火。

“二公子，包厢里有监控，乔月真不是我弄伤的……”

顾柏舟冰冷的眼神横过去：“把人带走。”

手下的人得到命令，过去将人控制住，融策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二公子，我真的没动过她，求你饶了我……”

顾柏舟置若罔闻，抱着人直接走了出去。

长廊空无一人，连餐厅服务员都不见了。

从电梯下到一楼，顾柏舟从酒店侧门出去，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一片黑压压的车辆跟在一辆迈巴赫后面，外车灯打开，冉悠悠站在车外，焦虑地转着圈。

看到顾柏舟出来，还抱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月月没事吧？啊……怎么手上都是血……”冉悠悠看到血就心慌。

顾柏舟默着脸色，视线瞥向停靠在绿化带的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车身被花圃挡了一大半。

他的视线死死地盯向那边，阴鸷的脸色让冉悠悠再说不出第二句话，只能静静候在一旁。

夜色微凉，酒店庭院外的路灯投下一簇簇规整椭圆的光影，黑暗潜藏在每一片叶子的背面。

半晌，那辆宾利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西装挺括的男人，身高和身形与顾柏舟极为相似，面容俊雅，在顾柏舟的面前站定。

冉悠悠起初没看懂老板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到走过来的人，乖乖地噤了声，往迈巴赫的方向走去，钻进了车里，关紧了门。

顾柏舟的嗓音因为极度地克制，而显得暗哑：“你干的？”

顾柏言朝他怀里的人看了一眼，眼神暗淡：“柏舟，我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没想到她性格这么刚烈。”

“我承受得起你没想到的后果吗？！”

他的怒吼在黑暗里撕裂。

夜风从摩天大楼的间隙中袭来，服帖在乔月脚踝的长裙裙摆飞舞，渐染的红色裙玦，掌心的鲜血刺目，乔月在顾柏舟的怀里，像一朵伤痕累累的花。

顾柏舟双眼通红，极力压制着滔天的狂怒，与眼前的人对峙。

顾柏言静静承接对方的怒火，面色忧虑：“她的存在太巧妙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正好完全是你喜欢的样子？”

顾柏舟撤回视线，落在怀里的人的睡颜上：“在她没有出现之前，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柏言张了张口，往日里温柔和煦的表情荡然无存，他眼底覆盖着无尽的忧郁：“柏舟，我们经历过的背叛太多了。”

顾柏舟唇线紧抿，低垂着眼睑，朦胧的夜色淹没了他的情绪，显得失望透顶：“所以连你也背刺我吗？”

他抬起眼睛，眼神冰冷无情：“顾柏言，我不会原谅你。”

这是顾柏舟生平第一次径直叫住他的名字，用如此陌生的口吻，把他放在仇敌的一方。

顾柏言满脸落寞，气色皆失，他撇开脸去：“对不起，柏舟，我不会再动她了。”

空气静默一瞬。

“她状态不对，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顾柏舟语气冰冷。

“不会伤她身体的，睡一觉就没事了。”顾柏言轻语，“酒店有医务室，可以给她处理伤口。”

顾柏舟斜睨着他，没有去接对方递来的好意。

“你的人，全都给我撤走，我不想再看到。”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迈步走向迈巴赫，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坐入车内，车子急速朝锦绣壹号飞奔。

顾柏舟双手护着侧躺在他身上的人，小心翼翼去探她鲜血淋漓的右掌，大部分血液已经凝固，少数还从破碎的伤口渗出来。

他的心像被凶兽一口一口地撕咬，小心地将她的手背垫在掌心里，心疼地用指腹徐徐摩挲着她的指骨。

冉悠悠坐在副驾上，不敢回头看，偷偷瞄着后视镜，看到顾柏舟敛着神色，刘海低垂，眼眸里的光亮将熄未熄。

睥睨清傲的贵公子，居然还会有这样一种眼神。

心碎到不堪一击。

车辆到达锦绣壹号，赵恒已经拎着药箱等在门外，他之前来过这个小区，知道公寓的电梯密码，但是进不去大门。

顾柏舟一身肃杀寒气，怀里抱着一个娇柔的美人，从电梯处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只在崔良的电话中知道，是顾柏舟传闻中的女友被玻璃划伤了手掌。

赵恒在帮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