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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
那确实不早了,陈翡都闻到了饭香。他抽了下鼻子,脑子也逐渐清醒,但还是靠在周渡的怀里没起来,他脚跟稍微抬了下,亲了下周渡的唇:“爱你。”
醒了就能吃饭!
快乐!
哗啦,他脑子里臆想的画面如玻璃般骤然碎裂,周渡又清醒了下,他低头,陈翡正挨着他拱,像小狗蹭人。
“吃什么?”
“小龙虾。”
“……”
陈翡没憋住,笑了下,他仰起脸,眼睛因为笑意弯成了月牙,睫毛特别密,“真的?”
周渡扯唇,也笑了下:“骗你的。”
“肉末豆角,蒜蓉扇贝,椒盐大虾……我还试了下炸茄盒。”
“这么多菜?”陈翡忽然想起来他家现在有个客人,他立马从周渡怀里弹起来,还理头发,“陈晨呢?”
周渡:“他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陈翡松了口气,又问:“我俩四个菜?”
周渡:“还有个汤。”
什么家庭吃四菜一汤!
他和周渡的家。
陈翡立马就想去洗手了,就是他刚走手就被人拽住了,他看周渡:“有事?”
周渡怔了下,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淡定放开,声音也挺自然的:“我陪你。”
这有什么陪的,陈翡无语:“……”
周渡补充道:“一下午没见了。”
陈翡更无语:“。”
周渡笑了下:“开玩笑。”他拍了下陈翡的脑袋,“去吧。”
陈翡晃了脑袋,还是要点尊严的:“没事儿别碰我头。”
周渡又笑了下,但没应。
陈翡洗手的时候还在念:“我还想长呢。”
身高算是陈翡一个小执念,他算是长得早的,初三就到了172,他想着高中就能到180,好家伙,三年长了4CM,现在才176。
他是真担心自己不长了。
陈翡洗完手出来周渡还在,他想着这事,就打量了下周渡:“你是不是又长了?”
周渡也没量过:“不知道。”
陈翡比了下,还是不能确定,但这不妨碍他嫉妒:“应该是我看错了。”
周渡瞥了眼陈翡:“我肯定没看错。”
陈翡嗯了声:“看错什么?”
周渡:“你没长。”
陈翡:“……”
给你个高达的旋风螺旋踢,一脚把你踹到西天去见如来佛。
周渡:“熬夜不吃饭你还想长个?”
“给你施化肥都没用。”
他哪熬夜不吃饭……陈翡把嘴闭上,默默去餐桌。周渡跟上,坐下就开始剥虾,就是炸的很酥的虾,陈翡都不吃壳。
痛定思痛的陈翡一口气吃了两碗饭,还早早地上了床,决定早点睡。
……
撑得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翻去,瞪眼瞪到凌晨两点的陈翡决定爬起来去炫个冰激凌以毒攻毒。
推门。
夜里的视线不甚清晰,他只能看到一条直愣愣站着的黑影,一口气没提上来,陈翡直接惊岔了气:“你、咳。”
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
你他么有病啊。
周渡把给陈翡搂怀里,给陈翡拍背:“小心。”他还挺担心,“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会呛着。”
陈翡抓着周渡的胳膊,真是想咬死他:“你干、咳咳、嘛!”
周渡:“刚去厕所,刚好路过。”
陈翡:“刚好路过你对着我的门!”
周渡仍旧有理有据:“我听见动静了。”他知道陈翡半夜爱吃点冰的,“你起来做什么?”
陈翡:“……上厕所。”
俩人对视,又相继沉默。
陈翡推开周渡:“我去睡了。”
周渡抬眼:“嗯?”
陈翡面皮发紧:“上厕所。”
周渡:“嗯。”
.
第二天半夜。
立志要长到一米八的陈翡早早的就睡了。
叩。
“陈翡。”
叩叩。
“陈翡?”
叩叩叩!
“……陈翡。”
一把拉开门的陈翡打着哈欠,眼睛快糊成一团了,神志不清,眼见又要倒下去了。
周渡放下手,去拎陈翡:“你也没睡?”
第85章 他得,去找他。
你——也——没——睡?
陈翡忽然就清醒了,他抓住周渡的手腕:“周渡。”
周渡见陈翡的睫毛倏然炸开,也紧张起来了,他去量陈翡的额头:“发烧了吗?是哪不舒服吗?”
摸额头、转着检查身体,陈翡被偷袭的猝不及防,一套动作下来的他的脑壳都是晕的,不耐的情绪终于达到了巅峰,他打掉周渡的手。
啪,很清的一声。
周渡似乎是卡了下,他看向陈翡。
陈翡的眼睛深夜里也是亮的,烧着火就更亮了:“你做什么?”
周渡就在门边:“睡不着。”
“?”陈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周渡没有狡辩或者解释:“对不……”道歉的话语还没完全落下,瘸腿就又遭受到了一次重击,他吸气、闷哼,但也只是看着陈翡,“起。”
陈翡没回,他后退两步,重重地甩上门:“——滚。”
.
半夜闹这么一回,俩人都没睡好。
周渡起床都起晚了,快七点才醒,他醒了的第一件事还是站到了陈翡门前,理智告诉他他再敲门陈翡会弄死他,但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又敲起了门。
笃。
笃笃笃。
很有教养的三长一短式敲法。
“陈翡。”
陈翡这两天都对这个敲门声应激了,听见就浑身难受。他在周渡敲第一声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的脑子还很困,实在懒得搭理周渡。
不想回应,也不想去开门。
他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脑袋,心想着忍忍周渡就走了。
叩,叩叩叩。
敲门声逐渐紧促,周渡喊着陈翡的名字:“陈翡。”
“陈——”
就一定有人要在大清早破防吗?少他一个,上帝是完不成GDP还是怎样!陈翡就像诈尸的僵尸嗖的一下弹了起来,抽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咚。
周渡不太能分清这是什么声音,很轻地一声咚在他耳朵里又沉又闷,年轻人本就阴翳的脸又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落在墙角的影子瘦长深灰,涂漆的门就这么岌岌可危了起来。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没去踹门,他声音有些晦涩:“陈。”
就一个字,陈翡看向门口,耳膜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似的,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焦灼和忧慌,周渡好像很怕似的。
他昨晚愿意开门就是因为这个。
抿唇,又揉了下耳朵,就是还是不太愿意,他还是下了床,都没穿鞋,他噌得拉开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