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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只好诚恳地道了谢。
只是,原来我的性向这么……人尽皆知的吗?
回去酒店的路上,那句话阴魂不散,始终盘旋在他脑海。
唐沢裕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像伊达航这种关系密切的同期知道,却没想到事实的舆论环境比他想的要……夸张……
的多。
上一次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在医院里,伊达航的问题让唐沢裕措手不及,一时间一个头比两个大。
可他一头雾水地查了半天,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只好暂时搁置在一旁。
中森银三的话,让他心里陡然多了些紧迫感。
或许寻找自己的住址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唐沢裕随人潮走过红绿灯,心中缓缓梳理着调查的思路。
目前已知的信息是,失忆前的他对自己的信息口风很紧,从不外出聚餐,从不带人回家。
同事不知道他的住址,不知道他下班后的去向,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是谁,与之相对应的,他能从周围人口中得知的信息,也仅仅止步于此。
既然这样的话,要想深入下去,恐怕得从他至今没有找到的住址入手。
*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唐沢裕单手平举,将那串丁零当啷的钥匙串挂在眼前。
其中的一把钥匙样式普通,金属材质,深蓝的塑料外壳上面,印着“B1102”的字样。
这是除了车钥匙以外,唯一一把他至今没有用上的,家门的钥匙。
——某个公寓楼的十一层。
看到数字,唐沢裕反而舒了口气。
出于地质原因,日本的公寓层高普遍较矮,民居更是以六层为顶,稍高一点的公寓,实际层数经常在十楼左右。
十一层是一个比较特征明显的数字,能快速帮助他过滤掉一大批建筑。
即便如此,在繁华的东京,能够被列入待排查列表的高楼依然很多。尤其随着近些年政府对建筑物限高的逐渐放开,超过60米、实际楼层在20层以上的超高层公寓,在东京也并不少见。
只不过,我应该不会是一个住在鸽子笼中间的人。
唐沢裕反向代入了一下自己的性格——就算让现在的他放手去挑住所,大概率的情况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个公寓的最顶层。
失忆前后的他性格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既然如此,从这个角度出发排查,还是可行的。
初步整理完思路的唐沢裕伸手扒拉过手机,正准备上网页简单搜索一下,就在这时,收件箱里却显示有一封刚刚收到的邮件。
唐沢裕不以为意地点开了右上角的红标,下一秒,看到内容的他却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
*
“……大哥、大哥?”
引擎轰鸣声宛如深海里的涡流,平静的深黑色里,有人在叫他。
不是那个人。
琴酒短暂的闭目养神中,缓缓睁开眼。
四面车窗的防窥膜质量很好,华灯初上的夜晚,车内的空间简直要伸手不见五指。座位微微颠簸了一下,随后引擎熄火,伏特加将车停在一处茂盛的灌木边,低声说:“我们到了。”
灌木的后面,是一座半新不旧的小区。
小区整体以六层左右的低矮住宅为主,边缘零零散散地起出了几栋小高层公寓。
琴酒的目光,就停留在小高层外缘,十一楼的窗口上。
公寓的一整栋楼,没有任何一个窗口亮起,在这个温馨而静谧的黄昏,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格外死寂且没有人气。
公寓一片沉默,保时捷的车内也同样如此。两者之间的城市却又如此年轻而鲜活着,无数朝气蓬勃的生命日夜涌动在街角巷边,为东京吞吐着最新的浪潮。
漆黑的两处遥遥相望,恍如两片相对而立的死海。
寂静的楼栋无声地倒映在琴酒绿色的眼眸中,他漠然看了片刻,忽然又闭上眼:“回去吧。”
伏特加于是一脚踩上油门。
每天黄昏的这个时候,保时捷会停在这个位置,静静地望上一眼。
第一次来的伏特加还没明白大哥的意思,但接连几次下来,傻子都能将这趟路线摸熟。
他唯一没有想通的一点事:这明明是大哥之前住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忽然就不回去了呢?
保时捷356A平稳地汇入东京川流的街道上,金色的车灯汇成长龙,蔓延向无边无际的远方。
间或后掠的路灯光里,琴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是两个人的家。
另一个人不在,自然他也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而在车辆背后,十一层就这样一直拢在一片深黑的寂静里,没有人亮起灯。
*
唐沢裕慢慢地从床上坐直了。
这是一封申请的回执。
那还是他刚刚解锁任务列表,看到救济诸伏景光的任务已失败的时候,给档案课递交查阅警察学校资料的申请,却被告知需要等待审核批准。
足足三天过去,唐沢裕终于在现在得到了回复。
【申请已批复通过,请于明日至警校门卫处。唐沢君敬启。】
邮件的落款,正是他在警察学校鬼冢班的教官,鬼冢八藏。
第19章 间章3:档案室尘封已久
鬼冢八藏等在门口。
这已经是这位老牌教官在警校任职的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对他而言,闭上眼睛都能数出门前的一草一木。
比如他知道校内禁烟,门口是工作时难得可以出来放松的地方,于是从训练场走到这里时,手上已经条件反射地摸起了火机。
随后鬼冢想起,自己的这位学生受不了一点烟味,火机在手上绕了个圈,又悻悻然落回了口袋。
他面目方正,一届又一届调皮捣蛋的学生铸就了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粗眉上挑,法令纹深深嵌在嘴唇两侧,将紧抿的唇角拉得更长。
收到唐沢裕的申请,让鬼冢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往事。
——伊达航、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唐沢裕。
这六个名字,即使时间已过去七年,只要一提起刺头这个话题,就永远不会在闲聊里缺席。
当年班上的腥风血雨,只要是对此略有耳闻的教官,无一不会对鬼冢投来钦佩的目光。
如果只是性格各异的话倒也好说,谁没经历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人不仅性情迥异,连才华都拔尖得互不相同,某种程度上,用“天才”二字都不足以概括完全。
骄傲与天赋俱全,他们碰撞到一起的结果几乎是肉眼可猜的——事实上,入校仅仅在第一天夜晚,六人里就已经有两人大打出手。
随后的训练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