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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妃嫔?几个后宫妇人而已,原著中他登基后也只是杀了当年逼疯他母亲的人,可其他人他并未苛待。
更没有叮嘱冷宫侍卫苛待为难这种剧情。
况且苏静南——
也不会是这种性格。
李侍卫笑道:“说起这几位,原来还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呢。其中两位还有自己的皇子,嗬,当年风光无限,连内务府都要看其脸色,现在可好,巴结错了人,犯了滔天大罪。如今江山易主,她们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站在叶时云身边的人小心翼翼问:“她们这是犯了什么罪?”
李侍卫似笑非笑:“才说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你那么好奇要不要亲自去桃杏殿问问陛下呢?”
叶时云皱眉:“桃杏殿?”
什么桃杏殿?历代皇帝所在的宫殿不都是太和殿,桃杏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在宫中也逛了那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
李侍卫扶额:“哎哟我的天啊,你们这批都是些什么人?真是气得我脑仁疼,连桃杏殿都不知道吗?我只说一遍,都给我听清楚了。桃杏殿是陛下登基时下旨建的,此乃陛下所居之所,位于皇宫东面。都听清楚了吗?”
……这剧情果真是不一样了,苏静南盖了座房子。
可桃杏殿?
他是在殿内栽了桃树还是杏树啊?
又有人轻轻问:“李大人,小人听说皇宫生了皇子的娘娘们,看在皇子的份上,她们也不会入冷宫。”
李侍卫倒了杯茶:“那也要看她们和陛下关系如何,比如这几位,哼别说她们,就是她们的皇子也是圈禁的圈禁,斩杀的斩杀。”
叶时云隐隐皱眉。
这性情,和他印象中的苏静南极为不同。
李侍卫下面的话和神情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李侍卫神情很是畏惧和忌讳,明明四周没有人,却还是压低了声线,面庞也板了起来:“最惨的还是九皇子,人虽没死,却被挑了手筋脚筋,圈在牢里生不如死。不过他是罪有应得,呸。”
“他的母妃,还有兰嫔、熏妃、琴贵人,锦贵人,一个个的都是该死之人。”
“当年欺辱太后,后来……”后来什么他没说下去,顿了顿只说,“王公公是陛下的亲信,他的话就是陛下的话,兰嫔是这群人中最不该活的。但陛下要她活着,要她清醒地活着,所以陛下开恩,在她疯后找了太医给她整治,如今疯病大好,但……我们不必给她吃饱穿暖。”
李侍卫看了叶时云一眼:“小子,你听懂了吗?明日内务府早晨会送来泔水,只需给她们吃那个就行了。也不必吃太饱,一日半碗就好。”
叶时云:“……”
李侍卫想了想:“哦,天凉了。大概过冬的东西明日也会送来,其他人那照旧,她们几个能省就省,碳,就黑炭吧,不死人就是了。”
叶时云:“……”
他不说话,李侍卫不悦道:“聋了吗?”
叶时云低头:“……是。”
苏静南的确变了。
原著中他是位明君,对待仇人都是杀了就好给一个痛快,而不是如此折磨。
更不会宫人们提到他都是惧比敬多,支支吾吾连话都不敢说全。
这不是他认识的他。
叶时云亦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在这种时代,你给敌人留一线生机敌人便可能在下次咬断你的喉咙。九皇子他讨厌,兰嫔曾经在先帝面前污蔑他,是他80鞭的元凶之一。
若非他们,等叶奉君归来他兴许不必假死,可将这个手段留到苏静南登基之后。
但苏静南如此状态……
不是好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他已是皇帝。
就是手握兵权的叶奉君都无法约束,他连叶时云都不是,只是位小小的、无品级的冷宫侍卫,又有什么办法呢?
次日巳时。
如李侍卫所说,内务府的公公送来冷宫的必须品。
先是“不受特殊关照”的妃嫔。
炭火齐全,一床棉被,一套棉衣,早饭是两个热馒头,一晚清粥。
叶时云和另外三名当值侍卫提进去,二十多个有疯有痴,但更多的是麻木和冷淡的妃嫔涌了出来将东西一抢而空。
看着这一幕,叶时云心中很复杂。
一个侍卫道:“嘿新来的,这就是生活。这些人都是先帝、圣祖的妃嫔,最长的在这呆了五十年,但关进这里,多多少少都是犯了错的。想开点。”
被他拍拍肩,叶时云点点头。
说话间,一个太监捏着鼻子提来一桶泔水,刚同叶时云说话的侍卫使劲挥挥味道,嫌弃非常:“今天的味道怎么这么重?”
小太监道:“嗨,昨日膳房发了点心和汤锅,宫女们又只敢吃八分饱,这不就剩下这么多。油汤油水的,味道当然比往日重。”
说着他用勺敲敲木桶,不耐烦道:“喂里面的那几位,错过这一顿下顿就是明天了。还吃不吃的?”
随着他的呼喊,远处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走出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
尽管她容颜不再,头发鸡窝般杂乱,可叶时云还是认出了她。是兰嫔。五年前先帝面前兰嫔何其风光,身上是锦缎,头上是金钗,依附着郑贵妃母子,权势滔天。
宫中就算是妃位以上的妃子,也少有人不看她的脸色。
打骂宫人,羞辱妃嫔,即便如此先帝也依旧宠她。
如今,物是人非。
兰嫔木讷地走到这里,听李侍卫昨日的吩咐,叶时云忍着泔水的馊味舀了半碗。
兰嫔伸出手来。
正想递到兰嫔手中,谁知叶时云才抬眉眼,兰嫔便“啊”地大叫,吓了小太监和侍卫们一跳。
因为腿得太猛,她摔在地上,眼睛望着同样被吓到的叶时云,惊悚地胡言乱语:“有,有……有鬼!有鬼!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我是听她的安排,不是我!不是我!”
叶时云端着半碗馊饭保持一个动作。
兰嫔撑着身体往后退:“不是我!别折磨我,别折磨我……都去找她,你们都去找她!”
说着,呜呜地啼哭起来。
叶时云身边的侍卫“啧”了声,熟练地和另一个人对视一眼:“真是麻烦,又疯了。那个……你叫什么来着,知道太医院的路吗,哦,那知道就你去请太医吧。”
叶时云领命去请太医。
路上,他想着兰嫔的话,正是低头靠边走时,他周围的宫人们都纷纷跪下。
叶时云立即回神,便看到不远处的转角转出一架八人抬的金色步辇,前有宫女提香,后有太监持寿扇和幡,丛丛簇簇阵仗非常之大。叶时云立刻跟着别人跪下,微微低头。
金座上的人一身玄色龙袍,冕冠下的玉珠相撞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