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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此人他便觉得惊艳,面若冠玉,眉如墨画,一袭白衣胜雪,掠水凌波之时宛若惊鸿,飘然出尘。
而此时——衣衫凌乱,面色潮/红,手腕上还有绑缚的痕迹,狼狈得仿佛一枝被碾进烂泥里的白棠。
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翻身下床,纡尊降贵地在杂乱的妆台上找出一面铜镜,嫌弃地吹掉上面的灰尘,照了照脸。
还好,不丑。可惜不认识。
江知也略一思忖,转身在衣架上翻找,试图找出点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运气不错,翻到了一块雕琢精美的紫玉腰牌,正面刻着梦溪,背面刻着个野字。
江知也“哦”了一声,轻声自语道:“梦溪陈家,陈野?他……”
梦溪陈家属于南派。
自己之前一直跟着段泽在北派混,不太熟,只和陈家的两位公子有过数面之缘。
这位陈三公子他没见过,不过其废物之名过于响亮,想不知道都难。如此看来,大概就是陈公子纵欲过度死在床上,而后被一缕游魂捡了便宜吧。
至于和谁纵欲过度……
江知也迟疑地望向昏睡在粉色缎被上的俊美青年,沉默须臾,打了个寒噤。
陈野还真会挑人。
挑谁不好,偏偏挑他。
据传江神医对段二公子思慕切切,求而不得,其实不然。
当年被吐了一身的经历实在过于惨烈,要不是临出谷前,师兄曾嘱托自己照看一下这人,他才不愿意继续在北派混。
而且段泽一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屡屡闯祸,几次上门拜访,不是撞倒了药炉,就是踩坏了草药。
气得他直接抄起棍子把人赶了出去,在门口大笔一挥,写下:段某与狗不得入内。
据说段泽最后一次前来,站在门前看了许久,转头走了。
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是极差,但绝对算不上好。
江知也磨蹭了许久,念及师兄的嘱托,终于不情不愿地爬回床上,捏着鼻子给段二公子把了个脉。
指尖一搭上脉,他眉头便蹙了起来。
“这是……废了?”江知也撩起他的裤管,在腿上轻轻按了按,“经脉尽断,骨头也断了……唔,还中了春/药。啧,你也有今天。”
他念叨罢了,垂下眼睫思索,无意识地轻轻搓碾着指尖。
出事那天,是段泽一意孤行,非要让自己改走顺安道。之后自己就遭埋伏身亡,火药爆炸,山石滚落,死得凄凄惨惨。
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说不准就是幕后主谋。即便不是,自己临时改道也全拜他所赐,很难不对此介怀。
百药谷的江神医已经死了。
如今自己顶着陈野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该再管这人,帮忙喊个大夫过来,算是仁至义尽了。
江知也打定主意,理了理衣服,推门而出。
刚迈出房门,就见一个穿红戴绿踩着小碎步的男人娇滴滴路过,哎呀一声就要往他怀里倒。
江知也连退三步,后背“砰”地撞上门板,汗毛倒竖。
他是断袖,但不断这种!!!
“陈公子躲什么,奴家真是伤心死了。”
“……”江知也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想起自己纨绔子弟的身份,定定神,开口问道,“本……本少爷昨夜喝糊涂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穿红戴绿的男人抛了个媚眼给他,不死心地仍要往他怀里靠:“恩客说笑了,这里还能是哪?不知昨夜那段泽伺候公子可好?不满意的话奴家可以来替他,只要一半的价钱。”
江知也:“…… ……”
他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
须臾,气得笑了出来。
把段二公子留在青楼,这家伙恐怕能把胆汁给吐出来。
这下想不管都不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低垂的床幔之中传来一声难耐痛苦的闷哼,江知也抿了抿唇,心下了然。
是药性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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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
食用指南:
1.前期攻是真的被打残了,后面会治好;
2.受更偏向亦正亦邪,虽然是大夫但仁心不是特别多。
第2章
江知也杵在门口,脚下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心思纷乱。
帐幔之下的低吟一声比一声急促痛苦,落在耳中,更添了几分煎熬。
江知也面露挣扎之色。
那家伙平时古板又正经,冷若冰霜,连头发丝儿都透着冷漠,也不知情动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色……
不不不,堂堂百药谷行走怎能趁人之危,师父教过悬壶济世才是医者之道……
可、可是陈野造的孽,和他江知也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要救人罢了,绝无其他心思,段泽不喜欢断袖那是他的问题。
思及此处,江知也豁然开朗,捋起袖子就往床边走。
撩开轻罗帐幔,他又有点怂。
他犹豫了一下,先熄了屋里燃着催/情香料的香炉,再喝两口桌上摆着的瑰露酒壮胆,保险起见,又找来一段巴掌宽的桃粉绫罗,缚在段泽的眼睛上。
“别吐。”江知也诚心诚意地祈祷完,一把褪下他的裤子,随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蔚为壮观。
他下意识地遮了一下眼睛,想想又把手放下,挑了一下眉,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开始动手干活……啊不,救人。
段泽的呼吸陡然粗重。
脸颊上病态的潮/红转为醉酒般的酡红,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逸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欢/愉中夹杂着无边痛苦,他有些难受地偏头蹭着缚眼绫罗,睫毛颤动愈来愈剧烈,身子不自觉挣扎起来,昏沉的神智如被架在烈火上灼烧。
终于,在某种无可抵抗的强烈刺激下倏地睁开了眼。
……满目轻浮的粉。
极度的虚弱和刺激令他一阵阵晕眩,猛然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嗓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子,几番开口,才勉强挤出字眼来:“……谁?放开……呃……”
江知也没吭声,把人按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药效终于退去。
江知也长舒一口气,伸手扯下了那块覆面的桃粉绫罗,懒洋洋地擦了两下手,又恶劣地扔还给他。
“是我。本少爷亲自伺候你,不满意?”
他如愿瞧见段泽脸色变了。
震惊、憎恶、难以置信……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淡漠脸孔上精彩纷呈,红了绿绿了紫,僵了片刻后,猛地弯腰:“呕——”
可怜段二公子几日水米未进,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惨兮兮地干呕了两下后,伤痛交加怒急攻心,身子一软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