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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可以再找我来要。”

他瞥一眼笼子,大鹏鸟气得翅尖都在颤抖。

灵解极为爱惜羽毛,每天早起和晚睡前都要花大把时间梳理毛隙。偶尔掉那么一两根,也会被他收集起来放在盒子里妥善保管,碰见能入眼的妖怪,才会拿出来赏赐给对方。

拿到大鹏鸟灵羽的妖怪自然也是千恩万谢,小心翼翼捧着奉为瑰宝……

但现在听敖秉的意思,仿佛他是一柄廉价的鸡毛掸子。

想拔就拔,想送就送。

敖秉开车驶进城郊一处居民区,停车上楼,“这么晚了,小凛要不留下来住吧,我屋里有客房。”

敖凛是花灵力飞过来的,这会正好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就说:“好啊,但我没带睡衣。”

敖秉笑了笑:“给你穿我的。”

灵解兀自磨着鸟喙,他和敖秉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交换睡衣穿过。

敖秉打开房门,是一间小公寓。不同于灵解那栋三层大别墅的侘寂风性冷淡装修,里面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暖白色的墙上挂着风景照,紧挨窗前的胡桃木长桌凌乱地摆着隔夜的咖啡,看过的文件,绕成一团的耳机线。

敖秉边走边收拾沙发上的布艺抱枕,“冰箱里有饮料果汁,还有披萨,你自己热着吃哦。”

饥饿的小红龙一头钻进厨房。

灵解看着青龙在门廊随意褪下鞋子,赤着脚走过地板,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就着茶几上的啤酒罐喝了两口。

敖秉……不喜欢穿拖鞋。

甚至也不是时刻都谨慎整洁的。

目之所及处,都是他在敖秉身上从未得见的部分,陌生,鲜活,生动而不羁,比之人前那个柔顺的敖秉,更符合一条龙放浪肆意的本性。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在外面还有房子。”

握着啤酒罐的指骨精瘦分明,敖秉垂眸勾起唇:“你也没问过我。”

没等灵解说话,他目光空洞地看着对面的白墙,又扯了下嘴角,自嘲似的:“而且我从你家出来,总得找个地方喘口气。”

灵解不知哪来一股怒意,和着溃烂的心血冲上喉咙:“你若是不愿意与我相处,何必委屈你自己装模作样!”

敖秉转过眼,溢出一抹嘲笑:“当然是为了天尊大人的权势。没有您在天庭上顶着,我们东海龙族怎么能借势再起呢?”

灵解怔怔:“……你不是那种人。”

敖秉昂头嘬着啤酒,心情畅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都不知道我要过月缺日。”

灵解:“……是我的疏忽。”

似乎是不想继续就此讨论下去,敖秉手掌撑住地面,站起身来,两步转进厨房。

抬眼一看,厨房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小凛的身影。

敖秉倒是没慌,先从料理池找起,柜子,微波炉,最后打开冰箱上下层也没瞧见龙影。

“小凛?”他试着喊了一声。

“唔……”有迷迷糊糊的回应。

小红龙系统正在加载……

加载失败!

唔,没声了。

敖秉愣了愣,掀开冰箱里那只超大Size的瓦楞纸盒,代替15寸蘑菇香肠披萨盘缩在里面的是一条赤金流光的小红龙。

小龙啃着啃着就睡着了,狭长的龙腹部一鼓一缩,气息悠长匀称,龙爪上还串着半块香肠。

看着这恬静的一幕,敖秉心里那点郁郁都消散了。

他连着纸盒搬出小龙,用温水湿透毛巾,给沾了油的龙鳞擦得干净清爽,再揣进胸膛,拿到客房去用软乎乎的被窝圈起来。

敖凛艰难地睁开眼睛,认出是哥哥,拽着他的衣角不让走,软声说:“……等一下。”

敖秉坐下来,放轻声音:“怎么了?”

“你好像心情不好……”小红龙困倦地把脑袋搭在他大腿上,舌头打钝,“给……给你撸我……”

好可爱的小凛啊。

敖秉轻柔捏一捏龙身子,看着敖凛在他腿上盘成一坨红乎乎的香软小蛋卷。

还好,他在人间还有这么个暖心的弟弟。

敖秉把弟弟哄得彻底熟睡,也把蛋蛋放在屋里,轻手轻脚关门时,设下十多层结界,保证外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进去。

转身那一刻,他眼神倏然变暗。

灵解仰头看着青龙朝自己走来,停在笼子前,脚背上浮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灵解稍微松了口气:“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吧?”

敖秉一言不发,提起笼子来到浴室,打开淋浴头调成凉水就往里面冲。

冷水瓢泼而下,矜贵的灵鸟根本避无可避,羽毛从华丽贵美变得潮湿松乱,糟乱不堪地纠结在一起。

在敖秉愉悦的视线里,灵解尽力缩在铁笼一角,扑棱着翅膀,原本炯炯有神的鹰眼变得混浊不清,布满血丝。他引以为傲的金色冠羽向旁歪歪倒倒,用仅存的尊严,胸腔起伏着朝敖秉嘶吼:

“放肆!”

敖秉忍不住笑出声,“这才哪到哪?”

灵解心头一颤,想起自己吞下的那颗龙珠,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龙珠即使不在龙体内,也能通过心念所感来操控和使用。

换言之,就是只要敖秉愿意,就能通过龙珠对他为所欲为,需索无度。

“天尊不是凡间鸟类,自然也不知道在凡间做鸟要守的规矩。这第一条便是——”

敖秉打开笼子,瞅准灵鸟藏在羽毛下的细爪,一把揪住那骨感的脚腕猛拽出来。

他动作过重,鸟羽撞在狭窄的笼子口不慎折断好几根,他也不在意,就任其零零落落地挂着。

“——不听话的猛禽就要套脖,剪羽,拴脚链。”

“你敢——!”

“我究竟敢不敢……您那么会演算天机,怎么会算不到呢。”

说话间,厚重的玄铁搭扣“啪嗒”合上,一条锁链从灵鸟脚脖子穿出来,另一头缠绕在敖秉手指尖。

锁住了。

灵鸟怒不可遏地张开两米长的大翅,朝他飞扑过去。

敖秉微微一笑,手指稍微紧了紧,往后使劲一拽,那鸟便湿淋淋地直坠到地上,可怜地扑腾了两下,却羽翅打滑怎么也站不起来。

“您柔顺一点,我说不定还会怜惜一下您。”

灵解怒号:“……荒唐!”

敖秉催动龙珠法力,解开拴在大鹏鸟体内的禁制,转眼间,浴室的黑白马赛克瓷砖上便横陈着一具细碎鳞伤的身躯。

不同于平日里为了行走方便的伪装,现在这具是天尊大人原原本本的法身。

棕金色缎发长至小腿,从上而下蜿蜒地遮盖住宽肩窄腰,肌肉匀称的身体。他眼眶绯红,下嘴唇有一排深深的齿印,是感觉受辱时自己啃咬的,右脚腕叮铃垂挂着一缕细细的锁链。

每走一步,锁链就会“哗啦”拖荡起水波。

哪还有半点万妖之上灵尊贵体的样子。

敖秉看着觉得十分新鲜,还勾勾手指,像灵解平日里对他命令般道,“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被你们整天说烧鸟烧鸟,我忍不住自己做了一顿黄焖鸡吃(吸溜)

066 # 长发公主 我和整片沸海做你的退路

次日早间, 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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