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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杰露出学生们熟悉的温和笑容，对着他开口：“这种话，应该对着他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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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了，老师！”伏黑惠无奈看着趴在教室课桌睡的正香的千鸟，无奈走进去。

旁边一直围绕着他的黑雾凑近伏黑惠蹭了蹭，伏黑惠没有反抗，只是低声开口：“您好，夏油老师。”

黑影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也只是开心地绕了伏黑惠转一转，又跑回千鸟身边。

就在伏黑惠想要再次开口叫醒这个偷懒的老师时，眼前的人才不情不愿抬起头来。

白发被手臂压着耷拉下来，那双澄澈干净的苍天之瞳看向伏黑惠，他不满嚷嚷：“哎，怎么连老师睡觉都要打扰，太过分了吧。”

“明明是你答应钉崎吃饭的，现在竟然还在睡觉，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伏黑惠先是不耐地说了几句，最后才勉强添上一句关心的话。

他看着面前明明在和他对视，却看不见他的人，微微蹙眉，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另一个五条老师说是他自己不愿意恢复视力，夏油老师说他习惯了这样的黑暗。

但失去视力的人怎么会不想恢复呢？除非是有比视力更加重要的存在无法舍弃，所以他才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

“好啦好啦，老师这不是一时睡过了嘛，走吧，不是要吃饭？”千鸟站起身，脸上带着伏黑惠熟悉的笑容。

他随手把放在桌子一旁的墨镜戴上，遮住自己的一双眼睛，对着伏黑惠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伏黑惠再次叹息，他微微蹙眉开口：“老师，我听家入老师说您最近拿药的次数越来越多，是有什么问题吗？”

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这个五条悟的身体状况就越发不好，不是什么身体硬件上的，而是他单纯地睡不着觉。

他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偏偏又执拗的不肯去处理身上缠绕的黑雾，导致身为诅咒寄宿体的他难免有一些副作用。

他们都没有劝过这个五条悟处理身上缠绕着的黑雾，哪怕他们明白，这个诅咒消失了，他的视力多半就会恢复。

但这是作为夏油杰诅咒诞生的产物混杂着五条悟对于那个世界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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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本身就是无比复杂的存在，说是被这个五条悟当做另一个夏油杰了都没问题。

没有人有资格劝他放弃。

千鸟跟在伏黑惠后面，状似无意间开口询问：“惠，那个五条悟呢？”

伏黑惠没有多加思考地回答：“他似乎是接到了什么特殊任务，已经离开快一周了，你不会才反应过来吧。”

千鸟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五条悟不在将近一周，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而已。

之前是不在意，但是……就在刚才222通知他自己已经不能再继续滞留在这个世界了，不然会被强制赶出去，到时候一滴能量都捞不到。

[我说千鸟，咱们在这个世界快十年了，真的有必要吗？]222不解地询问着，他们需要的能量早就收集完了，只是千鸟固执的还不愿意离开。

[当然有又必要，我如今是在演绎这个五条悟，自然要演到底。]

千鸟没有犹豫地开口回答着。他的上司虽然是个扒皮，但是他会告诉每一个员工，这里的每个马甲都是真实的，他们借用了别人的躯壳，就要以最尊重的方式去演绎。

而双目失明的五条悟，哪怕是到最后都没有看到他无数次轮回想要看到的美好未来。

在同意把躯壳交给系统时，五条悟又是否有让他们去看看这样结局的想法呢？

不管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自己代他去看一看吧。

况且十年时光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长，他还是等得起的。

千鸟跟在伏黑惠身后，想着自己要怎么找到那个恶心的脑花，这样他才能够彻底放心的离开。

伏黑惠突然止住脚步，而一直也没有放松下来的千鸟也停住，他疑惑歪歪头：“怎么了吗？惠。”

“老师，”伏黑惠低着眸，话卡在他的嘴边却说不出口，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千鸟，好一会才下定决心道，“……你能不能不走。”

他知道这个五条悟没有长留在这个世界的打算，但就算是他在这么多年消化了那些记忆又和他相处后，也是会有些……舍不得。

况且他明白那个世界的状况不算好，五条老师不说夏油老师也不说，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好去处。

留在这个世界，和他们，和这些已经和你相处了十年的人们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我，不想在又一次看你奔赴向死局。

伏黑惠感受到身后的人沉默一瞬，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他走上前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像是之前每一次一般。

但五条悟的话语却没有像他的动作那般轻柔，他听到自己的老师说：“惠，那只是另一个你的记忆而已，你始终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我，”

伏黑惠猛的抬起头，和那双涣散的澄澈双眸对视，听见他继续说：“——而我不是你的老师。”

千鸟的话或许有些伤人，毕竟这些年他也是有指导过伏黑惠的，但是大多数是由另一个五条悟教导的。

他明白伏黑惠是个念旧又固执，又容易牺牲自我的孩子，也知道他对自己有着感情，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好的结局。

但是他始终是要离开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所以在离开前，还不如把这孩子的那一点对他的希望掐灭，省的他离开伤心。

他看不到伏黑惠的神情，只能再次用力揉揉他的刺猬头，笑着开口：“走吧，不是说钉崎要等着急了吗。”

伏黑惠没有说话，只是加快几步走到千鸟前面给他带着路，毕竟千鸟摔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个人在路上沉默不语，气氛有些诡异的奇怪，但千鸟的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笑容。

他没有走出高专，只是停在了高专训练场旁边一大块的空地前，伏黑惠才缓缓开口：“钉崎说就在高专吃就行，我们拿了很多外卖来。”

说是钉崎为了感谢他请吃的饭，但千鸟明白，这些敏锐的孩子是在给他办欢送聚会吧，毕竟自己也没有掩饰过要离开的目的。

千鸟点点头，刚迈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没有动的伏黑惠开口，语气带着点执拗：“我不会为你伤心的，但是，但是你一直是我的老师。”

白发男人的动作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一声，伸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挥了挥。

“你这家伙，太慢了吧，是乌龟吗？！”钉崎野蔷薇爽朗的声音传来，少女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还是用了全力的那种。

千鸟后退几步，摸摸自己手臂，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