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计划代指的,就是日本公安围绕着泥惨会布下的连环局。

——先让泥惨会反咬朗姆,为波本的潜伏铺路;随后公安出动,围剿泥惨会,逮捕土门康辉,将他们一网打尽。

降谷零打字道:【小唐沢怎么样?】

整个计划的关键——唐沢裕。毕业进入“zero”部队后,降谷零就和自己的同期们切断了联系,整个计划也完全将唐沢裕蒙在鼓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盆脏水,恐怕他已经慌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风见裕也的回信来的很快,上面说:【还没醒。】

降谷零:“……”

好吧,他给唐沢裕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能睡着很正常……吧。

他抬手删除邮件,很快抹消了与公安联系的痕迹。

再抬起头时,降谷零微微皱眉,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朗姆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个能卖他人情,同时还能狠狠嘲讽的机会,琴酒绝不会错过。

可这次直升机上支援的人手,却只有他手下的伏特加、基尔、基安蒂和科伦,琴酒本人并没有出现。

他又去哪里了?

*

收到自家上司邮件的风见裕也,第一时间去查看了拘留室里的情况。

白色的单人床上,唐沢裕盘腿坐着,闭着眼。

看起来像已经睡着了。

事实上,唐沢裕仍然在回溯着这一次的记忆。

“你脸红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这样近的距离,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唐沢裕猜想,即使不是在回忆,就是失忆前的他,这一刻都是很难去胡思乱想些其他的,这样亲密的注视——满眼盛着的都是另一个人,很难再给想象留下发挥的余裕。

所以这句话,只是在单纯地阐述着一个事实而已。

或许他没有多想什么,琴酒却微微垂眸。

他睫毛的颤动很细微,像某种鸟类的绒羽,半撇下眼时,从唐沢裕这个自高而下的角度,便长而密地盖过了半片眼珠的眸色。

唐沢裕很喜欢这个颜色,是一种富有沉淀感的、变幻莫测的墨绿;厚重又飘渺,像刚下过雨的潮湿森林。

腾起的一角雾气,经久缭绕不去。

日光下面,琴酒冷白的皮肤,也微微地泛起了一点血色。这点淡红也如雾一般拢在他的颧骨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散了。

思路沉浸在证物袋里的唐沢裕,可能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微妙的变化,如果不是那个出乎意料的停顿与沉默的话。

然后唐沢裕意识到:或许琴酒是故意想让自己发现的。

男——朋——友。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词,心里忽然像蜂蜜泡泡,针尖轻轻一戳,就汩汩地流出甜蜜的糖浆来。

空空落落的头衔下面,忽然有了个对应的人。抽象的物事化为实感,于是他知道这是个可拥抱、可触碰的存在,即使被失落的记忆暂时遗忘,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一直停驻在自己身后,像暴雨之上的星辰,风暴之中的港湾。

于是唐沢裕知道,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有一个地方可停泊的;笃定与踏实感尘埃落定,却陡然间将他的耳尖烧红了。

琴酒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短暂地撇下一瞬。

当他重新抬眼看向他时,唐沢裕从那双墨绿的眼眸里看到自己,亲密的距离和姿态,像凝视或是索吻。

耳尖。这处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皮肤,此刻却拼命地发着烫,呼吸、心跳都急促,唐沢裕甚至有点微微的呼吸困难。

一开始他将这些反应归咎于某种隐秘的羞赧,后来他才想到,这具身体并不是由现在的自己操控的。

之所以体会到这些,是因为当时的他就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受。

所以在脸上也要随耳尖烧起来之前,唐沢裕收回撑在车座上的手,气势汹汹地环在了琴酒的脖子上。

他将整张脸都埋到颈窝里,偏偏又露出烧红的耳朵尖,像只拼命地钻纸盒,却在外面留了条尾巴的猫。

琴酒低低地笑了一声:“玩够了?”

胸腔低沉的震颤,也顺着相贴的身体一并传过来,琴酒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又耐心地将黑发从乱糟糟梳理齐整,指腹的热度鲜明,与耳尖比起来,却又有些过于凉了。

“去吧,”他的手滑落到腰上,轻轻地推了推:“我在这等你。”

黑暗遮住表情,只能听见唐沢裕的声音有些闷闷:“时间又不着急。”

“那就再等一会。”

一缕银发擦过唐沢裕耳尖,“等你从那里出来,”琴酒说,“一切就该变了。”

动作上他似乎抬起头,看向远处,那里是法院的方向。

“毕竟是准职业组,”唐沢裕说,“没点关注的话,怎么好继续往上走呢?”

琴酒的话一顿,于是唐沢裕笑出来。

他知道琴酒话语里隐藏的意思,却偏偏要曲解它。他偷偷地抬起一只眼,果然撞见了琴酒无奈又纵容的神情。

“好啦,”唐沢裕蹭了蹭他,“甩掉那帮媒体还不简单吗?”

他停顿一下,又小声补充道:“可这样好像在偷情啊。”

琴酒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却语气平静地反问他:“难道不是?”

心脏又开始急促地跳动起来,以展示它丰沛的存在感。可此时此刻,唐沢裕的想法,大概和以前的他自己莫名地重合了,一种奇怪的好胜心忽然觉醒,他小声控诉道:“昨晚你都没脸红。”

“亏我还那么叫你,”他凑上耳畔,坏心眼停顿着说,“a—na—ta——”

最后的音节没有说完,保时捷车门一关,唐沢裕被赶下了车。

他看着漆黑的车窗,首先搓了搓耳朵,借此让那里的温度降下来。

“不听我说完是吧,”

紧接着,唐沢裕双手都撑上窗框,蛮不讲理地乘胜追击,“一会我就对着采访的记者说,能找到这条线索,多亏有同事和爱人的帮助——”

车窗忽然被摇下一点,透明的证物袋被一起扔出来,琴酒的声音说:“你还有五分钟,正义的唐沢警部。”

车窗又升回原位,唐沢裕笑了笑,黑色的倒影里,他的神情像狡黠的猫。

“好吧,”他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走了,正、义、先生。”

第57章 Case6.嫌疑人:唐沢裕(8)

离开的那一刻,唐沢裕是非常想要回头看的。

开庭前的时光温存而短暂;此前他庆幸羽场二三一的来电为他切进这段记忆提供了缓冲期,现在却又要埋怨他耽误时间了。

他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泡在微醺的情绪里,从头到脚都晕乎乎,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可回忆的放映却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从保时捷上下来,自己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