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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当上的官房长官。

可这个表情却瞒不过朗姆,他知道对方的想法。

卧底的身份,让他在组织位置极高。这却来自于他在公安内部的话事权,他的头衔是补偿性的,并没有相应可调动的人手。

单论下属的话,他甚至没有伏特加这个琴酒身后的小弟能动用的人多。

组织的人员鱼龙混杂,有的单纯享受这种游走于黑暗的生活方式,他们独来独往,穿梭于血火中,组织优厚的待遇与后勤补给是他们为其效命的原因,许多狙击手就是这一类型。

显然,降谷正晃不属于这个范畴。

虽然不知道爱尔兰是什么时候和苏格兰搭上线的,但朗姆瞬间有了个借力打力的主意。

他说:“爱尔兰批下的直升机,可是好巧不巧,正好挡在我的路上呢。”

他不需要将话说全,降谷正晃已经刹那间领悟了他的意图。

“爱尔兰的人手可是不少,”他说,“怎么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与成为高层相比,取得代号就成了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上层的资源早已分配完毕,管理者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代号成员还想往上爬,就得把原来的位置挤掉。

妨碍朗姆的行动,已经足以构成讨伐爱尔兰的借口,日后boss问起也能师出有名。朗姆给了他这面大旗,剩下就由他发挥了。

“Gin……”降谷正晃甚至不忘提了这个组织赫赫有名的杀手,他微笑着说:“清理卧底,的确是他厉害。不过,这种外派的事,还是由我们内部自己解决吧。”

这场旋转餐厅内的聚会结束于宾主尽欢的气氛中,离开前降谷正晃扶正领带,状似无意地问:“对了,听说最近你在重用波本?”

“有野心的人最好用。”朗姆一语双关。

降谷正晃颔首示意知情,他没有再说什么,接他的专车已经到了。

*

这个兵荒马乱的下午终结于环状线桥梁的最终坍塌,刺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视野。

尽管身处机舱,不会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唐沢裕还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然后他就后悔了。

春末夏初的时节,相隔薄薄的两层布料,另一个人的体温从未如此鲜明,极富侵略性地浸染过来。

刚刚被捞到驾驶座上,担心误触的惊慌短暂地占据了他的心神。

可一旦坐稳以后,唐沢裕回过神,立刻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右边的仪表盘排列得满满当当,没有借力之处,他只好悄悄将左手撑在后面的椅背上。

不论回忆里见过多少次,可失忆以后,这都是他实打实的第一……第二面见琴酒。耳尖出卖了他的心情,已经红的发烫,唐沢裕甚至有点不敢低头,只好拼命地盯着窗外瞅。

他的目光一直追着那截断成两半的桥梁,好像被炸弹炸塌的建筑有多么新奇似的。

琴酒眼底划过一寸暗光。

他顿了顿,却转而提起了森谷帝二。

一说起这一系列案件的始作俑者,唐沢裕的注意力终于从那点不自在上转移了。

“所以,那几封公开信也是我提前写的?”

他沉思片刻,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那邮件的ip定位呢?FBI那边绝对有技术员定位。”

“基尔用CIA的公邮发的。”琴酒淡淡道。

唐沢裕顿时笑了出来:“真就物尽其用啊。”

他在听琴酒说起失忆前背后的安排,左臂先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撑在椅背,渐渐下意识放松力道,扶着琴酒的肩。

本质上,苏格兰是在以反击劫持了东都环状线的森谷帝二为由,将朗姆在组织外组建的个人势力连根拔起。而朗姆选择包庇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是在利用他们的信息为买凶杀人的利益交换作掩护。

直升机降落在东京市郊,这里有一处隐蔽的机场。

夕阳渐渐沉没在云层下,将暗未暗的天,呈现一种夜幕降临前的苍青色。琴酒摘下耳机,依次熄灭引擎,唐沢裕从思考中回过神,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琴酒的手臂环过了他的腰,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恰好卡住了他想要出去的方向。

换句话说。

他出不来了。

唐沢裕:“……”

被转移的注意力带走的别扭立刻卷土重来,甚至有了点气势汹汹的翻倍架势,唐沢裕像被咬到了一样收回手。

琴酒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心情,抬臂在仪表上操作着。

等待发动机降温的过程中,他终于察觉到了有点漫长的沉默,抬眼道:“怎么?”

——机舱的灯光恰好在这时全部熄灭,只有遥远处孤零零的几盏光源。淡淡的微光淌满机舱,薄薄的阴影里他眼眸微亮,唐沢裕刹那间屏住呼吸。

“没什么,”他鬼迷心窍般承认道,“我总觉得……”

像一场梦。

他好像还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二楼楼下,抬眼望着被切割成方形的光,睁眼后就发现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来路,没有归处。

他话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揉造作了,便默默闭口不语。

琴酒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说:“不是梦。”

“你说了十六次朗姆,十三次森谷帝二,如果在梦里你只会想着我。”

他低沉的嗓音静静道。唐沢裕下意识说:“Gin……”

“我的名字,现在是第四次。”

天际升腾起的、鸦群一般的夜幕下,他墨绿的眼眸沉着一点寒星一样的柔和。

“再说一遍。”琴酒低声道,“叫我什么?”

TBC.

第97章 Case8.奔驰的环状列车(完)

唐沢裕的大脑空白了一刹那。

光线无声地消隐踪迹,温和的黑夜垂落在大地上,这个无光的角落却并不让人感到恐惧。他顺着琴酒的话张了张口,声带与空气振动,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又马上牢牢闭上嘴。

注视着他的目光里蓄着一抹不露锋芒的笑意,唐沢裕在墨绿的倒影里看见自己,从耳尖烧下来的红晕,瞬间蔓延到半张脸。

“……”

唐沢裕闭了闭眼,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小声说完。

“a、nata……?”

他声线还在颤,最后的语调几乎快要弱化成气音。可话音落地,琴酒却迟迟没有声响。

唐沢裕的眼睫颤了颤。

我说错了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犹豫地睁开眼。

他似乎竭力想表现出一种坦然的姿态,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漆黑的目光里,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踌躇。

极力掩饰的不安,像某种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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