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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更窒息的是,FBI本来就来晚了吧?从定位到本部位置、搜集信息、伪装登港,中间少说也隔了三四天,看到的糖这么活蹦乱跳,说明他只会醒的更早。

这可是整整三四天啊,但凡组织本部的不全是废物,该灌输的什么错误观念都已经灌输完了吧?现在突然又冒出另一伙人绑架你,完了还按着头和你说他们“可以信任”……

已经开始自闭了家人们,换我是唐沢裕我也不信啊!!!】

【应该也没有那么久,第一页右上角有标注,从有定位到登船不超过48小时】

【两天?那还挺快。但唐沢裕肯定会先于FBI与组织接触,这段空白期是客观存在的】

【上面的按头党,麻烦动动你们金贵的小脑袋ok?赤井他们当然也有顾虑啊,客观来说,唐沢裕不记得所有人,但所有人同样也不认识他。就算之后坦白,在此之前也要确定好立场啊,万一他就是完全站在组织那边的,回去以后反手把你卖了,怎么办?】

【?ls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有些弱智发言看得我快窒息了,之前的红黑反转还吵得不够多吗?就算身在组织,他也一直是内心纯红的角色啊】

【没有阅读能力的是你才对,多大一双眼睛让你忽略了我的“万一”?看不懂万一的意思吗,你有上帝视角,漫画里的人可没有,只要有万分之一暴露的可能性,这个试探就一定要有。

失败的代价,没有人承受得起。】

【……】

长长的弹幕列表拉到底,甚至没有什么有新意的说辞。唐沢裕不动声色地扫读完,心里已经将之后要说的台词编了一个大概。

而赤井秀一的腹稿才进行到最后一段。

“……从业七年,共破获大案要案两百余起,是连续两年的警察最高表彰获得者,在各大媒体届,还经常被称为‘日本警察的’……”

最后的“代言人”三字还没说完,唐沢裕开口打断他:“既然这样,那么,我也知道我是谁。”

他稍一歪头。“你想听听看吗?”

咦?

人群后面的柯南一个激灵。

他对唐沢裕很难不多想,在没有登船的这段时间里,他在组织中遇到什么还都是未知的。所以柯南才浪费了那一根麻醉针,他与赤井秀一的态度一致,都是先试探,再接触。

现在赤井秀一被打断,而他要出口的,极有可能让他们反推出唐沢裕在组织中接触到的信息量。

柯南从卡迈尔身后探出半只眼,就听唐沢裕用一种异常正经的语调说:

“他们说我来自黑猫星球,有九条命,来地球是为了成年期渡劫的。”

柯南:“……”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唐沢裕说完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地补了声:“喵。”

人群中传来噗嗤一声,不知道是哪个旁听的探员没憋住笑,不等赤井秀一出言训斥,他已经自觉地立正站好,一副目不斜视的正经模样。

而唐沢裕表情不变,他双手还被绑在身后,就微微颔首,肢体动作只传递一个意思:接着编。

赤井秀一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时萦绕的只有沉默,唐沢裕当然不会是尴尬的那一个,他在停顿的时间里环视了整圈套房。一个矮矮的身影立即躲到了中分头司机背后,除此之外,套房里的一应陈设中规中矩,只有铺在长桌上的桌布被探员搭在了椅背上。

“如果你是在介意活动空间的问题,绳子——”赤井秀一终于开口,“我会帮你解开。”

“像我之前说的,我们*的确*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他的语气明显在定语上加重少许,简直像在说言外之意:有些人并不值得你相信。

黑发的FBI后退半步,露出身侧的一扇门,门板在床头一侧,占据了原本应该是床头柜的位置。

赤井秀一道:“口说无凭。那个套房里还留着一些资料,你不妨过去看看。”

***

屏风的缺口处,安室透挑眉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

这种男推女就的事,他其实并不会特别在意,如果要认真论,自己任务中惯用的honey trap也可以归纳为这个范畴。困扰安室透的是他在包厢口浪费的时间,这里的侍应生是没有保底工资的,收入全看小费,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每天的交班完成之后,侍应生们会在更衣室里得意洋洋地炫耀每人今天的小费多少。

安室透奇怪的好胜心起了作用,连着两天都是赚的最多的那一个。被他反超的头筹奋起直追,如果他不铆足了一股气,很快就要被对方反超过去了。

安室透默数五秒,打算里面的人再不停下,他就把三文鱼放在门边的餐车上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目光忽然一凝。

陪酒的和服女抬起一只手在胸前,起先,他以为这是常拿手帕的习惯性姿势。但是,在男人也用筷子夹起刺身递过来时,她却忽然间放下了手。

——随着男人上身前倾,另一只手也无声滑到了她和服交叠的大腿上。和服女垂下的左手就叠在上面,似乎像无声的讨好,但又巧妙地阻住了他继续往里滑的意图。

安室透眉毛微微蹙起。

在和服女又一次拦下那个动作时,门口的金发男人动了。安室透往里一步,咔哒一声,盛放三文鱼的茶盘以一个微妙的角度递到眼前,同时不偏不倚,溅了和服女一身茶。

“哎呀,真不好意思,”他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这位小姐,我带您去更衣室吧?”

男人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他,而他还维持着那副堪称完美的微笑——彬彬有礼的欠身中,甚至还挂着刻意为之的无辜意味。这件事对他而言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之所以选择和服女,是因为茶一旦泼到那个大人物身上,他损失的可能不仅是这一单的小费,还有累加的投诉记录。

此外,等大人物换完衣服,和服女依然逃脱不了这个魔窟,可等她从更衣间里出来,早有更多觊觎这个位置的陪酒客填补了这个空缺。

归根结底,安室透能救的也只有一个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依然扮演着一个本分的侍应生,交班时结算小费,他这个后来居上者还是挣得最多的那一个。

从员工更衣室返回宿舍要经过一条长廊,走到中途,安室透忽然脚步一停:他认出了前面的那个人影。

这是一条环旋在建筑侧面的观光步道,为确保游客安全,透明的玻璃幕墙始终维持着封闭性。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邮轮透出的光亮将漆黑的海面渲染得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反光打在长廊的天花板上,一个人正靠着栏杆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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