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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里的人陷入她的世界,兀自继续,“你既不愿坐那个位置,我有心筹谋,分明是遂你的愿,祁闻竹你这般对我,简直是恩将仇报。”
“皇位予我,你带着雪欲晚母子浪迹江湖,这样划算的买卖,你有何不满意的?”
作者有话说:
所有出镜的动物智商:小白蛇<飞蛟<盜骊<银狼<药蛇
第69章 虚名
祁折:“……”
他真情实感:“你的心态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不愧是能胜任药人的好苗子。”
被蛊毒折磨两年,每每痛不欲生,祁折无时无刻不在想把沈含语千刀万剐,恨不能亲手将她削成片儿, 如今见她这般狼狈模样, 心里总归出了口气。
一想到这仅仅是个开端, 他更觉身心舒畅。虽则不能亲手惩治,但看她落此下场,足够祁折往后想起便能好眠。
云暮秋竖起大拇指:“高情商发言。”
【兄弟们学着点, 换我只会说,不是吧哒妈你脸皮真滴厚呀,怪不得被当做药人, 活大该!】
沈含语的视线有些模糊, 看人全凭感觉,记忆也混乱。
“祁闻竹,你该死!真是可惜,”她桀桀的怪笑起来,“你没有死在我的手上。”
云暮秋被她冷不丁一串笑声激得冒出鸡皮疙瘩, 直接往祁折怀里缩,【啊?老巫婆走开, 哥哥保护我保护我。】
被他一说,祁折不自觉伸手将人掳进怀里, 才动作就感受到目光的注视, 他迟半拍的抬起眼, 对上那双妖异的眸。
祁折心里叫苦, 面上适当侧着身微微松开右手, 蝶无欢清晰看见, 是她家乖宝搂着人家不放,圣女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没事,我眼睛聋,听不见。
缸里的人仍在激情澎湃的叫骂,三个人听得逐渐习惯。
祁折怀里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哥哥,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出你不是你父皇?”
少年转过头略微扬起脸,呼吸浅浅的洒在祁折下巴边,唇离他须臾之间,两人同时愣了愣,祁折先回神,垂着眼睫对少年微微挑眉。
他生着双勾人的桃花眼,沉浸几分笑意,格外生动,少年被这一眼撩得耳朵尖发红,目光四处闪躲,不经意的偷瞄了眼旁边。
然后他突然对祁折弯弯眼睛,像只害羞又忍不住亲近人的小动物,飞速在他下巴碰了一下,柔软的碰触后,清甜果香味钻进祁折鼻间,他眸中诧然一瞬,那抹幽深古井被这蜻蜓点水的吻搅起涟漪,渐涌成潮。
他的秋秋今日胆子挺大。
蝶无欢冷笑,她是眼睛听不见,不是耳朵看不见——哦,乖宝先动的,好好好,我又聋又瞎。
祁折自然察觉到她的态度,他心知蝶无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是小世子先动手,换做他,怕是早就出言甚至出手。
所以他揉了揉怀里人的脑袋,示意安分点,少年板着小脸转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啊呀我服了你云暮秋,就这么爱吗?你这经不住美色的没出息的玩意儿,看人家帅就想亲是吧,还说祁扶桑是色狼,你小子也差不了多少。】
【呜呜呜干嘛,我男朋友这么好看,我亲亲怎么啦?我们纯情男大真的抵抗不住一点对象的魅力,何况我又没见过世面,没出息不是很正常吗?就亲!】
【再说了,都怪祁扶桑对我挑眉,他故意勾/引我,他自己找亲的,哼,我没错。】
心声陆陆续续传进祁折耳中,他噙着笑未言,不得不说,小世子歪打正着的碰到了正确原因。
蝶无欢撇了眼他,小狼崽子竟有闲心笑,是对沈含语的状态不怎么上心,还是她家乖宝在,限制了发挥?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她往后也就是这么个疯疯癫癫的模样。”
说着,她就把儿子从人怀里拉出来,主打两全其美,“乖宝,娘亲让人给你买有糖葫芦,再不吃就凉了。”
云暮秋满脸不解:“娘亲,你怎么啦?糖葫芦本来就是凉的呀。”
“是吗?”蝶无欢面不改色,“乖宝听错了,娘亲说的是给你煮山楂茯苓汤。”
世界上最好糊弄的小孩开心拍手:“好诶,我好久没喝娘亲煮的汤了。”
“是吧,今天可要多喝些。”
“那肯定,我要喝三——大碗。”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越发小,祁折跟着他们走到院门口时,停顿片刻,转身看向水缸,眸中思虑渐深,他缓慢而沉静的走至那疯癫的人面前。
他用视线描绘着沈含语的惨状,自然而然的落到水里,才发现看似浑浊的污水实则是细长如发丝的线虫蠕动,围困着她的身躯蜿蜒,透过她一身锦衣华服,绕转满头珠翠华鬓,数不清的蛊物,织就成饕鬄盛宴。
她的装扮,正是自以为大权在握当日所打扮的模样。
缸中的人仍在愤骂:“我坐皇位有何不可?你祁闻竹既不稀罕,为何不将它留给想要的人?”
是人都有野心,沈含语从不认为自己想坐在权力至高处有错,何况她原本只是想要个皇后的位置,是祁闻竹自己不愿意当皇上说出那种话。
“难道我是女子就不可行吗,呵呵……祁闻竹,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女子也有不同,雪欲晚是没脑子的女人,只知情情爱爱,她心有沟壑,却因为女子之身局限,也对,这世上总是不公平的。
仿佛男人生来合该有野心,女子眼光长远些便算出格。
祁折向来听不得别人说他父皇不好,他也不管沈含语听不听得懂,“并非是身为女子的原因,你今日落得如此,是因你所作所为太过下作。”
“我父皇曾经说的话也是真的,他确实不愿当皇上。”所有人都以为祁闻竹在说气话假话,但他前期没有一刻不想着物色个合适人选替代。
直到雪欲晚有身孕,他才歇了心思,因为祁闻竹开始转换思路,想早早把孩子培养出来,皇位甩给孩子之后,他就带着雪欲晚浪迹天涯。
祁闻竹甚至没有考虑过孩子也会拒绝的可能性,只想着赶紧甩掉这烫手山芋。
有其父必有其子,祁折也是如此,“你不必用身为女子来遮掩这场输局,我与你对弈至今,从未因你是女子而轻视过。”
沈含语没有吭声,脑袋埋在缸里,头发乱糟糟散落,让人瞧不见她的神情,祁折饶有兴致的看着,似在欣赏这幅称不上美感的画面。
如墨深的漆黑瞳眸紧盯过来,视线里的压迫感叫人如芒在背,垂着脑袋装死的沈含语发出一声气音,抬起头露出几分不甘而嘲弄的笑。
她说:“扶桑,单凭你自己,能对付得过谁呢?”
祁折似乎并未在意她会清醒着唤出他的名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