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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个正常人一样,慢慢长大。

他好奇自己的身世、他主动调查异端,但始终有一条线,来自空白的童年,束缚住他的灵魂,让他不要跨出那惊险的一步。

洛兴言还要说什么。

夏文石已经甩着车钥匙走了过来,眉开眼笑。

“走走走,淮安大学毕业学长带你们探索造价3亿的旧体艺馆!”

雨后地上全是散落的桂花,淡雅的花香混杂着泥土的清香。进去的时候,旧体艺馆站满了人,乌泱泱一片,有不少是放假不回家主动过来当免费劳动力的人,就为一睹当代的校园风云人物。

谢家当初在秦家内部闹出的事,除了上层豪门,淮城少有人知晓。

谢文慈在压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开学才慢慢缓了过来。

他看着愁容满面的爸爸,和焦头烂额的哥哥,心中暗恨不已。

自那次宴会后,秦家好似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压谢家。

家族风雨飘摇之际,他必须找个突破口。

入学后,知道宁微尘也在淮安大学的消息。

谢文慈激动不已,差点从沙发上跳起,脸颊都浮现不正常的红。

这就是他的机会!这就是谢家的机会!

他从父亲那里,也隐约知道一些叶笙和宁微尘的事。不过含糊暧昧的列车艳遇,在谢文慈脑中只是一幢宁微尘的风流韵事罢了。

露水情缘,逢场作戏。叶笙这个小三生的杂种怎么可能留得住宁家的继承人。

知道宁微尘喜欢男的,那就更好办了。

谢文慈来演宣传片前,专门拍了一张自己的定妆照,他以一骑绝尘的票数当选男主角。宣传片以暗恋为主题,所以男主角完完全全就是白月光人设。

谢文慈一改平时娇软清秀的作风,穿上白衬衫,妆容干净,眉目忧郁。

被评论区一群粉丝狂吹。

“啊啊啊文慈宝贝就是从校园文里走出的学霸男神!”

谢文慈满意地勾唇一笑。

他觉得宁微尘竟然在列车上会喜欢上叶笙,那么估计就是喜欢清纯这一款的吧。

他看到一条评论。

“文慈宝贝这就是耽美替身文学里,在国外学艺术的白月光啊[爱心][爱心]。”

谢文慈专门点了个赞。

他觉得他和叶笙的差距,就是替身和白月光,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也就只有不入流的傻逼小说里,才会有土包子替身比过完美白月光的情节。

黄琪琪在布置现场,顺便和导演在讨论剧情。

“暗恋题材,其实我觉得男主的形象不一定要很具体。有点类似于追星吧,因为喜欢的人特别优秀,所以想让自己也变得优秀。你甚至根本不用去了解你喜欢的人,暗恋就是要似是而非,懵懵懂懂才对。要不怎么说,暗恋是少女的一场梦呢。”

黄琪琪笑着说出她理解的暗恋,拿着剧本指向体艺馆正中央那个巨大的舞台:“喏,第一幕戏,就是男主在台上弹钢琴,女主在台下一眼定情。”

导演是他们专门从隔壁淮城艺术学院请来的外援,点点头,然后问道:“女主和男主都是谁啊?”

黄琪琪说:“女主是广雪萍,男主是谢文慈。”

导演挑眉,诧异道:“谢文慈?我还以为男主会是你们淮安大学三次上热搜的那个大帅哥呢。”

黄琪琪说:“我也想啊。但是大帅哥不愿意。”

很快男女主角姗姗来迟。

女主角就是昨天陈灿旁边的女生,长相确实不错,但是她的气质和剧本完全不搭。

导演眉头皱得拆弹能夹死苍蝇,先让她去卸妆换衣服。

其实他对谢文慈也非常不满意,但又不好说什么。

导演叹口气说:“同学,我建议你们下次写剧本前先看看男女主人选。”

黄琪琪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来。她太尴尬了,视线一转,看到叶笙他们,马上高高兴兴的跑过去:“小叶老板你们来啦,哈哈,小洛也在啊?”

洛兴言用鼻子哼了声,当做回应,他正眼不瞧人,到处乱看。

夏文石拿了个电风扇,对着脑门吹:“我们过来凑热闹。对了,小叶今天演什么?”

黄琪琪说:“小叶不想当主演啊,他今天就演一个平凡无奇的观众。在台下和女主一起看男主舞台上弹钢琴。”

夏文石:“有对话吗。”

黄琪琪说:“没有。”

“小叶声音那么好听不说一句话?!”

夏文石恨铁不成钢想说什么,一转身,发现叶笙已经不在了。

学校旧体艺馆不单独开放,刚好建筑系的活动和拍摄宣传片撞到一起,学校便让他们趁这个五天长假两件事一起解决。

在旧体艺馆的二楼,苏婉落正和一群建筑系的学生围着一个皮肤幽黑、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聊天。

中年男人就是他们找到的当年参与建筑旧体艺楼的工人。

工人说:“我在工地劳作几十年了,日复一日就是干砌砖铲沙挖土这些重复的苦力劳动,对当年修建体艺馆也没什么印象贴别深刻的事。”

“真要说,我只记得当初袁校长和监工吵过很多次,每次吵架都闹得不欢而散。”

“闹得最大的有两次,一次是袁校长想换一家供材的水泥公司,但是监工觉得那家公司建材质量有问题,死都不肯签合同。还有一次是关于体艺馆地下两层楼的,袁校长说预算不够,但监工说预算不可能不够。”

苏婉落疑惑道:“所以两次争吵都是袁校长胜利吗?”

工人憨实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婉落握笔的手都在发白,她低下头,轻声道:“看起来你们监工是个固执己见的人啊。”

工人犹豫一会儿,摇摇头:“不。其实我们监工人挺好的,戴红帽子却没一点架子,我遇到的别的监工一天到晚找人罚款,但他不是,他经常帮忙,一天下来可能做的活比我们还多。”

苏婉落笑起来:“那你们监工后来怎么样了?”

工人愣住,有点疑惑:“这……姑娘,我和他不熟啊,大家都是修完回家,他后来肯定也回家了。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嗯。”

苏婉落唇瓣颤抖,不再说话。

建筑系和土木工程系又围着工人问东问西,一起说说笑笑,在访问结束后,一群人还和工人站在一起拍了张照。

工人手脚局促,僵硬地面对镜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照片里是一张苍老、黝黑、满是疲惫的脸。

苏婉落安静地看着他,安静地出神。

她其实很熟悉这样的神情。

她童年的记忆里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这群人衣服上永远带有洗不掉的灰尘、水泥、铁锈。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的农村,四十到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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