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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叶时云确实需要和人好好倾诉。
虽然有系统,但系统在这件事上给不了他任何建议。
叶时云收敛笑容,张了口:“我有一个朋友。”
王季:“……”
虽然知道这个“朋友”很大几率是叶时云无中生友,但王季没戳穿他。
叶时云:“他最近发现一个和他关系并不好的人,藏了一样他从前用过,并且很喜欢的东西。”
王季细思一阵,问道:“他们之前的关系有多不好?”
叶时云不假思索:“非常不好。我解释下他们的关系,如果要算,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但少时我朋友狂妄,对他十分不好,常常和别人一起欺负打压他。”
“十六岁时,他们的关系已到了水火不容,相看两厌的地步。可这时我朋友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从前的错误,开始用尽全力去弥补,去帮他。”
王季听得很认真:“他们关系缓和了?”
叶时云哈哈一笑,有些不确定:“大概是缓和了。那两年他们算是过了最和平的两年,但后来因为一些事,他忘了我朋友这些年和他在一起的所有事。”
“嗯……”王季道,“我打断一下,你……朋友是怎么知道,他忘了的?”
叶时云:“别人说的。”
“别人说的?”王季很惊讶。
看叶时云点头,他有些哭笑不得:“别人说你朋友就信,他难道没验证过?”
叶时云:“验证过的。”
“怎么验证的?”
叶时云:“意外出了后,他们在一个地方相遇,本来以他的性格在那种事发生后,他应该会有所表示的。但他直径离开了,并且没看我朋友一眼。”
王季先不评价这件事:“再后来呢?”
叶时云看了眼前方的树:“他们分开了很长时间,等再见面时一个二十一,一个二十二。”
作为一个局外人,王季的观点很客观:“你说他讨厌你朋友,那再次相遇后他对你朋友做过什么吗?”
叶时云微微睁开眼。
这问住了他。
在他的意识中,苏静南没了那两年的记忆,对他应该是憎恶的。
可根据王季提的问题仔细去想,自十六岁后,苏静南再未对他冷眼相对。
单看他的反应,王季心中已经有数了:“你朋友或许是被什么影响了判断力,按照你的复述,他们十六岁是一个转折。无论那位是否失忆,但在后来的时光,你朋友应该是不怨恨他的。”
“而另一位,”王季微微一顿,“兴许从未失忆过呢?”
见叶时云似乎有话要说,王季飞速道:“就算失忆,但他们有过两年真实的时光,很多东西是有迹可循的。”
叶时云眸光闪了闪,咽喉微微一滚。
王季道:“我不知那个告诉你朋友他失忆的人是谁,但我猜他或许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叶时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薛蕴。
薛蕴此人,被母亲出卖,被师父折磨。
一面温和一面扭曲。
按现代说法,他这算童年阴影造成的严重人格分裂……但见不得别人好这一点,叶时云有些不懂。
什么叫见不得别人好?
他歪歪头:“为什么?”
王季轻轻一笑:“先说好我是根据感觉乱猜的,如果说错你别生气。”
叶时云:“嗯。”
王季:“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这明显是棒打鸳鸯了。”
“……”
叶时云反应了一下,脸唰地红透了。
直摇手:“错了这个你真错了,他们都是男的。”
王季看他一眼,摇摇头:“男的怎么了,咱们大睢的开国皇帝,便倾心自己的谋臣。若无他们俩,哪有我们今日的好日子。我算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对你朋友说这句话,一方面他一定看准你朋友的性格,另一方面他必然也看出,你朋友在这方面的逃避。”
叶时云摇头如拨浪鼓。
王季性格就直来直去,毫不会婉转地说:“那问你个最直接的问题,如果你朋友不喜欢他,为何会对他藏自己的东西耿耿于怀?如果他不喜欢你朋友,何必要藏他的东西?”
叶时云难以向他解释自己看过原著,对苏静南这位主角有一定好感:“……”
而在他思考该怎么说时,王季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我觉得你朋友当下该想这个问题,若这个人某日真向你朋友表达心意,你朋友该怎么办。”
叶时云袖下的手微微一曲。
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王季微微一笑,笃定道:“那我们打一个堵?”
叶时云不服输,千方百计地想证明他是错的:“赌什么?”
“就赌这人会不会向你朋友表达心意,至于赌注,我输了请你吃大餐,你输了就请我两块喜糖。”
叶时云直视前方:“好。”
-
离开乾清宫,低头走到桃杏殿门外,叶时云再次遇到苏静南。
月朗星疏的冬夜,他身披狐裘,手中提着一盏明亮的烛火。如此姿态立在长街,宛如在特意为谁照路。
与他浅色的眼睛接触到,叶时云蓦然想起雪天路滑,桃杏殿热泉冷泉居多,若光线不足摸黑进去,是很容易栽进水里的。
可很快,叶时云微微弯腰向他行礼:“参见陛下。”
苏静南没说话。
尽管不抬头,叶时云也能感受到苏静南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被他盯着,叶时云硬着头皮上前,想拿过他手中的灯笼:“雪天路滑,臣为陛下提灯。”
然而,苏静南却没放手。
握着银杆的另一头,嗅着他身上的苏合香味道,叶时云面部有些热,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正待他心神大乱的这一刻,苏静南突地出声道:“时云。”
叶时云不防,下意识地应道:“嗯?陛下有何……”
话未说完,他便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猛然抬头。
第83章 汝心唯我 二
叶时云想过无数种苏静南对自己特殊的理由,唯独不知他早已认出了自己。
在他的认知中,苏静南对他应是厌恶的。
可如今——
叶时云唇颤片刻,忽地握起拳想撒腿便跑。
苏静南实力在他之上,又将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他一动便迅速被按住。
黑夜里,琉璃灯砸向地面摔得粉碎的声音异常刺耳。
灯芯见了风,一刻也没坚持住,刹那熄了。
靠着墙,叶时云喘得像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口中阵阵呼出白色的雾气。
苏静南堵着他,绝不给他任何逃窜的空间。
相比叶时云的无措和紧张,苏静南的眼更显湿红。
刚开口时,因第一个音节沙哑且酸楚,苏静南不得不止住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