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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人,他早就从云暮秋的心声里知晓,毕竟小世子可不是藏得住的人。
“他还眼熟我的剑,”祁折说,“我十四岁从父皇手里拿到的剑,他竟觉得眼熟。”
永夜提出问题:“会不会是因为风月门消息网广,他作为少主,看到过里面的一些情报。”
“你觉得用糖丸糊弄小孩的组织,能让小孩进门看情报?”
四个影卫:“……”
确实是这个道理。
长明思索许久,试图继续打消主子的想法,“但我依然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从未听说先太后会武用剑。”
“这剑是母后赠给父皇的定情信物,”祁折像是早早有所预料,从剑鞘里抽出剑,“此处叶纹其实是竹叶。”
先帝名为祁闻竹,而剑圣雪欲晚所创剑法叫做竹雪剑法。
定情信物是祁折猜的,叶纹是竹叶也是他编的,但父皇看剑的模样确实很怀念,眼神骗不了人。
巧合太多,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他父皇当年对他隐瞒了不少母后的消息,就连传闻里关于先太后的存在也只有寥寥几语,祁折隐隐约约感觉,父皇好像是有意抹去母后的存在。
种种迹象下来,祁折无法说服自己忽视其中的蹊跷。
“那……”莹星看了看左右,请求指示,“到底是先找雪——先太后的下落,还是开皇陵?”
桐拾接过话:“我还是觉得要找神医花将明,要按照主子的思路顺下来,他知道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别忘记雪玉行不行?”永夜坚持道,“没有它怎么解蛊毒。”
长明语重心长:“凡事都要分轻重缓急,主子昨夜毒发,多亏有老前辈的药,先找他要紧。”
几个属下你一句我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祁折说三遍“你们等等,到底谁是主子?”淹没在七嘴八舌的争吵声里。
他面无表情的冷脸盯着四个人,没有一个搭理的,毫无威严可言,祁折缓缓把视线移到角落里的影卫,得到后者躲避的目光,主子别看,我们也没办法。
祁折:“……”
好得很!
四个影卫讨论将近半个时辰,意见完全不一致,最终决定兵分四路,当然拍板还需问问主子的意思。
一抬头,诶?主子人呢?
角落影卫默默出声:“主子回锦泉宫了。”
得不到回应的祁折深刻贯彻某男主的精神,管他什么事先放着吧,睡一觉再说。
等到第二天,也许就会出现新的转机。
第二天转机果然出现了,云暮秋抱着枕头爬进祁折的狼窝,表面上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实际上:【让我来蹭蹭真狼皮毛毯。】
祁折默不作声,任他挤啊挤,挤到两人间隙越发近,假装才醒过神,“你的意思是你二师叔的佩剑和我的佩剑相似?”
“对,”云暮秋满足的吸一口毛茸茸,“我爹经常跟我讲他知道的事,以防他有时候什么事想不起来,让我提醒他。”
“尤其师伯和师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谁让我爹想当江湖百晓生又有两个名满江湖的师兄师姐呢?事业起步初期,哪有不祸祸熟人的。】
祁折垂首,将少年散落在狼窝里的发丝一点点归拢,以防银狼醒来缠住扯乱,“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的剑就是她的?”
闻言,闭着眼睛的云暮秋蓦然睁开惊讶的双眸,“祁扶桑你怎么想的?”
祁折也惊讶:“难道你父王不知道你二师叔的心悦之人是谁?”
“……说出来你不信,”云暮秋定位到脑海里的记忆,“我爹只知道二师叔中毒和她心悦之人有关。”
他疑惑道:“大师伯嘴巴特别严,我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问了好久,他只跟我爹说了一两句,别的半个字不提。”
【话说都是师兄弟,有什么值得大师伯要防着的呢?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嗐,我爹亏就亏在当年风月门才开张,没有做大做强,要是搁现在,大师伯瞒不住一点。】
而祁折听完此言内心摇摇头,深谙怀王父子俩个性后,他十分了然花将明的做法,“倒也能理解。”
对上小世子探求的目光,祁折用词委婉,尽显高情商,“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
换做莹星在这,他就会直白指出,爷俩儿跟个大漏勺似的,藏不住半点事,谁好人家敢跟你们说秘密?
世子显然很吃高情商这套,当即神秘莫测点点头,有道理。
但,“如果我二师叔是你母后,那当年你父皇怎么没有察觉其实是假死呢?”
祁折默了良久,半晌才开口,语气晦涩,“他知道。”
或许当时没发现,过后肯定也会发觉。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母后难产肯定与中的毒有关,”云暮秋跟着他的思路,逻辑盘的很顺,“会不会是太后下的手?”
小世子眼睛亮亮期待的看着祁折,从头到尾没说一句他异想天开的话,连心声也无。
“你……”祁折喉间微梗,缓了缓才开口,“你信我的推测?”
云暮秋毫不犹豫道:“信呀,你那么聪明。”
他弯弯眼睛,尚且能瞧出几分困倦的脸上,满是理所应当,“能说出来的事情,肯定都是你有把握的。”
少年情绪鲜明,眉眼流露出直白的信赖,引得两日来心绪复杂难宁的祁折蓦然平静下来,他定定望着依偎在茸毛里的人,良久,垂眸低低说道,“长明他们觉得我疯了。”
他给人的态度总是淡漠无所谓的,偶尔的温柔也像别有所图,面无表情是多数时候,冷脸紧绷,收敛情绪是常态。
所以当他低垂眼睫,压低声音说话时,云暮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早上没睡醒,就,突然有种祁扶桑像是在跟他告状的既视感。
他被自己的脑补萌到,连带看祁扶桑也觉得有点可爱。
云暮秋撑起脑袋半躺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你跟他们是怎么说的?”
祁折便跟他讲起昨晚的事,讲到四个影卫各说各的时,云暮秋已经笑得肚子疼,声音大到把银狼都给吵醒了。
“祁扶桑啊祁扶桑,”云暮秋对他伸出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是这个,你把你父皇孝死了。”
祁折没听懂谐音梗,但不影响感觉出云暮秋的话是在奚落他。
云暮秋这时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上来就要开皇陵,怪不得长明觉得你疯。”
“开皇陵工程量太大,你想个省时省力点的,”他心声絮叨着,嘴上口风一转,“说来说去,二师叔的毒肯定是太后下的手。”
【……不愧是赢到最后的人,手段可太高了。】
祁折顿了会儿,眼眸忽地幽深,语气恍然而寂冷,“原来,我身上的子母蛊是这样来的。”
他自小都是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