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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当年那位坠崖后,陛下疯找了好几年。那时候方思源还是那位的贴身侍从,某日陛下下令抓他进宫,独处一夜后,陛下忽然就不找了。莫非,是那位没死?!”

王公公深深看他一眼,小心看看四周后,轻轻说:“我也怀疑着呢,昨天陛下叫我去找方大人时说了句,‘这三日必得画出时云从前的画像’。嘶,我就想不通这‘从前’是什么意思,要那位从前的画像,屋里不就挂着一幅,何必要不善作画的方大人?”

将军也听得云里雾里:“照您这么说,八成那位怕是没死。”

王公公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不但陛下守得青天见月明,叶将军也会高兴。”

猛然想起了什么,将军指指殿内,人都结巴了:“等等,等等!这么一算,这,这个被陛下带进摘云居,准他在里睡觉的人?!”

在王公公说了句“有可能”后,御林军将军也扒在门上,努力去听:“临,临……陛下临幸他了?”

王公公:“难说,我刚听到人栽在龙床上的声音。”

“今日陛下让我去收那位的画像,我特意留了蜡烛、供果。若真是那位,供桌上摆的都是他爱吃的,不可能还不知道。就算意识不到,也该有点怀疑。”

王公公抹抹汗:“我这不是违背陛下的意思,害怕陛下生气才时刻听着里面的动向。否则给我一万个胆,我哪敢听陛下的墙角?哎,您过来过来,别看了,灯都熄了!”

被王公公扯着,御林军将军道:“嘘,有声音,有声音了!”

叶时云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

他黑暗恐惧症又犯了。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蜡烛一吹哪都是黑漆漆的。不像现代,室内的灯灭了,也有室外的路灯。

藏在被子中,叶时云拿眼去望苏静南的帐子。

不知他在里面睡着了没有,帐子遮不遮光?如果遮的话,叶时云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蜡烛上——那他一会就偷偷点个小蜡烛,等天快亮再吹了。

打算好,叶时云彻底沉进被子中,盖得严严实实。

他从小就有个毛病,怕黑不能点灯的时候,就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仿佛被子就是个金钟罩,躲在里面不露出任何地方,就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会靠近自己。

叶时云瑟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听觉太好,不知在念到第几遍时,他听到自己身旁传来一点异声。好像有什么,在他身边站定了。

比刚刚被苏静南抓还可怕,叶时云神魂都吓飞,一动不敢动,心里将“阿弥陀佛”念得更快。他其实想叫苏静南,更想从被子中探头看看。

可一想到某些可怕的画面,他还是躺稳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被子。

叶时云赫然一惊,直接念出声,颤抖道:“阿,弥陀佛……”

上方的人一怔,笑出了声。

随着遮挡在他眼前的被子掀开,叶时云看到了拉他被子的人。

苏静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手中端着烛台。

有热度的火光映亮四周的环境,温柔地包裹住叶时云,将他内心对黑暗的恐惧一点点抚平。

同时,也让他此时的模样暴露在暖光下。

捂在被子中太久,叶时云手心额头都是热汗。苏静南凝视他微红的面颊一阵,伸手为他拨开耳根处的几根湿发,别到耳后时,他的手触碰到叶时云的耳垂。

并不是橘色的烛光所致,被他碰到的耳垂,逐渐变了颜色。

苏静南看在眼里:“怕黑,为何不说?”

叶时云全身都散着刚刚从闷热被子中出来的热气,哪哪都热,并没发现自己耳垂红了:“没,没有很怕。”

如果苏静南记忆不错,那么他是知道他怕黑的。

叶时云想尽量表现得和从前的自己不同。

“嗯。”苏静南善解人意地留下烛台,就放在离他不远处的桌上,“这支蜡烛今夜点着?”

叶时云总觉得他话语中带着笑,可看他神情时,他又表现得无比严肃。叶时云无意识地抓住被子:“……多谢陛下。”

苏静南没看错,他刚才变红的耳垂更红了。

苏静南:“嗯。”

余下的日子,平静一片。

终于在苏静南规定的最后一天,方思源的画从皇城外快马加鞭送入宫中。

这算密函,王公公不敢看。

他捧着画卷进书房:“陛下方大人的画来了,据送画人说,这张画是方大人口述,钰亲王所画。”

钰亲王便是当年的七皇子。

王公公眉开眼笑:“七爷可是咱们大睢的丹青高手,只是性子慵懒,一向不肯执笔,也不知方大人是如何哄得他提笔一绘。但既是他画的,那和真人绝对毫无分别。”

苏静南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展开画卷。

这是一个活力无限的少年。

短发白衫,腰间系着一件黑白外衣,走在人行道上单肩背着深色的书包。

他是笑着的,黑眸弯弯,眼里有光。

包上的小猫挂坠随风摇曳,鼻梁上贴着创口贴。

方思源在另一张纸上备注:这是他上辈子在世上的,最后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21日的

第79章 吾心唯汝 四

苏静南上朝去了。

自从来到桃杏殿叶时云从没当过早晨的差事,这让他将春困、夏暑、秋乏、冬眠四个借口发挥到极致,每天睡到自然醒。

但今日苏静南前脚刚走,叶时云后脚就溜出桃杏殿。

他问过同屋的三个侍卫,桃杏殿与别处侍卫待遇不同。在休息阶段除了禁地外,余下地方都能去。

此次他溜出去的目的地是冷宫。

系统:“冷宫是历朝废妃所在,倒不算禁地。不过你去那做什么?”

天还没亮,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叶时云打着竹伞将厚厚的积雪踩得吱吱响:“我在冷宫也算有朋友的。”

系统想起来了:“你说王季?”

道路两旁有太监宫女清扫路面,叶时云哈出一口白气:“还在冷宫时他为我打抱不平过,当时冷宫的领头李侍卫看我不顺眼,同屋的人除了他别的都不搭理我。我现在不管怎么说,算是发达了。官位比李侍卫还高!”

有些嘚瑟,叶时云走起路来轻快极了:“我三品,他四品!”

系统怕他摔着:“好好好三品,三品。好好走,脚下别跳,这雪深一会栽进去你晚上别嚎药苦!”

想当年,叶时云是冬日敢光着胳膊在室外溜达三圈的猛士。

但现在猛士已成了过去式。

原主娇生惯养,一到冬日裹得几层厚。他底子没叶时云自己的身体好,让叶时云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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