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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意的嘴里没有找到手机,气得脸都拧变形了,怒火到了嘴边,看到白蛇身上的伤又咽了回去。

那些想要骂他的话,到嘴边都汇成了一句:“你别动,身上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余意一顿,蔫蔫得躺在车座上。

傅允川将视线重新移到中年男人的身上:“你怎么还站着,快救它啊。”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但还是上前,他对这么大的白蛇也是好奇的,反正都是在梦里,先上去看看。

他刚一靠近,白蛇猛地转头。

和它浅金色竖瞳对视的一刹那,中年男人吓得有些腿软。

“二小,这是医生,不要吓他。”

傅允川的手搭在大蛇的头上,在上面轻撸了两下。

白蛇眼里的警惕收了回去。

要是往常余意也不会这么敏感,但他现在的身体处于极危险的状态,见到陌生人下意识做出防备的动作。

中年兽医心里那点热血蠢蠢欲动,今天这个梦做的好真实,这蛇看着就像成精了一样。

身为男人骨子里的那点热血一下就澎湃起来,他没忍住离白蛇更近些,裸露出来的鳞片十分有光泽。

他紧张得咽了下口水,谨慎看了一眼白蛇的脸,只见它老老实实趴在傅允川怀里,他这才敢伸出手在那白色的鳞片上摸了一下。

余意一个激灵,眼神变得可怖,他转头恶狠狠看了那人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靠在傅允川怀里。

傅允川皱着眉头:“能不能治?”他十分不爽那粗粝的手在白蛇身上触碰,可现在只有这一个兽医,还要靠着他。

中年兽医也只是一时好奇,见人家不愿意也就收回手:“我可以试试,但我技术不行,我只能做些简单的处理,让它多挺一阵,快去找更好的兽医吧。”

傅允川张嘴就想骂他怎么什么都不会,手里的白蛇动了一下,他气全消了,怪别人也没用,要不是为了救他,二小也不会这样。

“那麻烦医生了。”他说。

兽医虽然更高的技术不会,但基础的还是做得很好。

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傅允川也微微放下一点心。

在诊所待了一小会,傅允川给余意买了一兜子吃的,喂给他。

这是他第一次喂蛇,平日里都是它自己吃饭。

分叉的舌尖在他指尖一扫而过,他本应该觉得恶心,但他只盯着那点水渍,残留着的软嫩触感,让他心里软成一片。

不恶心,还有点可爱。

傅允川看着他一吞一吐的分叉舌头,不知不觉就喂完了。

他的手僵在原地,好像买少了,二小有点没吃饱。

“我再给你...”买点僵在嘴边,手上传来湿润滑腻的触感。

傅允川怔愣得低下头,那一点分叉的鲜红,在他手上舔了个遍,而后还往他手边的袋子里瞄了一眼,最后抬头一脸失望得看着他。

傅允川只感觉自己这颗空洞的心好像被塞满了棉花,他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余意吓得一个哆嗦,看着一脸温柔神情的傅允川,他开始胡思乱想,不会是他已经治不了了,不然傅允川怎么这样看他。

他就要死了!?

余意想到这也有些悲伤,他还以为自己顺利度过蜕皮期就没事了,没想到自己为了救面前这个狗东西,现在命都要搭里去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太多,外面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傅允川猛地站起来,打开车门。

“傅哥,上来吧!”程远的声音有些模糊。

没过一会程远就出现在余意的视野里,他下巴一圈青茬,眼里还是布满血丝,虽然外表比余意看到的时候更加颓废许多,但精神头好了不少。

“傅哥我帮你抬二小。”程远看向车里时眼神变得郑重,得知二小救了傅允川后,他现在对二小的敬意拉满。

傅允川点点头嘱咐:“小心点,伤口的血刚止住。”

中年兽医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眯着眼感叹:“这梦做的,又傅允川又是巨蛇,现在直升飞机都来了,这么多年过得没有这个梦精彩呢。”

他笑着又喝了一口枸杞水。

等把杯子从脸上拿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傅允川那张即使脏污没精神却不失帅气的脸。

胳膊一重,他保温杯的盖子还没来得及扣就被拉走:“诶等等,你拽我干什么?”

傅允川不想跟他耽误时间,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药箱子:“跟我们走,万一路上有什么事也可以应个急,给你十倍工资。”

中年兽医挣扎无果索性跟着他走,反正都是梦,就当历险了。

“你慢点,我跟不上。”

傅允川腿长,一迈顶他两步,他得捯饬两下。

余意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东西,一开始还好奇往下看,但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想睡觉。

后来的事他只模模糊糊有一点感觉,傅允川撕心裂肺的呼喊,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

这是全国最好的宠物医院,这里聚集了各种领域的专家,一些甚至在国家研究所挂名。

这样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坐在一起,争执得不可开交,他们面红耳赤,连脏话都用上了,看来这次的病情十分棘手。

傅允川揉着额头,里面的还在吵,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结果,能不能治好。

但他不敢进去打扰,能做的只有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里面争吵的声音愈演愈烈又逐渐归于平静,又大概有十分钟,其中一个看起来走路都费劲的老头颤颤巍巍出来。

傅允川赶紧迎上前:“怎么样了孙爷爷。”

老头跟后面的一群人对视一眼:“孩子你放心,救活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傅允川并没有松口气:“什么时候动手术?”那根树枝贯穿了蛇身,要想取出来还是很麻烦的。

“越快越好,让年轻人去操刀,我们这群老家伙在旁边指点一下。”

傅允川点头,那边就去准备了。

刚才还站在这的一群专家,眨眼之间就剩面前的老头了,他拄着手里的拐棍,老态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医院走廊吵闹,偶尔还有动物的叫声,护士医生行色匆匆,老头的嘴唇翕动两下,又归于沉默。

傅允川知道他要问什么,但他不想提起那个人,因此老头不张嘴,他也就不说。

“你父亲他...唉~”老头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面前的老头才六十几岁,但看着已经老得不成样子,想到他这样还是念着旧情帮他,傅允川终是心软了。

“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他直接说。

老头点点头,看了眼傅允川,终究是没有忍住:“MECT会对大脑造成很大的伤害,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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