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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讶然地看着他。
塔烈因也看着他, 紫色的眸珠吞噬了城市流过的灯光,夜色在他眼中被穿透。
沈越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些模糊的灯光被他吞噬了。
就算开了窗,那种淡淡的冷金属气息依然绕着他的四肢,在他心窍里钻研。
对方出于无意把信息素泄露出来,沈越身为Enigma, 却只能强忍着。
他现在只想着司机再快一点。
司机好像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一路上每一个拐弯都准确无误地朝着自家房子靠近。
他的地址在公司入职档案上填过,除了这个原因, 想不出别的了。
所以,这位总经理确实挺体恤下属的吧。
沈越住的是独栋的公寓,一到家门口, 急匆匆向塔烈因道了谢, 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连外套都忘了拿。
他怕自己再耽误一秒, 信息素便不可控制了, 更糟糕的是, 说不定在车上的时候信息素已经泄露了。
因此他没有看见塔烈因皱着的眉头和猛然蹿红的耳朵。
开了家门, 把蛋糕一丢,沈越便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沈衣一脸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闻见自持沉稳的老哥溢出那么浓烈的信息素。
房间浴室内,看着昂头挺胸的小沈越,沈越眉头紧锁,微微一叹,那头金色的长发在他心里肆无忌惮地撒野。
————
“停下。”
“怎么了先生?”透过后视镜,司机惊讶地看着自家老板。
“就停在这里,你先回去吧……”冷漠的声线带着与以往不同的一丝躁动。
沈越临走前,在车内遗留的信息素让他难受,那么淡的信息素,几乎闻不到,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错觉了。
总之浑身燥热,急需发泄。
司机愣了愣:“好的。”
弧度流畅高雅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司机把车门关上。
塔烈因抓起沈越落下的外套,五指紧扣住柔软的布料,平日里冷白的面皮逐渐涨红,眼里蓄起一点晶莹的光芒。
仰起头,窗外寂静的路灯在他眼里迷蒙着,发出淡淡的昏沉光芒。
密闭的车内充满着浓烈的冷金属气息,塔烈因倒在座椅上,唇齿燥然,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外套皱巴巴地盖在腿上。
与此同时,浴室里森林绿叶的气息正在蓬勃生长,沈越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黑漆漆的眸珠亮晶晶的,雾气弥漫。
————
“沈越,这次还是拜托你了。”杜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沈越也笑:“主管,这种事情好像不在我的范围吧。”
“不,我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你知道吧,后面坐我这个位置的,十有八九就是你了,你不得提前学会……跟财政部的人分动一动嘛,啊~”
好大一张饼啊,沈越无动于衷。
“更何况,这事要是成功了,直接受益的可是我们整个部门的实验室,跟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你在国外有接触过这种仪器,你去的话,最有说服力。”
沈越还是一动不动,这几天为了新药剂,每天在实验室忙到凌晨两三点,现在他只想睡觉。
杜克帮他捏了捏肩膀:“只要你去,不管成不成功,我帮你申请一个星期的假,带薪,如何?”
沈越脸上掠过疑云,一想到能休假,还是道:“好吧。”
“记得,如果财政部不行的话,就去找总经理。”临走前,杜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了解了杜克的为人,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要给自己扎小人。
这种国外先进的机械仪器,本来就价格昂贵,短时间内使用也不能得到有力的反馈,财政部怎么可能轻易给批呢?不给你使脸色都算好的。
不经过层层审批,让他直接去找总经理,他又不是皇亲国戚,杜克是疯了吗?
沈越先去了财政部,果不其然,在财政部那里吃了瘪。
他拿着资料文件正准备回研发大楼。
杜克仿佛早有所料,又发了信息过来:“我已经向总经理说了,你有事找他(拳头)(加油)”
沈越恨不得把杜克的脖子掐成面条。
鎏金的牌子上写着总经理办公室几个字。
沈越的脚步在外面顿了顿。
其实他倒不是抗拒见塔烈因,只是一想到对方身上那股不稳定的信息素,他整个人就浑身不对劲。
兼且因为在心里对其做了不光明的事,心里还有一些负罪感。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喷一喷信息素阻隔剂。
“是沈越吧,总经理在里面。”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秘书看见站在门口的人,笑了笑。
“总经理,沈越来了。”
沈越只能进去了。
办公室两面采光,内里通透明亮,高阔的落地窗俯视周围的城市风景。
塔烈因坐在办公桌后,温暖的阳光毫无顾忌地落下来,和他灿烂的头发一争高下。
“总经理,这是今年研发部要收购的一批器材,杜主管嘱咐我,让我把资料和文件给您过目。”
塔烈因看了一眼文件,头也没有抬,只是道:“等一下。”
看起来现在他手头上有要紧事,居然没有把越级上报的自己赶出去,该说这位总经理脾气好吧。
沈越明白总经理的日理万机,于是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了一会。
秘书进来放了一杯红茶,高跟鞋落在地上,居然一丝声音一点也不留。
办公室内除了翻动文件纸张或签名笔的沙沙声,没有一丝异响。
沈越抬着热腾腾的红茶,为了攻克新药剂的问题,这几天泡在实验室里,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也许是一开始的紧绷,现在放松下来,反而困意混沌。
他望着那专心致志的金色身影,倚在柔软又舒适的沙发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秘书送资料进来的时候,讶异地看着低着头睡着的身影。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降了下来,阳光被阻挡在外,办公室的光线一时变得昏暗,
“总经理,要不要……”
“不用。”塔烈因打断他:“出去吧,暂时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好的。”秘书愣了一下,差点被上司那双阴沉的眼睛惊吓到脑干缺失。
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有余悸地恼怒自己的不长眼,连窗帘都降下来了,还用自己多嘴吗?
所以这个叫沈越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塔烈因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睡着的人。
额前黑色的头发落下一绺,双肩自然地垂下,头低低的,他还穿着实验室的白褂子,袖子卷起一段,露出一截小臂,因为常年在实验室里,那双手很干净白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