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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如果我没闻错的话,那个红头发的修士身上有极重的妖气,还是水火双修的凶妖,绝非善类。”
这下,怀疑的目光全投向了敖凛。
米勒委婉地问敖凛:“你是水火双修吗?”
敖凛想了想,他是龙会下雨,又是赤火属性,能打雷放火,好像没毛病?“应该是吧……?”
小柯扳回一局,立马狂吹彩虹屁:“方道长火眼金睛,破案了!”
五百万的悬赏酬金唾手可得。方余道长冷笑一声,俨然一副要为民除害的架势:“我就知道你逃到了国外。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他操起木剑暴喝道:“九婴,纳命来!”
敖凛:“九婴???我有那么丑吗?”
应桃:“……”原来如此。
应桃把敖凛挡在身后,随手捋下敖凛的发绳,长发倾泻而下。他捏着那根黑不溜秋的小绳子,面对桃木剑尖,嗤声一笑:“闻到这个了?狗鼻子还挺灵。”
敖凛恍悟地想起,自己刚下仓库那会正好把头发扎起来了。这头绳是应桃刚来的第二天给他的,当时还说是什么……
“九婴真筋?!”
方余道长狐疑地闻了闻皮筋,倒吸一口凉气,心态彻底崩了:“就是这个味儿!谁会拿凶兽的妖筋做发圈啊?”
应桃娓娓道来:“给小凛扎头的皮筋,当然要选属性相符的,要是五行相克会引起脱发,发质也会变毛躁。”
“……您这也太讲究了。”方余震惊地感叹,不由自主用上了尊称。能弄到九婴真筋,肯定有两把刷子,他面上态度也变得敬佩起来,试探问:“二位是已经将逃狱的九婴抓捕归案了吗?”
应桃:“没有,以前九婴重伤,随地捡的。”
敖凛忍不住瞄他一眼,怎么又是捡的。感觉应桃好像三界搞资源回收利用的,到处捡东西。捡了龟壳,妖筋,宝石……“你还捡过啥好东西?”
应桃侧过头望着他,嘴角笑容逐渐扩大。
敖凛:?看我干嘛。
而方余道长细思恐极,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道家内部有记载异兽活动的《山海录》,他去年刚升上三洞五雷箓,道协才给他开了阅读权限。那上面分明写着,九婴最后一次戕害人间颠倒山河是在千余年前,之后便一直被严密收监。
面前这个气息淡弱的男人,到底是怎么碰到九婴的?!
还未等方余仔细问个清楚,敖凛已经在和副馆长商量:“兵马俑说他愿意离开,但得换个壳子附身,你们有没有形态相似的东西,最好是人形的。”
副馆长忙道:“有有有,有一模一样的。”
说着,便把他们带到了博物馆的礼品店。一进门的主推货架就是原版缩小的兵马俑,副馆长和售货员打了声招呼,拿了四五个正要问问大师们行不行,转头一看——
敖凛注意力全在旁边,兴致盎然拿起一本书:“魔法书莎草纸,还能召唤地狱七大魔王?真的假的啊。”
副馆长:“……那是复印的。”
敖凛:“我知道啊。”
他的平安符也是复印的,还不是一样有效。买一本回去研究研究。
应桃拿了两个盘子过来,一个粉蓝一个粉红:“哪个好看?”
敖凛歪头看过去:“这图案花里胡哨的,又是星星又是月亮,都挺不错。”他习惯性翻过来看了眼价钱,“卧槽,好贵。”
副馆长尽职地宣传:“粉蓝的是战斗天使米迦尔降临阵,粉红的是丘比特爱心发射图,都是我们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敖凛这下不嫌贵了,爽快拍板道:“两套都要了,各要六个。”
副馆长油然兴起一股安利成功的骄傲感,文化自信心瞬间爆棚。饶是夏国历史悠久,还不是向往昂撒文化?居然买这么多回去送朋友。
敖凛热切地和应桃商量:“回头咱们把西方菩萨垫在红烧肉、红油面皮和烤串下面,多有牌面啊。”
副馆长:“…………那是装饰艺术盘,不可以微波炉加热,只能摆桌子上。”这两人把博物馆礼品店当厨房用品批发部呢?
敖凛毫不留情吐槽:“你们西方就是喜欢搞华而不实。在我们夏国,不能进微波炉的盘子,不配上桌。”
应桃视若罔闻,直接当售货员面把盘子放进乾坤袋里,指指三观正在崩坏的副馆长:“他掏钱。”
…………
回到地下仓库,兵马俑扭扭捏捏还是不肯换身体,在敖凛威胁要停止追更之后,他被迫道出实情:
“我出头闹事,本来是想替博物馆的大家争取工资,结果现在却要当二五仔率先跑路,实在有些对不住。所以在走之前,我至少得请大家吃顿饭,唱个歌什么的吧?”
没想到俑妖还挺讲道义。
敖凛答应道:“唱歌估计满足不了,要是雕塑名画都长了嘴,估计又是个博物馆惊魂夜。但请吃饭应该行。”
副馆长吓得眼皮直跳,还以为他要物理送饭:“千万别破坏文物。”
敖凛从应桃的包里掏出金元宝,怜悯地对副馆长说:“你们昂撒国美食荒漠,不知道能吃阴间饭也很正常。”
方余道长一看见元宝,反而呼出一口气。终于回到他熟悉的迷信轨道上来了。
追根究底,博物馆的文物们能开灵智成精,要究于当年的艺术创作者们付出的心血。
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塑,都倾注了原作者最隐蔽的潜意识想法,宁静、澎湃、欲念或空虚,赋予了艺术作品“灵魂”。当观赏者们惊奇称叹时,作品便吸收了大量崇拜之情,以一种类似积累功德的方式,修成了精魂。
加之这些艺术品们都历经时代,几经辗转人手,多少要沾点血腥气和阴气,请它们吃些香烛元宝来消灾除难,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元宝是徐老太太给的,敖凛想借用得礼貌性知会一声,回头再补上。他随手捏一道龙息诀,龙气浩瀚浑厚冲涌而出,干冷的仓库温度陡然拔高,与之前在小店留下的照片相互呼应,贯通连接,开辟出一条宽阔通道。
“赤龙之气!”方道长瞠目结舌。他怎么也请不来的沸海龙息,居然随随便便被红头发小年轻使出来,这得需要多深的悟性,多厚的修为啊!
他哪知道,这也就是敖凛随便吹个龙须的功夫。
方道长擦擦额头冒出的热汗,眼红发酸道:“好精妙的法门,后生可畏啊。唉,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达到这种境界。”
小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就看着敖凛对空气比划了一下,
敖凛心道,别想了,你有生之年怕是活不到我这个年纪。他直接朝通道那边喊:“徐小梅,徐小梅,我是之前帮你捉血灵狗的,你的元宝借我一用,回头我双倍烧给你家老头子。”
徐老太太来到小店的照片前,看到里面的俊美青年在说话,笑呵呵地答:“你尽管拿去用。”
“徐晓梅……”小柯想起了什么,疑惑地自言自语,“是卖毯子那家的?”
老太太腿脚不好,耳朵却很灵。
小柯说话爱拿腔作调,带一股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