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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梁芮拿了个凳子放在身边,林彦舒看着一旁的余扬,愣了愣,收起包坐下去。
“哎,彦姐没谈恋爱啊?”有人问。
林彦舒豪爽地撬开瓶啤酒,大大方方地:“单着呢。谈恋爱的都别跟我秀啊!”
身侧伸出来一个酒瓶,林彦舒对上余扬的笑眼,用自己的瓶子碰了碰他的,轻声祝福:“恭喜你啊。”
余扬一如她去科大见到的最后一面,笑容干净,浑身散发着灼人的热量。信息素顺着衣摆散在她鼻尖。
原来他的味道是这样的。
林彦舒晃神,余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身旁频繁起身跟朋友开玩笑的男生。梁芮注意到她的沉默,悄悄扯了扯林彦舒的衣摆。
“还好吗?”被爱意浸润的女孩子声音温柔,“要不要出去呆一会?”
两个女生悄悄离席。
梁芮挽着她。
林彦舒似有不甘,声音包裹着情绪:“我不懂我怎么还喜欢他。”
梁芮静静听她倾吐心中所想。
“明明去b市找他那次就很尴尬了,可我还是老想着他,一直想一直想。”林彦舒吸吸鼻子。
她路过一棵树,会想如果此刻掉下一片树叶;一堂课,如果老师会突然打一个喷嚏;一瓶饮料,如果能中奖再来一瓶...是否都是老天爷在向她证明,跟余扬并非没有可能。
“我们回去吧。”林彦舒不想让梁芮也变得心情不好。
她喝醉了。
“你跟贺靳屿没可能的。”余扬一愣,不再参与朋友新起的话头。
“男人都特别会...演得很喜欢你似的。”林彦舒呆呆地望着烤炉上升腾的炭火,“还特别会骗人,不问就不说,问了也不说。”
“固执,嘴硬,装逼,滥情!”林彦舒越说越生气,一巴掌拍到余扬背上。
“我操——”余扬龇牙咧嘴地抓住她,“你打人怎么还这么疼!”
林彦舒龇回去:“疼死你活该!”过一会儿,“还疼嘛?”
余扬乖巧地回答她:“不疼。”
林彦舒长叹一口气,突然伸手揉乱了他的短发,像从前课间四个人聚在一块她老喜欢干的那样。余扬任她蹂躏自己的头发,耳垂。末了等她冷静些才开口:“我相信贺靳屿。”
林彦舒很烦躁:“怎么跟你说不通——”
“我真的很喜欢他。”
林彦舒安静地看着他。余扬侧着脸,目光很坚定。就像之前他夸自己漂亮时表情特别认真,不像丁毅满嘴跑火车在自己跟前犯贱。
那瞬间她真的以为余扬是喜欢自己的。
爱这个字眼多沉重啊,以至于轻易说出来就会觉得特别不真诚。所以当余扬用那副表情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时,她无法骗自己余扬不爱那个大人物。
“那他也这么喜欢你吗。”
“应该吧,”余扬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回贺靳屿消息,“反正现在他喜欢我更多点。”
余扬傻笑两声,有暗戳戳炫耀自己女朋友很黏人的嫌疑。
她没再说话,也不想继续喝酒,认真撸起串儿。
“余扬。”
“嗯?”
“你不能太喜欢他了,稍微吊着点,不然他腻了你怎么办。”林彦舒咕咕叨叨的,“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你小胳膊小腿的能干啥啊,挨揍啊。”余扬笑了,“哎哟!你又打我!”
“给你重说的机会。”
“好好好,你一拳十个。”
林彦舒托着脸,问大家以后都想干什么。
有说搬砖的,有说正经工作的,也有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林彦舒才知道原来余扬有个电竞梦,不是打职业,也不是搞直播,就是做游戏。
“看不出来啊。”林彦舒轻轻拍拍他的肩,“...姐看好你。”
散伙后余扬陪林彦舒在路边等车。两个人都没说话,夏日的晚风凉爽中夹着闷人的躁意,林彦舒打死了好几只吸她血的蚊子。
滴滴停在林彦舒跟前,她拉开门坐进去,按下窗户同余扬挥挥手告别:“拜拜,有空咱们四个去旅游。”
余扬点点头。目送车子慢慢开动,他还是迈开腿追上去:“林彦舒——”
少女扎着马尾的脑袋从窗户伸出来,发丝粼粼,骨相的起伏在橙黄色路灯下明显异常,眼睛也亮的异常。
“你今年肯定会谈恋爱的——”
林彦舒倒回座位上,扑面而来的狂风纠缠着乱发,一齐拍在脸上。
余扬蹲在路边醒了几分钟酒。手机里是贺靳屿半小时前问他需不需要接。他刚想回句不用,路口处响起喇叭声,抬头就是贺靳屿的车缓缓驶向自己。
贺靳屿卡着余扬的腋窝把人从地上支棱起来:“喝了多少啊你这是?”他耸耸鼻尖,酒气环绕,“上车吧,我煮了蜂蜜水带过来。”
余扬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暖腾腾的醒酒汤,舒服地哼哼:“你这服务也太周到了...”
“是啊,余先生打算怎么奖励我?”
余扬说:“回家回家,回家再说。”
回到家两个人滚到床上,T恤早已被扔在地下。贺靳屿洗澡洗的早,闻起来香喷喷的,余扬浑身酒气地啃过去,一边咬他锁骨一边嗯嗯呜呜闷声叫唤。
他被贺靳屿训的不再耻于第二性征,伸手压着贺靳屿的腰往自己胯下贴。
不过还是会想在上面就是了。
贺靳屿硬起来的东西隔着布料缓缓磨蹭余扬的。
余扬光不溜地仅穿着条内裤躺在他身下。脏衣服在把人扔上床之前就剥得精光。
余扬浑身散发着酒和烧烤味,贺靳屿啃他的时候嘴里尝到淡淡的汗味和咸味。
天气热得要命。
裕岭的房子在外婆去世后一直是余扬住着。
有段时间他会触景伤情,看见熟悉的家具就会想起外婆还在的时候,屋里永远响着电视和风扇的声音,打完球在门外就能闻见饭香。
外婆去世不久,余检明再婚了。对方是个单亲妈妈,性格十分温和,总给余扬寄来一些手作的小玩意,余扬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分给了程翼然和贺铭贺纪。
程翼然虽然年纪轻轻,嘴巴却很严实,保守着两个哥哥交往的秘密。
贺靳屿最大的变化体现在工作当中。
他依然是勤恳敬业的老板,众员工心里恩威兼具的好领导,下班时间却比以往早了。
张励一开始还不大习惯,总是呆到晚上去送文件时对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才反应过来。
贺靳屿说:“以后五点你就可以下班了。”
非必要不加班,张秘书终于有时间去筹备自己的求婚惊喜。
贺靳屿知道后还特意定了兰亭的位置,说就当自己的心意,要是用得上就去吧,记在自己账上。“这些年辛苦你了。”