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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极其谨慎。”
[太后做事求稳,极有耐心。]
“这便是了。”祁折不由赞赏的点点头,两个属下虽偶尔看不明白形势,好歹脑子都转的过来。
长明跟他跟的久,听到他的回答,稍稍细究便明白过来。
永夜到底后跟他几年,一时不得了悟,见她神情犹在疑惑,祁折解释,“她太过小心,太谨慎,做事总要求稳。而她也知道,我是活不长的。”
先帝膝下拢共二子,若他命陨,皇位自然落到太后亲子的头上。
她与其冒天下之大不韪计划谋反,不如暗中做手脚,让天下人都认为祁折是暴君,届时他丧命,也能理直气壮的昭告天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暴君短命,乃是天意,于是她便能顺理成章的让儿子继位。
永夜听懂主子的意思,思索半晌,又开口道,“主子,既如此,太后为何还要……”
话到半截,她倏地反应过来。
太后万事求稳,所以她不会光明正大的展露意图,而是暗中扩充自己的实力——沈知机手里的军队;大半的朝臣;以防万一,专门豢养的私兵。
全都是因为,她太谨慎,她要确保祁折死后,自己的儿子能坐上皇位,她能稳掌朝政。
意识到这点后,永夜彻底清楚形势,“所以怀王入局并非太后之意,而是她的找补。”
“却因此进了主子的棋局。”
下属一点就透,祁折不觉露出笑意,心情甚好的赞了句“聪明”。
永夜忙道:“属下不敢当,全赖主子点拨。”
祁折抬手,示意不必多说,永夜懂眼色的住了口,转而提起其他的事务,待她说完行礼告退,半天没吭声的祁折忽然叫住她。
“去西殿告诉世子,以后每日辰时三刻到御书房点卯。”
永夜讶然一瞬,听命告退。
世子听完永夜的话之后,一蹦三丈高,好险没把屋顶跳穿,“什么?辰时三刻?他……陛下想让我死就直接说!”
早八就要他老命了,现在大反派给他来个七点四十五点名,祁折他怎么不去死啊他!
妈的,我毒药呢?
想毒杀反派的心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见他反应如此大,永夜忍不住为主子解释,“殿下,陛下每日卯时三刻便起。”
卯时三刻,云暮秋眼睛瞪的更大,五点四十五?祁折是不是活不起?睡懒觉要他命吗?
方才还急赤白脸的人,停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永夜等了又等,琢磨着世子大约没有别的事,便要退下。
临走到门口时,呆滞好半天的人伸出颤巍巍的手。
直到走回十二卫府,永夜也没想明白那句“当皇上都得卯时起来吗?”更不明白自己肯定颔首后,世子为何一副世界崩塌的模样。
*
【唉。】熟悉的不知第几十声的叹气再度响起。
垂眸处理公务的年轻帝王笔尖顿了顿,终于停下,看向五步远外的书桌。
各类书籍在桌面左侧近乎堆叠成一座小山似的形状,数量十分可观,硬生生把右侧少年单薄的身形衬出几分消瘦,配合他苦兮兮皱成八字眉的模样,更是可怜。
【哎呀好想死啊。】云暮秋撑着下巴,慢腾腾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祁折:“……”
怎么又要死?
忙活半个多时辰都没见他换本书,光顾着在心里骂人,写三个字恨不得歇一刻钟,美其名曰整点才能学习,硬要看着沙漏里的木人出来击鼓才肯再动笔。
【好累,我好辛苦。】云暮秋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发呆。
祁折:“……”
你到底在累什么?
察觉到世子偷瞄过来的目光,祁折垂眸,“唰唰”几笔回复完手里的信函。
【啧,这哥们儿真的有点恐怖,五点四十五起床忙活到现在,背居然都不弯一下,他不累的吗?】
世子想不通,干净澄澈的眼里写满疑惑。
他支着脸,换了个姿势光明正大的看祁折。
【靠,短短两分钟他改了五本奏折,甚至还有批注,他就这么喜欢动脑子吗?好想把我的作业分给他,他看上去好像能一天干完我一年的活。】
看到祁折笔走龙蛇,神情认真的状态,云暮秋再次叹气,【果然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接连被暴君早起和批奏折冲击到的云暮秋,捡起昨晚思绪,深刻反问自己,【我真的需要当这个男主吗?】
然后他看到给祁折添茶的侍女,【嘶,好像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视线一转,云暮秋看到面无表情仿佛有人欠了他几百万账的臭脸陛下。
【很好,问题回到最初的起点,我——天命男主该怎么对付大反派?】
祁折:“……”
你终于记起来这件事了。
作者有话说:
感人,我们秋宝终于记起正事了
第11章 你是我的神!
世子殿下拿出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首先毒药不能下,万一没把握好量,直接药死就糟了。】
毒药后面打个“叉”,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叉”,“待考虑”。
祁折正好奇为何之前念叨着给他下毒的人有这种觉悟,就听到世子说,【当皇帝这么辛苦,我累死累活得到皇位,然后每天五点多起,是为什么呢?】
【早八我都要死要活,没道理穿成男主我还要这么折腾自己,我又不是祁折,他个活不起的小暴君。】
祁折:“……”
【晚起延年益寿,早起困一整天。为了我的精神状态,我必须选前者。】
【靠,那我这男主是为什么?】
他看过去,发现世子皱着脸,卖力思索当皇帝的好处。
好处其实有很多,但世子过不去早起和批奏折这两个坎儿。
听到他一遍遍说起此事,祁折自回到临安后苦思的难题得到进展,终于在心里勾勒出云暮秋的形象。
小世子像个看中别人手里玩意儿的任性孩童,见别人喜欢,听别人说好玩儿,他就也想抢过来玩玩。
他并不在乎那东西有何意义,仅仅想要拿到手里把玩,伴随着过程中出现困难,他些微挣扎片刻,便放弃的理所应当。
正如他说话做事有股孩童般不谙世事的天真残忍,自上次目睹大臣处死,他云淡风轻的表现便可窥见端倪。
得出结论后,祁折盯着云暮秋的眉眼,想起永夜曾说过的话,不觉露出丝羡慕的情绪。
有的人长相就是讨巧,如云暮秋生的清丽脱俗,随意做些表情就能显得懵懂无辜,如太后生着毒蝎心肠,旁人看她第一眼仍觉得温婉淑静,甚至连沈知机若是收些狐狸眼里的算计,看起来也能像个翩翩君子。
这样的长相谈笑间算计人半条命,对方兴许还被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