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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五条悟成为云端之上的神子，他就该是个过得开心的人而已。

千鸟沉默了许久，才缓慢说出他想问的话，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这个世界，能让你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吗？”

他许久没有等到回答，心里开始紧张。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一般，可悲地想要听到心里想的答案。

“能。”夏油杰终于开口，他声音平静，没有因为敷衍千鸟而回答，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讨厌吸收咒灵球的味道，恶心那些不知感谢反而惧怕他们的人类，厌恶那群尸位素食的烂橘子们。

……但是此刻心里的希望还在燃烧，身边有亲近的挚友，有结伴而行的咒术师们，也有像理子妹妹那些真正善良需要保护的人。

至少此时此刻，他还能够为这个世界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但是这个悟这样问的话，果然是他做了什么事吗？难道是，叛逃？

夏油杰低着头想着，他不能说自己没有想过这种事，但现在的他，果然还是想要和悟一起祓除咒灵啊。

得到了答案的千鸟一顿，他似乎好久才反应过来，露出了真正的愉悦开心笑容。

他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一般，捂着肚子笑得夸张：“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见他这幅模样一愣，有些无奈说道：“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千鸟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他的头面对夏油杰，伸出手毫不客气捏住夏油杰的脸颊。

“喂……”想要阻止的夏油杰在看到那双空茫茫的双眼时闭上了嘴，面前的五条悟眼角还残留着笑出来的泪水，脸上却是难见的灿烂笑容。

这样子怎么能狠下心说他啊，夏油杰无奈，这个人也太会让人心软了吧。

“那笑一下给我看看吧，杰。”千鸟接着说道，边说边把手盖着夏油杰的嘴，感受他的脸部动作。

他下意识眨巴眼睛，但那双无神的眼睛终归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固执地把手盖在夏油杰的脸上。

夏油杰没有阻止千鸟的动作，只是沉默一瞬，另一只手包住千鸟盖在他脸上的那只手，让他“看”到自己的笑容。

温热的手盖在夏油杰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他的手在触碰到时还感受到这个悟一瞬的僵硬。

这不是在紧张吗？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模样，夏油杰这样想着。

他如同这个五条悟所说的那般，露出来属于夏油杰温柔安心的笑容。那双瑰丽的紫色双眸安静又带着些许悲伤看着五条悟。

只是可惜，他看不到夏油杰的眼神，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夏油杰的笑容，真心实意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千鸟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什么一般，脸上的笑容怎么看也不算开心，却也是真心为此而欣慰。

在我无数次的尝试中，得到的终于不是否定的回答，感受到的不再是欣然面对死亡的笑容和冰冷的肌肤。

只是可惜，属于我的挚友夏油杰，再也露不出这样的笑容。

第32章 双目失明的最强咒术师（日更+投雷加更）

◎无数轮回◎

千鸟很快就把手放下来, 似乎对此没有多留恋，只是平静地笑着。

“那个我果然，”夏油杰看着这个五条悟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他想知道，五条悟变成这幅模样, 另一个自己是不是也做了什么。

“没有，”千鸟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 他再次低头好像在看着那些紫阳花, “你只是走了自己想走的道路而已。”

从始至终, 所谓的拯救或付出，只是他五条悟的一厢情愿，他不想要夏油杰承担上属于他的压力。

那些他所承受的更不应该对着这个与他其实没什么关系的杰说, 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夏油杰敏锐地感觉到旁边的人心情变化，觉得他应该不是很想提起曾经的亲友。

所以……真的都出事了啊，夏油杰低着眸想道，只剩下悟一个人了吗？

但是, 他转头看着好像又在发呆的五条悟, 不管怎么样，他都做不到放着这个悟不管啊。

他吐出一口气, 从那片紫阳花中采下最漂亮的一朵塞到千鸟的手里。

夏油杰看着一愣的五条悟, 抿唇说道：“悟说过最好的才配得上最强的他, 我想你也是, 最漂亮的花给你。”

不管你有没有六眼，都是最强, 值得世界上所有最好的。

“你的眼睛, 是怎么回事？”见旁边的人心情好了一些, 他还是开口询问道, 声音平淡好像只是提起一个日常的话题。

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旁边的人，不错过他的一言一行。

他知道六眼对于五条悟来说的重要性，更是因为知道才越发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或谁让五条悟连六眼都失去了。

这双如同看不到边际美丽蓝天的苍天之瞳，是因为什么失去了生机。

千鸟倒是不意外夏油杰会提出这个问题，看在刚才夏油杰的笑容上，他可以勉强回答一下他。

“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他顿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吐出那个词，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当我以为自己是在弥补时，其实我越走越歪。”

他转头面对夏油杰，手指毫不顾虑地在那双剔透地双目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想要阻止他的夏油杰睁大眼睛，这双眼睛是假的吗？但是并不像，为什么……

不像是普通的义眼，也不是玻璃之类的声音，至少夏油杰听不出是什么。

“这双眼睛只是咒力汇聚形成的，是我所付出的代价而已。你要是想，我可以掏出来给你仔细看看哦，”千鸟随意地说着玩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话，“毕竟六眼很漂亮嘛。”

他语气骄傲说着，没有避讳地告诉夏油杰这件事。

毕竟当时他是亲手掏出的自己的眼睛，不过没有六眼自然他也用不了反转术式。

但是留着两个血窟窿也太难看了，他可不接受这件事，所以就花了不少时间研究，给自己弄了一双假眼睛。

非要说的话他当时献出的是自己的六眼和视觉，就算重新有一双和六眼一样的眼睛，也是没有六眼的效果和视力。

千鸟倒是对自己经历的这些不太在意，就算在意，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他了。

在时间的消磨里，他之前甚至连记忆都磨损失去。就连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也快记不清楚。

他歪着头听夏油杰的反应，却只感觉到夏油杰呼吸急促，甚至心跳都在加快。

啊，所以是想要的吧，千鸟点头想着，一只手刚伸出来想要掏自己的眼睛，就被夏油杰“啪”的一下把手打落。

“你这家伙，脑子出问题了吗？！”夏油杰可以说是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