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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男孩故作冷漠的声音传来：“我要跟你一起。”

“啊？”千鸟下意识疑惑出声，高大的白发男人低下头，剔透的无机质双眸好像在看着伏黑惠。

小惠是这种粘人的性格吗？千鸟疑惑地歪歪头，是刚来所以不适应吗？

伏黑惠沉默着低头，死死攥着千鸟的衣角，也不听旁边夜蛾正道哄着他放手的声音，固执地一言不发。

察觉到伏黑惠是真心想要跟着他的千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想了想还是低头把小孩抱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先说好，不听话老师可是会打你屁股的哦。”千鸟声音轻佻，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他不介意给自己的学生一些宽容，毕竟他养大的小惠，最后也落得个不是太好的结局。

所以这个世界的你，就好好长大吧，少年人的青春才是最宝贵的嘛。

千鸟抱着人打了招呼就走出门，他没有改变自己目的地的打算，带着小惠照样能够去找五条悟嘛。

伏黑惠乖巧地坐在他的臂弯上，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千鸟，视线大多都聚集在千鸟的眼睛上。

是吓到他了吗？千鸟有些疑惑，从口袋掏了掏，掏出刚才在夜蛾正道桌子上顺的墨镜戴上。

“知道老师我很帅，但也不用一直盯着吧，”千鸟对着伏黑惠笑着说，突然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夸张说，“难道是也想成为五条老师这样的帅哥吗？我相信惠，长大后一定仅此于我啦。”

“还是说惠这么喜欢老师，喜欢到要一直看着呢。”千鸟接着说，已经能够想象惠露出嫌弃表情的模样了呢。

出乎千鸟意料的是，一直沉默的伏黑惠此刻终于开口，声音稚嫩可爱：“我喜欢五条老师。”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有些羞耻，说完伏黑惠就把头埋进千鸟的颈窝。

“哈哈哈，真的吗？嘛，喜欢老师这样的最强也不意外啦。”千鸟一愣，接着欢快开心地说着。

“……但五条老师是大笨蛋。”伏黑惠又接着说，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来。

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又怎么会做出那些傻事。

千鸟微微歪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抱着伏黑惠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呼唤许久没有出现的222，心里划过一瞬不安，毕竟就算是处理上个世界的能量也不需要这么久的。

算了，222和他是永久绑定的，要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他也是能够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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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的222确实遇到了麻烦，作为马甲系统，处理那些情绪能量对它来说不是很难。

可是偏偏他们现在没有经过主系统的申请，而第一次做这种事的222还是出了差错。

啊啊啊，它要怎么和千鸟说自己一疏忽，把马甲世界中伏黑惠的记忆传输到这个世界身上了！！

那个世界都差不多毁灭了，怎么还能搞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不是深深的诅咒着这个五条悟吗？怎么还做这种好像在帮他的事。

不懂感情的222想不明白，犹豫着该怎么和千鸟说这件事。

不过伏黑惠这个人很乖的，应该不会把得到的记忆到处乱说吧。

然后他就透过千鸟看到，伏黑惠摸上了千鸟的眼睛，认真询问：“痛吗？”

不是你现在才多大，不要这么成熟吧。已经躺平的222决定等伏黑惠不在的时候在跟千鸟说，它暂时不想看到这个小孩。

千鸟听到伏黑惠的话一愣，白发男人低下头蹭了蹭伏黑惠的手，脸上笑容不变：“一点也不痛，我可是最强。”

伏黑惠沉默着，他看着面前熟悉的人笑容，竟然觉得有些鼻酸，或许是身体还是小孩，情绪阙值太低，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这个笨蛋，什么不痛啊，一个人掏了无数次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重来，承担着来自整个世界的诅咒，真的不会痛吗？！

不知道伏黑惠为什么突然哭的千鸟有些慌张，毕竟伏黑惠在他面前一向成熟，哭更是几乎没有的事情。

他扯着袖子给怀里的小孩擦眼泪，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有些无措地拿着袖子胡乱擦着伏黑惠的脸。

“很痛，”伏黑惠带着哭腔说着，小孩皮肤娇嫩，千鸟又没有控制好力道，擦的惠满脸透红，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把头再次塞回五条悟的颈窝里，“我一会就好了。”

伏黑惠没想要哭的，但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让他不得不沉溺进去。

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一生，如果问伏黑惠还要不要再来一回，他一定会拒绝。

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

不过他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重来的时候，在亲眼目睹自己的五条老师挖下自己的眼睛时。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场景，那个所有人心目中的最强，理所当然认为这个人会屹立不倒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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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一片废墟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尸体，半蹲下身沉默着，伸出手为他闭上眼，用他熟悉的语气说：“晚安，惠，睡一觉就好了，老师会带你们回来。”

伏黑惠看着自己的老师，本来因为死亡而复杂的心情平静下来，哪怕平时再觉得五条悟不靠谱，但在看到他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心安。

只要五条老师出来了，那一切一定都会好起来的，毕竟他可是五条悟啊。

伏黑惠好像飘在了空中，试图去触碰五条悟也只是穿过老师的身体，显然他不能和五条接触。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传说中的灵魂一般，只能徒劳看着五条悟的动作。

难道咒术界常说的[轮回]也是真的存在的吗？

伏黑惠脑洞大开想着，就看到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的眼罩，露出那双比那时的天空还要璀璨美丽的苍天之瞳。

就在他疑惑五条老师要做什么时，就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手上汇聚咒力，硬生生把那双眼睛慢慢掏出来。

他想要去阻止，想要让五条悟停下这样伤害自己的动作，却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顿住。

该怎么去形容这样的笑容？里面藏着悲愤和不甘，哪怕血液沾满整张脸庞，他依然笑得灿烂，就像伏黑惠印象中的五条悟一般，永远不会倒下，带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坚毅。

伏黑惠突然意识到，五条悟没有说谎，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带他们回来。

但是这样的代价不该是五条悟，就算知道自己无能无力，却还是固执地想要阻止五条悟这种自残般的行为。

五条悟好像早就熟悉了该怎么做，甚至身体都没有因为疼痛而颤抖，只是沉默又没有停顿地继续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