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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太宰还真情实感地表述了年仅六岁的檀真昼是如何在万千人中一眼看到了他,然后径直走上偷摸达鸡的道路,之后的他们穿过山分过海,一路惊心动魄跌跌撞撞长到十七岁,这其中都是檀真昼在不留余力地保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啊!
于是,在檀真昼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里,含着眼泪捂着心口表达感激之情的太宰成功俘获了还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救世主们的信任。
毕竟在他们眼里,太宰也只是个十七岁辍学未成年而已,虽然太宰读过的书已经能把他们都淹死,虽然太宰操纵过的套路会是他们永远走不完的路。
而且,退一步讲,他的挚友可是能一刀把基地合金钢铁墙壁劈瘸的檀真昼啊!
所以,面对这样的一碗鸡汤,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拒绝的话,就是……
沢田纲吉看着漂浮着鸡尸体的不知名液体,超直感预警下,冷汗都流出来了。
不应该啊!他们可是在狱寺隼人的姐姐的剧毒料理下确认存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一碗平平无奇的鸡汤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在第六感疯狂的预警下,还是没人敢下口。
尴尬的沉默里,沢田纲吉看向了还在石化中的檀真昼。
“檀、檀老师,您不吃饭吗?”
檀真昼目光从那锅活力清炖鸡挪到困惑的沢田纲吉身上,然后又看了看笑得十分甜美的太宰,在一片期望的目光中,同手同脚地走向餐桌。
太宰已经把鸡汤端到他面前了。
檀真昼看着那碗明显比其他人少一半的鸡汤,泪流满面,呜,宰宰还是爱他的!带着这样的心情,檀真昼端起汤小小的喝了一口。
三秒后。
嗯,人没事。
高中生们松了一口气,也都捧起碗开始喝汤,但第一口汤下肚,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到铛的一声,训练场上堪比战神的檀真昼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三天之后,重新清醒的他们彻底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看着全员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眯着眼睛笑的纯良的太宰合着双手歪着头,“哦呀,倒下的时间比预计中快了一秒,嗯嗯,是个不错的改进方向呢……”
重新思考好菜谱后,太宰迈着轻快的步子,略过倒得乱七八糟的救世主们,径直抱起缩成团的檀真昼愉快地返回寝室——这时候的他可和弱小可怜又无助没什么太大关系。
回到寝室的檀真昼睁开了眼睛,但和平常表现出来的懒散温和不同,此时的天青色的眼瞳里堆砌的都是对世界不加掩饰的疏离,但同时他又是那样专注地看着太宰,微弱的光线从他眼中折射出来,这样的专注震憾到让人挪不开目光。
禁闭的房间门外,高中生救世主们也依次醒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传来,都没能分得太宰的一点注意力,他趴在床边,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檀真昼的脸颊。
戳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可可爱爱地问:“呐呐,第一个问题,真昼你还认得我吗?”
躺在床上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檀真昼乖巧地点头,认真地回答:“认得,是阿治。”
太宰眯着眼睛又问:“那么,下一个问题,阿治又是谁呢?”
这次,檀真昼思考了两秒,带上了郑重而庄严神情,“是我的理想与信仰。”
这是他从过去到未来,两世人间流浪的唯一理想与信仰,无论旁人如何赞誉诽谤,他能看到的是他看穿人性悲苦后仍在绝望中寻求光明的灵魂,为了守护这个灵魂,他愿意停留此世,陪伴他走向人生的终途。
虽然有所预料,但一遍又一遍确认的太宰还是觉得心口被重锤了一下。
他盘腿坐在地上,不自觉地露出最温柔的笑。
就像檀真昼能窥探他隐秘的内心一样,聪慧如他也能洞悉檀真昼的所有想法,从檀真昼越过无聊的人群坚定地走向他,在腐败氧化的世界边缘毫无保留给予他全部的偏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是互相奔赴彼此依存的存在,万事万物,直至死亡降临也无法将秉持着这样纯净信念的他们分开。
——这是他们俩一开始的想法。
如果,没有被可恶的成年人污染的话。
夜空璀璨,远在横滨的兰波猛地打了个冷战,贪心的魏尔伦覆盖上来,妄图得到更多,但被做累了的兰波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
…………
太阳照旧升起。
恢复意识的沢田纲吉懵懂的从床上坐起来,时间是早上九点……等等,九点?为什么九点的他还在床上!
为什么没有人催促他参加练习?他们不用拯救世界了吗?
不——等等,再等等,他怎么会在床上?他记得,他们不是在厨房吃饭吗?
带着成吨的困惑,沢田纲吉急匆匆换好衣服,带着自己的戒指和匣兵器从房间出来后,登时就傻眼了。
原本洁净明朗的室内变得混乱不堪,坚固的墙体变得伤痕累累坑坑洼洼,远处的灯管也摇摇曳曳,一副马上就要寿终正寝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白兰打过来了吗?!”
大惊失色的沢田纲吉赶忙去寻找伙伴,但会议室没人,指挥间也没人,昏暗的地下基地里,他仿佛找不到一个人,他只能准备去训练室找,终于在穿过长廊时,他见到了第一个会呼吸的人。
“太宰君!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散步消食的太宰看着他手里的彭格列戒指和彭格列匣兵器,关切地询问:“哦呀,沢田君醒了吗?感觉还好吗?在匣兵器的运用上有没有获得什么突破呢?”
“啊,这个啊,目前还没有,”成功被带跑的沢田纲吉抱着头开始懊恼,“这个匣子的运用太难了,无论是山本同学还是狱寺同学都没办法正确地钻研出使用方法,我们真的需要靠着这个东西和白兰战斗吗?啊——不行的吧,一看就是完全无法做到的样子!”
“欸,是这样嘛……”
就在少年沢田纲吉要继续为无法使用的武器崩溃时,黑暗的长廊里,忽然速度极快地蹿来出一个受惊的红耳猫。
那猫穿过长廊,精准地朝着太宰扑过去。
沢田纲吉惊了一下,大喊了一声小心,同时下意识冲过去要救太宰。
然而,下一瞬,狭长的走廊内,自在漂浮的空气带着杀气朝着某个方向高速地旋转起来,一柄天青色的透明打刀一闪而过,深不见底的缝隙在脚下裂开,沢田纲吉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侧过头,那只野性难驯的猫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了。与此同时,狱寺隼人撑着兴奋三天的脑袋从过道另一边跑来。
“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