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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下去。
被一个初出茅庐都不算的新演员质疑专业能力，没有比这更伤自尊的事。
第二轮，余若淑没再耍猫腻，一板一眼地把她该给的情绪给到位。
乔月搭着她的情绪，跟她对得有来有回。
结尾处，乔月被余若淑扶着双肩，抬起了沉默良久的头，眼眶通红，眼神坚毅：“我想跟你一起拿世界冠军。”
这个眼神一出来，连余若淑都愣了一下。
面试席上的五人均鼓起了掌。
“不错不错。”洪洪的手拍得最欢，“这个场景，我是根据MOON和ZOOM战队比完的结尾写的，写这一段的时候，我脑补的就是这样一个眼神。”
纵使余若淑心里素质再好，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垮了下来。
旁边的副导打圆场：“若淑的表演也不错，以前还没看出来，还挺有反串的天赋。”
这句话终于让余若淑舒服了一些，脸色顷刻由阴转晴：“哎呀，也是第一次尝试男性角色，这些天一直都在钻研舒安琪，把自己带入得太深了，刚才乔月眼眶红红的时候，我都共情了呢。”
“来吧来吧，两人角色互换再来一次。”时岳开口。
余若淑跃跃欲试，看得出来准备得十分充分，演得活灵活现，最后一个台词，她在说完之后，一滴泪十分巧妙地滴落了下来。
把乔月都看懵了。
脑海里只剩一句单音节感叹：emmmmmmmm
就很琼瑶。
本来面试官看得还兴致勃勃地，看到最后一个表演，集体沉默了。
最终是时岳咳嗽了一声：“那个，若淑啊，剧本里面没有写要流泪。”
余若淑用指尖拍了拍脸上的泪痕，像摸粉底一样把它在脸上拍匀，边拍边吸鼻子：“抱歉导演，我代入得太深了。”
时岳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对她们点了点头：“好了，谢谢你们，回去等通知吧。”他转头看向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下一组。”
从态度上根本就看不出导演更偏好谁。
工作人员帮忙把门打开，乔月和余若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两人的团队都等在一楼楼梯口。
“给我补下粉底。”余若淑径直命令。
化妆师眼疾手快，拿起工具就开始在她脸上抢救。
小柔见状，也凑近看看乔月有没有需要修补一下的，视线巡视了一遍，好吧，没有。
连口红颜色都没淡。
乔月带着团队就要走，经过余若淑的时候，听见她轻嗤一声，低骂了一句：“小贱人。”
乔月脚步顿住。
连申澜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用责备的眼神看了过去。
乔月回头，脸上没什么温怒的脸色，只有好奇：“你这样情绪外放，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靠琼瑶氏哭戏吗？”
此言一出，正准备上楼的两个面试艺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捂住嘴巴，连眼神都不敢往这瞟，快步往楼上走了，只是在转角的时候，视线又牢牢黏了过来。
“你！”余若淑气到瞪眼，连表情管理都忘了做，胸腔起伏剧烈，一口气咽不下去。
乔月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瞬间恢复成清冷神色，懒懒丢下一句：“走了。”
高跟鞋掷地有声，有风从门口鱼贯而入，乔月走在最前头，身上的红色渐染长裙裙摆摇曳，她身姿挺拔，像刚完成一场杀戮的致命妖花。
申澜边走边想，她手下这艺人真是半点亏也不愿吃，气人的本事一等一地高。
就这情绪切换的能力，她不拿影后都屈才了。
待走远了，上了车，岑锡这才嗤嗤笑了起来，还在回味：“你们看刚才余若淑的表情了没有，她下次要是演‘气急败坏’，就按照这个来，绝对给她买一个演技炸裂的热搜。”
“她好横啊，对她的女神滤镜完全破裂。”小柔接着岑锡的话，“上次我跟着老板去电视颁奖晚会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在老板面前可善解人意了。”
乔月上了车之后就没怎么说话，打开手机，有顾柏舟发来的微信：面试情况怎么样？
乔月：还行吧，时导让回去等通知。
消息发送完，对方一直没回复，估计在忙。
车子驶出小院。
申澜坐在副驾，手机铃声响起，她放在耳边上听了几句，语气突然变重了些：“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已经沟通好了吗？合同的哪条还需要改？”
车上人的注意力被这通电话吸引了过去。
“怎么会在电话说不清楚呢？行吧，我去一趟。”她抬头看了眼腕表，“大概一个半小时，我现在郊区，回到烈阳区还要点时间。”
挂了电话，申澜转过头来，看着乔月：“月月，那个沐浴露的广告合同还有需要沟通的地方，待会儿我去一趟，你今天只有面试的通告，接下来看看要不要去上表演课，让朵儿提前联系好。”
“需要我过去吗？”乔月问。
灵姿沐浴露广告是乔月正在接洽的第一个广告商务，国民大品牌，整个团队都非常重视。
“不用，我带着岑锡去就行，后续一些细节还需要他这边来对接。”
乔月点了点头：“好。”
申澜探出大半个身，去叮嘱袁朵儿：“朵儿，今天你跟着月月，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澜姐。”袁朵儿应她。
车子在进入市区之后，就把申澜和岑锡放下了车。
司机问：“我们是直接回公司吗？还是？”
乔月这些天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跟宫茵一直都没机会约上，这天正好周末，还能约出来吃晚饭。
正在思考的时候，袁朵儿手机进来一条消息，语气激动：“月月，你的面试结果好像有戏，剧组对接人说，资方这边提出今晚想见一见你们三个候选人。”
乔月好奇地凑过来：“哪三个？”
袁朵儿亮出手机屏幕，上面只发送了晚宴邀请，但没提具体是谁。
“我猜，应该是你，余若淑和文璐，面试现场我看了一下，就你们三个人机会最大。”
袁朵儿的手机又跳出来一条信息，是晚宴的地址，距离她们不算太远，四十分钟的车程。
“行，那去吧。”乔月瞧了瞧天色，差不多也到饭点了。
小柔开口：“那放我下车吧，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打车回去就行。”
乔月只参加过《战神对决》节目组组织的晚宴，不知道眼下这种宴会怎么应付，刚想多个人多个气势，但小柔这么一说，也不好耽误她的事情，本来就是跟顾柏舟的团队临时借过来的人，便说：“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小柔点了点头，拎上化妆箱就下了车。
车子跟着导航一路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