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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轻,你怎么这么闲,你能不能努力工作,要是我又失业了怎么办?”

周维轻专心地给他泡着冲剂,闻言毫不在意地回答:“你放心,就算我俩同时停工,版权费也应该够我俩吃一辈子。”

喻衡对此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不服气地任由周维轻把水杯塞进自己手里,然后把自己裹成了客厅里的一个大型粽子。

自从喻衡搬回来之后,屋里的格局也有了一些变化。

在过往很长一段时间里,喻衡很怕自己干扰了周维轻艺术化的布置,行李都安安静静摆放在杂物间里,平时的生活用具也尽量参照对方的摆法,一人占一边,像是复制粘贴,又泾渭分明。

而现在,光喻衡那些奇形怪状的玩偶,就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那对滑稽的大眼青蛙父子,大的正耀武扬威地挺立在周维轻摆满昂贵黑胶的置物架上,小的正被喻衡抱在怀里,成了粽子馅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周维轻把工作室的设备都逐渐挪到了客厅里,为此特意在墙上装了一层隔音装置。

这天是第一季度的前几天,是周维轻每季度例行跟他母亲通话的日子,原本应该是一月一日,但整个元旦节他母亲都在寺庙里。电话拨通前,周维轻似乎有些犹豫,转头问喻衡:“你要听吗?”

喻衡把青蛙儿子搂得很紧:“你就在这儿打吧。”

通话的内容跟过去基本一致,周维轻照常询问了对方身体如何,有没有经济上的困难,而对方否认之后,说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

喻衡在旁边听得恍恍惚惚,中途实在没憋住,咳嗽了几声。

周维轻母亲听见了他的动静:“你旁边有外人?”

“嗯,”周维轻没有避讳,“不是外人,是我爱人。”

对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答话。直到通话时长快要结束,匆忙说了一声“菩萨慈悲庇佑”,然后挂掉了电话。

喻衡倒有些紧张:“她不会排斥我吧?”

“不会,”周维轻答得很笃定,“她不排斥任何人,也不喜欢任何人。”

喻衡轻轻点头:“你以前会因为她难过吗?”

“也许小时候会吧,”周维轻思索着回答,“但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喻衡平静地“嗯”了一声,半晌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艰难地挪动过去,把头蹭在周维轻颈窝里。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喻衡睡得不太安稳。他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又能清楚地感知到梦境。

还是那个梦,虽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来过,但他非常明确是那个雨天,他跟着周维轻坐上公交回家,在铁门两人齐刷刷摔了一跤,让他懊恼不已。

在收拾完杂酱面的包装盒后,喻衡在门口停着没走,对着年轻的周维轻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但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按理来说,梦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今天却还在继续。他看见了下一秒的周维轻,脸上是不明就里的无奈,好像拿自己没有办法,良久才叹了口气,对他说何必呢。

那时候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喻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样子,表面足够决绝,但心里随着雨声一下一下抽痛。

如果不是不得已,没有人会喜欢这样视死如归的表白。

梦里的痛好像延伸到了现实里,喻衡被自己咳醒,总觉得心内也氤氲着一团阴云。

“周维轻...“他沙哑地叫了一声,足够轻微。

不过周维轻睡得很近,素来睡眠也浅,还是立刻清醒了。

他摸了摸喻衡额头,没有发烧,于是把他搂过来些,也同样轻声回道:“怎么了?”

喻衡没再说话,只用尽了力气往对方胸膛里埋,像要把自己淹死在周维轻的呼吸里。

好在平时身体健康,喻衡这病也不过持续了三四天,病好之后又恢复了自己的打工仔生涯。

不过那辆雷克萨斯已经被他完全征用,所以至少上下班通勤不再那么痛苦。

一月中旬,他开着车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小狗崽,毛茸茸一团。

到家的时候周维轻正在调试一把吉他,看见喻衡怀里的小玩意,挑着眉问:“哪儿来的?”

喻衡爱不释手地摸着狗崽的毛:“朱婉仪给的,她家皮二祖生的。”

周维轻在不久前才知道喻衡跟朱婉仪联系的事情,当时难得地展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喻衡一手抱着狗崽,一手掏出了一个包装盒:“喏,还有你下单的产品。”

周维轻接过来掂了一下,很轻:“她这属于强买强卖。”

由于得到了小狗崽,喻衡心情很好:“你快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耳钉,做成了一枚钢钉的形状。

喻衡突然心血来潮:“你那耳洞合上了吗?”

周维轻摇摇头:“不知道。”

喻衡把小狗崽轻轻放在沙发上,凑过来要替周维轻戴上,周维轻只能平躺着任他操作。

喻衡一边小心翼翼地找着入口,一边说着:“你知道吗,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很爱朱婉仪,你当时写的那些歌词,什么荒木漂游,听着也太悲了。”

周维轻笑了一下:“那是我写给自己的。”

“我现在知道了,”喻衡说,“所以是什么意思?”

周维轻没有立即接话,似乎很艰难地在琢磨着语句,良久后才开口:“你听说过浮木与行人的故事吗?”

“没有。”

“大概就是有一群行人想要过河,以为看见了一条小船,走近了才发觉是一块漂浮的木头,”周维轻很平静地讲述,“我那时候在想,我大概就是一块糟糕的木头。”

摸摸索索半天,喻衡终于把耳钉穿了过去,他双手捧着周维轻的脸,满意地端详:“那我就当一颗钉子,把你钉在原地,哪里都不许去。”

春节假期,喻衡带着周维轻回了老家。这大概是周维轻出生以来最为局促的时候,三十多年里都没有这样紧张的氛围。

在车上的时候难得不沉静,每隔半小时就会跟喻衡再确认一下注意事项。

喻衡被他骚扰得心烦意乱:“跟你说了,他们眼里除了那盆草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个蹭饭的,你更是个蹭饭的,别把自己当个角了!”

事实上喻衡对他父母的理解非常到位,两个人站在门口时,按了五分钟门铃,喻母才慢慢悠悠从里面晃出来。

开门后第一句就是抱怨:“早不到晚不到,偏偏挑我浇花的时候来。”

“我半小时前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你偏挑这个时候浇花,”喻衡露出了一个虚伪的微笑,“对了,这是周维轻。”

喻母站在原地,眼神上下打量着周维轻,周维轻觉得像有刀抵着自己的脊梁骨。

十秒后,喻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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