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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哪吒已经出狱了如果他去找秉秉强取豪夺,你就要当他前夫了!哪吒肯定不会允许他清明节去给你上坟的!”

灵解的心跳骤停一瞬,给敖凛吓得不清,然而下一秒它就逐渐有力地恢复跳动起来。

果然危机关头,在老妖精面前提情敌能激发强烈的斗志。

再看另一边,一菩萨一妖,酣畅激战打得难解难分。

灰白色长发飘起,瞳孔映出一道急速坠落的金光。他不退反进,迎着震耳欲聋的莽莽梵音,如同高地寒天中呼啸撕扯的风雪,鞭梢狂舞,转眼间打散了那坨浓郁的金水,在观世音愕然的视野中留下一抹肆孽的笑。

紧接着切身而近,白骨森森的长鞭狠狠一甩,观世音手腕口震得发麻,降魔尺顿时被击飞入高空。正当此时,敖凛见机腾空跃起,张开双手猛得抢过尺子,落地后转身到梼杌后方,远远地甩递给对方。

配合密切,速度快得甚至没用到眼神交流。

观世音脸色陡然一沉。

梼杌眼眸微垂,尺子握在右手中,百无聊赖地慢慢一下,一下,敲在左手掌心,像捡到了什么小玩具,更像是在考虑怎么处置不听话又碍眼的玩意。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语气温和,几乎没有波澜,却在观世音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面前这个梼杌……很不对!感觉根本和那个弱势的短发妖精应桃天差地别,气势厚重杀伐严厉到压得人气血凝滞,光是站在对面,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刚刚交手的那几个瞬间,他甚至闪过一丝无力挣扎感,像俯瞰笼中鸟,低身捉水中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来自未知高级阶层的东西一抓一放轻易玩弄的恐怖感觉!

他只有见佛祖时才会心底不自觉涌出类似臣服的颤荡。

等级压制在他这种离成佛一步之遥的菩萨面前几乎不可能存在,难道这个梼杌,皮下另有其人?

而且他明明已经杀死了应桃,这又是哪来的!

观世音眉心一跳,“你不是梼杌,你究竟是谁!”

梼杌没有回答,反而朝后缓缓弯了弯手掌。

敖凛一愣,犹犹豫豫地凑过去,低下头送上龙脑袋,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顺着龙角尖肆意向下抚摸,从他的额角,脸颊,颌骨再到脖子上的筋棱,无视龙浑身激起的一层细细战栗,最后肆无忌惮从衣角撑进去,大片揉捏过青紫瘀血的小腹,听着龙抑制不住地小声吭叽求饶,也没有停下。

不像之前的桃,一呼痛就会停手哄他。

现在的这个……敖凛忍不住嘶了声,感到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脊骨,朝着下陷的腰眼摁了摁,那里有伤,对应的是龙尾骨部分。

“掉了几片鳞?”梼杌的语气堪称冷淡。

“五、五片。”敖凛紧张地咽了下。

“在哪,指给我看。”

“哦……哦好。”小红龙比比划划,龙胡须,龙腹,龙爪子……都想被揉揉。

观世音看到这一幕有些莫名,直到梼杌问他:“听清楚了吗?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观世音后退半步,皱眉道:“来什么来?”

梼杌残酷道:“一片鳞,一块肉。”

直言要割菩萨的肉,简直邪恶孽障无法无天,竟不怕被自己身上的累世功德反噬,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观世音忽然联想到一个荒谬的传言——末法时代佛与道必定衰弱,与此同时,天道会遴选新的代言人,强制构建三方平衡……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梼杌参与了百年前的救世,但四处杀生也是不争的事实,背了满身血孽,绝无可能被选中天道功德身,是谁都不可能是梼杌……

一些零零总总的事浮上心头,观世音突然一怔,紧接着心中剧烈震颤,目光倏然射向敖凛。

他明白了,这条龙果然是机缘的关键!

动手,抢龙。

观世音决定不再保留剩下的实力,直接幻化出千手千脚,大功大德大势拉满。千手观音的形态极其耗费灵力,但全夏国几百万供奉他的人,涛涛如江河湖海的汹涌功德力会源源不断输送过来,根本不是一个庙祠都没有的小小妖怪能匹敌的,也只有他能烧得起这样磅礴消耗的灵力,这才是佛界四大菩萨之首的真实力量,断层压制!

敖凛一看他变形,警惕地拉着应桃就跑,一个就够难缠了,来一千个那还得了?

他在前面跑,观世音在后面紧紧逼近,庞大的阴影从后面遮盖到他身上,只差十步就要被追上,敖凛突然顿住一个回身。

诶,观世音追他干嘛,他又没有急支糖浆,不是能发远程咒语吗?

敖凛看他小山一般聚集着千种化身的臃肿躯体,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把特效拉满,也得掂量掂量电源设备功率够不够大呀。”

趁着观世音卡帧的瞬间,梼杌猛然向上跃起,鞭梢凌厉以极快的速度扯着悚然恐怖的大风从天而降劈甩而下。

与此同时,一枚红日惊雷穿脱云层冲出,带着滋滋作响的电光火石击中那已经堪比妖物的千手菩萨。

在梼杌与敖凛的共同攻击下,观音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最终轰然倒地,散落了一地零碎的手脚,宛如干枯风化的泥塑雕像,渐渐石化,风一吹就变成粉末飘走了。

原地留下一颗晶莹青碧的龙珠。

敖凛走过去捡起它,塞回了灵解手中。

……

灵解醒来时,人已经回到夏国。

他躺在病床上,第一眼就看见两只贴着创可贴的龙角,激动地想要去摸,视线下滑的刹那才发现那是坐在一边正在埋头扒饭的小叔子。

“你干嘛?”敖凛从饭盒里抬起头,嘴角沾着一粒米,但不影响他严肃警告,“你刚是不是想摸我,你可千万别摸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我怕桃又送你上西天,我跟你说他变了,现在可凶了呢。”

沸海小叔子的话一向很多,吧唧吧唧说个没完。

灵解默默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自己移位的内脏和肠子都被体贴放回原处,可惜敖秉的龙珠再也还不回去了。

他很少受伤,进医院的体验是第一次。

原来,在这种充满消毒水味的陌生环境里,他也会和常人一样,渴望着第一眼见到亲密的人啊……

“其他人都还好吗?”末了,他还是没提敖秉,或许青龙有急事要忙,一时半会不能过来也是能理解的。

“还行吧,你受伤了我们不能骑你回家,只好坐着秉秉回去。没办法,桃不愿意让你的血弄湿他的毛毛,他毛病好多,只允许我坐。秉秉就一路驮着你和阎王飞过大洋,飞过去又飞回来,累都累死了,”敖凛想到什么,看了看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又压低声音凑近补充了句,“他好难过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慌的样子,等会你嘴甜一点,好好哄哄他哈。求你啦。”

灵解失笑,这次是真的想抬手摸龙了,“求我做什么,应该的。”

他又愣了下,一下子反应过来敖凛前面那段话,差点挣掉了输液点滴,“敖秉追去海外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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