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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幢灯火璀璨的高楼,他原本是想进去的,但门卫盘查变得格外严格,以时间太晚为由,拒绝让他进入。
他因为吃了闭门羹,本就窝了一团火,看到乔月的回复,更加心烦气躁。
他还是不死心。
在那天亲眼看着乔月坐上了顾柏舟的车,脸上红霞一片,娇软可人。
在节目里,她看向另一个人的一颦一笑都像毒药一样种在了他的心里。
他原本已经放弃了,但是在节目结束之后,并没有两人正式在一起的消息传来,反而销声匿迹一个多月,最后在龙城现了身,还做起了主播。
如果真的攀上了顾氏集团这颗苍天巨树,早该扶摇直上,根本就不需要这样抛头露脸,更何况主播在行业内的风评本就不佳。
只能说明,他们最后没成。
也是,如果阶层真的那么容易跨越,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乔月还是得回到现实生活中,而他才是最优的选择。
手机铃声响起,娇滴滴的女声暗含着丝丝抱怨:“玉轩,你在哪里呀?”
“少TM管我。”简玉轩啧了一下,语气极其不耐烦。
电话那头的女人无视他的态度,依旧撒着娇:“我新买的内衣到了哦,刚做完全身护理,很香,绝对会让你舒服的,你今晚会回来吧?”
简玉轩沉默了一下,暗暗笑了一声,又朝小区内看了一眼,往停靠在路边的跑车走去:“我今晚给你买一件衬衫,就白色吧,荷叶边。”
在深市的高碧菡把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气得浑身发抖。
几天前,简玉轩对她的态度突然冷漠了下来,她捉摸不透原因,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一个自称是简玉轩大学同学李格的短信。
短信告诉她,简玉轩谈过一个女朋友,叫乔月,在他们两人一起喝酒的时候,乔月找过简玉轩,想要回到他的身边,简玉轩先让他离开了,他亲眼看着两个人进了酒吧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李格觉得简玉轩这样做不对,所以选择告诉她。
原先她是不信的,乔月前段时间名声大噪,俨然已经是个有热度的明星,但稍稍了解后知道,乔月跟简玉轩念同一所大学。
她跟李格互相加了微信,通过他,她知道更多简玉轩和乔月在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也有京城大学的同学,打听了一下,确认他们之前确实谈过一年的时间。
高碧菡开始起疑。直到今晚,她在李格的告知下去看了乔月的直播,看到“月月回来吧”豪掷27万,买了虚无缥缈的520次告白烟花,直白的ID名,毫不遮掩的告白文字,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简玉轩。
简玉轩那通电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今天乔月在直播里,穿的就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荷叶边。
*
乔月清晨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掏手机,显示时间07:45,距离她的闹钟响起还有15分钟,父母已经出门上班了。
门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她烦躁地揉了下头发,爬起来,套上内.衣,路过房内的全身镜,头发乱飞的模样瞬间让她清醒,她在用梳子打理自己的同时,想到该签收的东西已经签收完了,那么门外按门铃的又会是谁呢?
她顷刻警惕了起来。
找遍了整个家,只在阳台上找到了一把扫帚,她小心翼翼地从猫眼上往外看,看到一个人戴着黑色口罩,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从猫眼看过去,人的脸部都会扭曲,但乔月还是清晰地从露出来的那双眉眼中认出了对方是谁。
她紧握着的扫帚砸在了地上,打到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她抿了抿唇,捡起扫帚放回阳台,再慢吞吞地打开了门,抬眼,与门外的人对视。
他身材很高,迫使乔月仰头看他,墨色的发,比印象中短了一些,干净利落,穿着浅色的休闲衬衣,最上方的纽扣敞着,露出漂亮性.感的下劲曲线,正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深邃,似有星辰。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礼盒,墨蓝色的皮质盒子,用同样色系的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盒子上面的英文LOGO她见过一次。
“你来做什么?”虽然内心是欢喜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像是在置气。
顾柏舟偏头摘下口罩,随手揣进裤兜里,这随意的动作安在他身上,要命地抓人眼球。
乔月想,一定是她太久没见到他了,不然怎么会连这么随意的动作都帅得一塌糊涂。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你让我来送的。”
“我让你来你就来?”乔月撇开视线,又呛了他一嘴。
顾柏舟面色沉静:“来。”
乔月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咬着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柏舟看着眼前这颗沉默的炸弹,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张气鼓鼓的脸,却被乔月后退一步躲开。
他错愕,但随着距离的拉远,他的视野宽阔了一点,乔月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短裙,露出膝盖以下的小腿。
他的瞳孔骤然微缩,呼吸一滞,猛然抬眼看她:“你的腿怎么了?”
本应雪白光滑的小腿上,布满了紫青色的淤青。
顾柏舟沉沉的眼神压了过来,紧张起来的态度吓了她一跳,这是她这些天用狼牙棒滚轴折腾出来的,看着确实挺狰狞。
她心里浊气未消,负面情绪还在翻涌,左手攀上门边,一副随时要摔门的架势:“不要你管。”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与他去R国前截然不同。
空气静默下来。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顾柏舟手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因为摔地的撞击有沉闷的声响。
乔月的右手紧张地揪起了裙角。
感受到他呼吸很重,表明他现在情绪很大。
一定很生气。
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谁敢这样甩他脸色。
怎么办,她好像把他惹毛了。
如果他现在转身就走,她会追上去吗?
她不能没有他,没有他,她会死的。
她是不是太莽撞,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须臾之间,她的脑海里涌出了无数的想法,但是视线一直紧盯着脚尖,不敢抬头看。
“月月。”
像有一滴清水,汇入了沸腾翻涌的水中,明明只有一滴,却安抚了一整座焦虑不安的心池。
头顶上方,顾柏舟的声线柔软得不像话,他迈步靠近,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俯身下来,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在耐心地哄着她,流泻出来的温柔里还有一点点不知所措。
在她胡思乱想的静默过程中,她没有看到的,原来不是他蓄势待发的恼怒,而是不知道如何哄人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