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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书写写画画,压根没关心这边的动静,雪欲晚见师父不再动筷,才开口问,“师父,你不是要去东海吗?”

“烛深他们接你来临安,你还说不来,现在是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她那日和蝶无欢出宫后,烛深找来,询问她连城和从陇的踪迹,雪欲晚实话实说,派他俩去接不见归,烛深索性一同去接。

“我是不想来啊,”不见归吹了吹小胡子,指了指烛深,“那小子说两个徒孙马上要成婚了,我不得来喝杯喜酒?”

轻轻一句话惊天劈地,直接划破安静的午后,不提云陌尘师姐弟两人的惊叫询问,蝶无欢气得大力拍桌险些将其震碎,刚走进门的祁折和云暮秋才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世子面带疑惑的解释道:“我们没有说最近要成婚啊?哥哥说没想好具体日期,而且婚礼的事也需要你们一起商量。”

不解释还好,他这话直接越抹越黑。

蝶无欢微微眯眸:“所以小狼崽子还是跟你说要快些成婚?”

雪欲晚面含欣喜:“好啊好,我们肯定会好好商量的……蝶无欢你瞪我干什么?”

云陌尘维护娘子且不忘质疑:“师姐你看错了吧,阿璃不会瞪人,再说你儿子不声不响要搞这么大阵仗,瞪一眼又怎么了。”语气逐渐小声但硬气。

向来稳重的烛深面色惊诧:“真的要成婚?我随口糊弄老前辈的,呃,前辈你别瞪我,我也是任务哈。”

面对不同人的反应,祁折表现得格外沉稳,“及冠之后,朝里大臣必然要提及选秀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与秋秋的关系,朝中已人尽皆知。”

蝶无欢完全不愿意细想,只关心此事,“是,可这和你们俩成婚有何关系?有必要这么急?”

狼崽子就是狼崽子,见到宝贝便迫不及待想带回窝里。

祁折并未气弱,坦诚陈述事实,“可总不能硬生生等到秋秋及冠,再拖个两年。”

云暮秋生怕娘亲怪祁折,紧随其后为他稍微帮了句腔,“娘亲,我作证,大臣们的奏折真的有人催,我们没有急,是他们比较急。”

【哥哥你怎么突然就要跟他们说这件事呀,我以为你会慢慢铺垫,让他们一步步做好心理准备。】

祁折扫略一圈周围,牵紧少年的手,语气分外无奈,“娘,师叔母,我好歹是大祁的陛下,非要让我无名无分的跟在小世子身后吗?”

听他如此言论,大家都是一愣,转而不禁暗暗赞叹小陛下说话的艺术。

尤其是看戏的不见归,干脆直白的对蝶无欢说,“好喽,碰上两个你没办法怼的,一个嘴甜,一个会说话,憋死你喽小丫头。”

蝶无欢轻嗤一声,把刚爬上来的小白蛇扔给他,“闭嘴吧老头。”

祁折顺势插了句空,看似让步,“你们若是觉得成婚太快的话,订婚也可以,但总该要让我在世子殿下身边占稳。”

【搞得好像我身边很多人一样,明明一直就只有你,我的妈,惊天大发现,祁扶桑你是不是在装可怜啊?】

祁折紧了紧两人的手,以做回应。

蝶无欢听懂祁折话里的意思,淡淡看向他,妖异双眸隐含着彼此能懂的暗色,须臾后,她瞥了眼两个孩子交握的手,“你们自己看着来吧,我不管那么多。”

有她这句话,云陌尘也立马表示,“我和阿璃同一战线。”

最难攻破的人竟是意料之外的好说话,祁折神情难掩喜色,“好。”

“谢谢娘亲,”云暮秋开心的弯起眼睛,又不忘讨好道,“娘亲你要帮我把关流程呀,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蝶无欢对上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哪有抵抗力,“行行,管你,都听乖宝的。”

角落里,连城和从陇同时对烛深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主子爷俩都被你摸准了,还得是你啊烛深。”

烛深沉默,他真是为了让老前辈来趟临安胡诌的话,谁想到歪打正着了呢。

非得根究的话,主要是当初想借口的时候,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小主子有阵子白天夜里念叨成婚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小主子和主子的性子当真是一样一样,都巴不得赶紧把人圈进自己怀里。

成婚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不见归左右看了看,把小白蛇递给旁边的云陌尘,对祁折招招手,“哎呀,扶桑啊,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祁折刚要动作,衣摆传来一道力度,他低头,少年后知后觉的松开手,【习惯啦习惯啦,你去师公身边吧。】

两个辈分说起来最小的徒孙,众人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细微的互动众人尽收眼底,不见归表情顿了顿,再次招手,“秋秋也过来。”

他说:“师公给你俩都把个脉瞧瞧。”

两人对视一眼,祁折捏着少年的手腕走近,蝶无欢撇开脸,实在不想看。

趁着不见归把脉,云暮秋在心里跟祁折对话。

【哥哥,师公就是你说的那个牛逼的人吧?嗯……他今年八十八岁?】

祁折侧过视线看他,回他了个眼神。

【好吧,那见师公就见师公,怎么会扯到我俩的婚事呀?而且,为什么烛深会用这种理由带师公回来呢,难不成——哥哥,老实交代,你干嘛啦?】

祁折噙着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间接印证了云暮秋的猜想。

很简单,既然身边有父皇曾经留下的三个近身影卫,以他们的忠心程度,知道祁折想见老前辈,自然会不惜办法去找。

至于他为何如此笃定,当然呀,父皇留给他的人不对他好,对谁好呢?蛊毒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更何况他特意在娘面前提了一嘴,他娘肯定也要催影卫去寻不见归。

能让四处疯跑的老前辈有理由回来的条件并不多,刚巧祁折能给出一个,看似烛深随口编出的借口,其中不乏祁折明里暗里多次提说成婚的事。

心理暗示的作用下,烛深定然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至于为何要提,他后宫尚且无人,及冠后,大臣们想不提此事都难,但他只想与秋秋长相厮守,不愿耽误别人。

父皇当年纳妃,是因为他坐上皇位被逼无奈,朝中因夺嫡争权变得四分五裂,他闲散皇子出身,历来又不与朝中大臣交往,压根没有多少忠心他的人。

力求他坐上皇位的大臣,俱是大祁的忠贞骨臣,祁闻竹自认性子有些混不吝,接下这么个烂摊子满心不愿,但到底是大祁皇室,他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干。

前朝后宫维系制衡大局,算是最快捷,当时最有效的方法,祁闻竹内心咒骂无数遍夺权的兄弟们,在几个忠臣的劝说下,和雪欲晚商量了近半月,勉强选出几人。

他选的勉强,贵女们进宫也未必甘愿,奈何处在那个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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