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这不希望的原因——必然是见到他,苏静南就会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不就是他说完跳崖吗?

但苏静南心灵那么脆弱?

叶时云不信。

他可是上过沙场,砍人和砍西瓜一样。

咬着筷子出神良久,王季边吃边盯他,最后用手拐砰他一下。像大哥般:“快吃菜要凉了,虽说李侍卫最近对你很好,但宫规放在这延误时间是要挨板子的。”

叶时云:“哎哎。”

王季轻轻叹气。

他是看出来了,这叫叶云的小子必是有过一段富足日的。

举手投足和许多细微动作都与他们不同,像是出生大家的贵族。说没经过长时间的熏陶,和养尊处优的教育,王季不信他能有这种气质。

越是这么想,王季看他就越心酸。

一个富足的贵公子,沦落到这种境地,与人一起睡炕,被骂被怨还得伺候人。他是得如何开朗才能整日笑嘻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还能娱乐别人的?

王季非常感慨,因而对他十分照顾。

好日子很快就到了一段落。

陈公公在御前打听到消息,告知李侍卫让他宽心。简单总结就是陛下近日能吃能睡,根本没有收这个人进后宫的打算,甚至已经把他忘了,尽管整吧。

李侍卫放心了。

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小心伺候着,结果伺候了这么个玩意儿。

气不打一处来。

和叶时云同屋的人,原还郁闷着。李大人怎会对叶时云忽然好了起来,这会见他又苛待起他,众人就将心放回去,该笑该闹继续排挤。

内务府发来冬衣,剩下的最后一件被人剪了一个洞。

王季一拳砸在桌上就要找人理论,叶时云手疾眼快拉住他的手腕:“不必了。”

王季气得胸口呼呼起伏:“怎么能算了,衣服剪了你今年怎么过?这月之后天越来越冷,这群人简直不像话!”

叶时云摇摇头:“理论没用的,不是李侍卫授意他们哪敢?想理论只有找李侍卫头上的人,但那种人凭我们怎么见得到。”

此言一出,王季也无法了。

宫里就是这样,踩高拜低。

不得宠的妃嫔不好过,不得宠的奴才日子更难。

早在第一次反抗不给钱时,叶时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并不打算在这老老实实呆三年,易容术时间有限,若不能在规定的时间离开那他危险了。

他原想犯点什么事挨几下打赶出宫去,但熟悉宫规后发现没那么容易。

进宫难,出宫更难。

想要稳妥安全,百分百被轰出宫当前只有两个时机。

一个是不久后的除夕宴,一个是苏静南的万寿日。否则平时宫人犯错,除非是与宫女私通这等罪,否则其余都是挨打关一阵。

叶时云很想出去,但要他去害一个无仇无怨的宫女,那还是算了。

他没这么丧心病狂。

比起自己的自由,还是人家的清誉更重要。

因为知道自己在这呆不长,人家对他不好,叶时云当然怎么爽怎么来。

可他不能害了王季。

王季和他关系好,已经让李侍卫很不满。如果再让王季为他出头,只怕他一走王季就要成为这群人的眼中钉,王季家中有老母,很需要当侍卫的这些钱。

叶时云“死”了那么多年,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

哪还是当初富到流油的皇城纨绔。

刚活过来时,他身上甚至穿着当初跳崖的囚衣。

还是抱着系统求爷爷告奶奶,真情实意地假哭许久系统才翻着白眼赏了几个子。

思及此,叶时云把坏了的冬衣裹上,嘻嘻道:“明天我去哪掏点棉花,把这个洞塞上!”

王季知道他在胡说转移自己的火气,瞧他裹在过大的冬衣中只露出一双黑秋秋的眼,穿着一件破了的冬衣还很嘚瑟。又好笑又心酸:“你上哪去掏棉花。”

叶时云乱讲:“剪他们的!”

王季一乐:“要不你穿我的,我身体壮不会轻易……”

叶时云一拉冬衣的带子,裹得更严实:“我挺热乎的!”说着他出门了,头也不回,“我守夜去了,明天见。”

屋中装英雄,等出来被寒风一吹,叶时云登时一哆嗦。

他缩成一团,颤抖道:“统统,暖宝宝。”

系统:“……”

系统:“不能给。”

叶时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为什么?!”

系统又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系统,高贵冷艳地解释:“事涉主线,恕我拒绝。”

叶时云惊了:“本书主线不是苏静南排除万难登基为皇吗,我贴几个暖宝宝耽误他批奏折的速度?”

系统冷漠极了,半个字都不回答。

叶时云抖抖瑟瑟地裹起冬衣,吸吸鼻子,非常有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疼没人爱的架势。戏精道:“你不是那个爱我的统统了,你有别的小妖精了。”

系统波澜不兴,非常淡定。

屋漏偏逢连夜雨,叶时云抱腿缩在冷宫宫门前。

白雪纷纷越下越大。

他望着天,连呼出的气都是颤的。

……

桃杏殿中苏静南猛然惊醒。

守夜的王公公听到动静,忙举灯掀开珠帘和纱帐。

龙床外侧苏静南已经坐起,他支起一条腿,闭目扶额似乎格外心神不宁。

见此王公公放下烛台,取来外衣给他披上:“陛下担心龙体。”

苏静南扶着额,音色很低:“外面下雪了?”

王公公道:“是。还很大呢。”

在苏静南身边这么多年,王公公多少能揣测到他几分心意。小心翼翼道:“陛下……在想那日见到的,小侍卫?”

苏静南睁开了眼。

他目光实在不善,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杀气十足。

王公公登时双腿一软,跪下了:“奴才失言,奴才失言!”

苏静南唇角微翘:“你倒是对朕的心思,很清楚啊。”

王公公:“奴才,奴才并无揣测陛下的意思,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苏静南忽然更烦了。

这是种非常莫名的情绪,没理由的烦。看什么都不顺眼,但在视线接触到不远处的画像,与画像中的人视线碰在一起时,这股烦厌竟烟消云散。

苏静南的眸光闪了闪。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微微垂眸,对王公公说:“明日,朕要在殿内见到此人。”

王公公睁了睁眼。

苏静南像是自言自语:“朕要看看,究竟有多像。”

……

叶时云被寒风吹了一晚,回来后倒头就睡。

他是被人摇醒的,摇他的人是李侍卫。李侍卫堆出一个像笑不像笑,像哭不像哭的神情,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张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