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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打扮的系统站在他旁边。柯南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而系统似乎下定决心不回答他任何话,自顾自抽着烟斗。
“让一让、让一让——”
一辆手术车咕噜当啷地滚过来,三个护士在侧边撑着床,还有一个连跑带跳地举着吊瓶。一路上病人纷纷避退,举吊瓶的那个嘴里喊:“紧急手术,麻烦让一让——”
等柯南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四个护士连同一张床迎面向他冲来。柯南蹭蹭倒退两步,忽然后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坐在地上——预想中的冲击却没有来,手术车风一般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带动的气流让他的刘海飞了起来。
柯南呆呆地坐在地上:“……”
随即他猛地回过头:“这是?”
系统以一种“少见多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他是半透明的,来往的病人穿过了他的半个身体。柯南也抬起手掌,顺着凌乱的掌纹,他能看见后面杯户医院的天花板。
这也同样是系统情景复现的一种,和贝尔摩德、邮轮上的灰原哀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的场景更大,他们就像站在一个栩栩如生的世界里。
柯南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来到这,随手推开了一扇病房的门,视线就凝在那里,不动了。
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
松田阵平在病床上,发出一声惊呼:“班长,你和娜塔莉要结婚了?”
*
病房里只住着一个人,此刻却显得相当热闹。从规制上,它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只是另一头没有病人,于是它就被探病者浩浩荡荡地占领了。
一群人中,只有伊达航最严肃,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萩原研二的双手撑在床尾,降谷零靠在栏杆边,松田阵平的那句惊呼就是对伊达航发出的。
“行啊,这么久爱情长跑。恭喜!”
松田阵平的一只手打着绷带,另一只习惯性抬起来,想要做一个勾肩搭背的动作。不过伊达航离他比较远,抬起的那只手最终只能砸在被子上。
降谷零说:“班长,你们是打算办两场婚礼吗?”
“一场在东京,一场在北海道。”伊达航点点头,“娜塔莉的父母那边,我们也想借此聚一聚。”
松田阵平:“我要当伴郎——”
“伴郎四肢健全是基本的吧?你看看你现在。”萩原研二睨了他一眼,用微笑说着最恐怖的话。
他虽然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但想刻薄人时也有无数种方法,这一句已经是收敛过的。松田阵平整个人顿时就蔫了。
伊达航于是笑出来:“新娘那边只有两个伴娘,所以我们也只能出两个人。hagi,你要来吗?”
降谷零说:“我不太方便。”
“那么我去吧,”一旁的诸伏景光出声道,“我还在等公安手续,不过现在露面已经没问题了。”
刚刚是这四个人的群口相声,还有两个人一直没出过声,闻言伊达航抬头看去,柯南的目光也跟着他转过来。
另一边病床上坐着两个人,唐沢裕和诸伏景光。
红色的瀑布从他手里流出来,唐沢裕在削一只苹果,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旁边人的忽然出声使他的动作微妙一停,咔,轻轻的断裂声响,果皮一呲溜落在地上。
唐沢裕下意识伸手去够,指尖却在差之毫厘的地方错过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伊达航:“kara呢?”
“两个人已经凑够了吧?”唐沢裕弯腰把果皮捡起来,笑道,“我就在下面接捧花好了。”
“那我往你怀里扔。”
话题从伴郎一路偏到去北海道滑行,伊达航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已经答应承包了从东京到北海道的机票——而柯南在看唐沢裕。他削皮的手很稳,顺着之前断了的地方继续下去,削好一个就把苹果递到景光手里。进行中的话题他也时不时能插一句,但柯南意识到,唐沢裕在走神。
他还坐在这里,关注着病房中的一举一动,一部分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医院外、更远的地方。
柯南的喉咙滚了滚:“……这是完结后的世界吗?”
“准确地说,”系统终于道,“是按原来的‘剧本’完结后。”
“哎——!”松田阵平愤怒地回头过去,“你们俩,谁评个理?”
诸伏景光:“怎么了?”
松田阵平:“他们说去北海道滑雪不带我!”
“这么刺激的运动,怎么好意思让伤患为了陪我们冒风险呢?”萩原研二依旧稳定输出,“放心好,我们会让你看包的。”
松田阵平又转过身:“你看!”
“听起来是有点不公平……”唐沢裕慢吞吞地说。
“对吧!”
“而且,让伤患一个人等着也不合理……”
他也用了和萩原研二一样的措辞,但松田阵平还没有听出来,还在病床上无知无觉地点着头。
“所以喝酒你也不用来了,”唐沢裕微笑着补了一刀,“婚宴上你去坐小孩那桌。”
旁边的诸伏景光应景地递出一个果盘——唐沢裕削好的苹果被递到他手里切块,诸伏景光还多补了两刀,做成一整盘兔子苹果。
一看就是哄小孩的。
松田阵平:“……”
伊达航还想说什么,被降谷零递了一个眼色,便在椅子上笑起来,闭了嘴。
他们是在午休来医院的,探望的时间本来并不长,病房里的大笑触动了护士敏感的神经,于是五个人被以“扰乱秩序”的名号全部赶了出去。
警视厅的三个人还得回去上班,诸伏景光的手续还没有办下来,暂住在降谷零的公寓里,一行人在医院的门口分别。唐沢裕回到办公室里,又是风平浪静的一下午,连一桩突发的外勤都没有,唯一能做的是收拾文件。
搜查一课在有刑事案件的时候很忙,其余的时间闲的出奇,到了下班的时候,同事们练摸鱼都摸的东倒西歪,纷纷打着哈欠挥手告别。
唐沢裕微笑着和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打完招呼,慢吞吞的脚步就在警视厅门口停下了。
“好吧……”他自言自语地低头看了眼驾照,又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应该住在哪?”
柯南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违和感来自什么,他无声地僵住了。
***
唐沢裕失忆过,那么,他还记得自己吗?
他是谁,家住在哪?
这个问题,以前柯南并没有想到,后来他也没有想的必要——毕竟思维跃迁已经作为一个谎言被推翻了。
可当完结之后的世界被摆在眼前,他却开始思考起一个答案。
现在的唐沢裕,很显然处于失忆状态,尽管他表面上没有异常。可频繁的走神,还有一些更……细微的,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